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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几人悲思8

“婉儿,你来这儿做什么?”冷秋遥先开口问凌婉,在转向元鲤,“元兄能否告知在下,这些是怎么回事?”

元鲤伸伸懒腰,用扇柄拍了拍嘴,一脸难说的模样。

“查封明月楼。”凌婉冷冷地道,接着对冷秋遥软语,“秋遥哥哥,你会帮我,对吧?”盯着琴娘,一脸敌意和恨意,“差一点就让她跑了。”

琴娘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转过脸。

冷秋遥看向琴娘,注意到她手上确实拿着包袱,但冷秋遥还是不明白,查封明月楼的原因,问道,“为什么要查封明月楼?”

“因为陈大哥查到了消息,明月楼是云倾公子慕天一直以来居住的地方,他是我凌家的四百余口命案的主谋。”

冷秋遥明白了一些,但也这才注意到陈祥并不在,问,“那陈捕头呢?”

“他去找你了!你失踪了两天,他昨晚连夜出去了。”凌婉回过头,关切地问,“秋遥哥哥,你这两天去哪儿了?不是被他们抓了吧?他们诡计多端,你没受伤吧?”

冷秋遥摇头,“我这两天去办事了,抱歉没有通知你们,因为事出突然。”冷秋遥一个你们大概也带过了元鲤和骆丝苒,元鲤点头表示明白了,也不问,骆丝苒抓抓头明不明白和她无关,琴娘微微勾唇。

“你办什么事了?”骆丝苒追问。

“幻仙宫的事。”冷秋遥这一出现,似乎无意地缓解了气氛,议论一下子浮了出来。

“我办完事,我们就会凌家庄,通知陈大哥。”凌婉说完转向琴娘。

冷秋遥道,“云倾公子并不在明月楼。何况,那场大火,婉儿,你真的确定是他吗?”

“就算不是,他也一定知道什么。”凌婉下令道,“把闲杂人都赶出去,搜!”

“婉儿,等一下。”冷秋遥微微蹙眉,总觉得凌婉似乎有些欺压。

琴娘轻哼一声,妩媚一笑,微微推开,一脸乐观其成,“你们要查封明月楼,要毁了它都可以,不过后果请你们自负!”

凌婉瞪了眼琴娘,道,“你以为我会怕那个什么徒有虚名的云倾公子吗?当初他在招亲上搅局,之后若不是他不知道躲在哪儿去了,我爹一定早就杀了他。”

“那你们怎么不那个时候就封了明月楼?”琴娘娇笑,带着嘲讽口吻,“我劝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动了这个明月楼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有多严重?凌家庄不会怕了谁。”凌婉傲气道,“我更不会怕你。”

琴娘笑着点头,瞥了眼冷秋遥,对凌婉甚至伸手表示请,“只要冷公子同意,你们要做什么,要怎么调查,要弄得天翻地覆,我都不会说不,请。”

元鲤抬眼看了眼冷秋遥,冷秋遥也没反应过来。

“给我搜查,找出证据。”凌婉根本不问冷秋遥,大声下令道。“包括她手上的包袱。想逃,你晚了一点。”

琴娘抱紧了包裹,似乎很怕被人拿走,“不行,这个不行。”

“那就更要搜了。”凌婉冷哼。

琴娘突然发怒,“凌婉,你以为你们凌家庄就可以随便放肆吗?你最好弄清楚,这儿是谁的地方。”

冷秋遥看着琴娘,虽然他自己也曾经怀疑过云倾公子,但凌婉并没有实在证据,这样子其实有些过分,但感于凌家庄的惨案,冷秋遥道,“婉儿,你要搜查可以,但是不要为难琴姑娘。”

“秋遥哥哥,你帮着她?”凌婉有些不满,“秋遥哥哥,我不能放过害死去我一家几百口的人,哪怕一点点线索我都不能放过。秋遥哥哥,你能理解对不对?我的所有亲人都在一夜之间,不明不白的死去,还有那些无辜的各门弟子,他们是因为我来的,却无辜枉死凌家庄,我必须找出凶手,才能面对他们的无辜亡灵。”

冷秋遥想起那夜的事,眉头紧紧拧住,缓缓点了点头。

“如果你想你家再死几百口,你就搜这个明月楼好了。”琴娘冷笑,抱紧了包裹,神情桀骜倔强。

凌家的家仆突然出手打伤琴娘抢过了包裹,琴娘被打开跌倒在地,几乎要动手,但最终握紧手,咬牙狠狠骂道,“你们凌家的人做的孽,本就该死,活该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

冷秋遥和元鲤同时凝着琴娘的反常,好奇那个包裹究竟是什么东西?她会在乎成这样。

凌婉冷哼,手中的飞镖就要离手,冷秋遥上前抓住凌婉要动手的手,制止道,“不能伤她。”

“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凌家家仆把包裹抖开,掉在地上的不过一些衣服,但不是大人的衣服,一眼看去,每一件衣服的布料都是极好,衣服上绣着齐整好看的月牙和各种花朵,琴娘盯着那些衣服,强忍着要抢夺回来的激动,咬着牙没有动作。

凌婉走上前,捡起衣服查看,“这么些破东西,料子不错,但也值不了多少钱!”凌婉起身把衣服扔回地上,鄙夷了一声,“难道是你给你的野种的?看不出……”

“凌婉。”琴娘手中的银针终于出手,数道银光闪过,冷秋遥抬掌打开,银针落地,元鲤蓦然站了起来。

“竟敢伤秋遥哥哥?我杀了你这个疯女人。”

“婉儿,住手。”冷秋遥来不及制止,柳叶镖簌簌飞去,刹那间一把扇子横插过去,只挡住了其中两只柳叶镖。

另外两只依旧飞向琴娘,刹那间,一个身影扑到了琴娘身上,两只飞镖就这样插在了那个小小身影上,鹅黄色的身子就向前倒在了琴娘胸口。

“明月?”冷秋遥惊讶道,她怎么会到这儿来了?她不是去找她娘了吗?又怎么会替琴娘挡下了柳叶镖。

琴娘的眼泪已经肆意而出,狂叫道,“不!”颤抖着声音道,“月儿,月儿!”琴娘望着明月瞬间就失去了血色的苍白笑脸,“月儿!不!不要吓娘!”

明月躺在琴娘身上,红色晕染了后备,明月一脸汗水地笑着道,“真的是娘……月儿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苍白笑脸上牵扯笑容已经不是冷秋遥才见过的那般温暖,而是虚弱得仿佛会消失,冷秋遥莫名的有些怒气。

瞬间那让人悲伤的笑容真的消失了,明月沉沉地软了下去。

琴娘一把抱住了明月,“月儿!月儿……儿,痛吗?娘给你看看。”琴娘从头发里抽出银针,封住明月的穴道,防止毒素蔓延。

琴娘想拔出柳叶镖,元鲤和骆丝苒已经落到琴娘身边,元鲤阻止道,“有毒。”

元鲤看了眼琴娘没有多说什么,和骆丝苒一左一右扯开了明月的衣服。

“什么毒?”元鲤一边问,一边检查镖的位置和伤口深度,确定怎么取下毒镖。

骆丝苒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竹筒,倒出一只白色透明的小虫,把虫放到明月背上,虫趴在污血上,骆丝苒看着虫子的颜色变成了红色,骆丝苒从包里拿出了一粒绿色药丸,喂到明月嘴里,虫子缓缓爬进了伤口。

骆丝苒道,“是失魂翠。”

元鲤抓住明月的脉搏,严肃地道,“你集中了她的毒素,还需要一个武功高的人逼毒。”

元鲤和骆丝苒对望一眼,点头,但这儿武功高的恐怕只有一个人,元鲤转头对冷秋遥道,“冷兄弟,请你救人。”

“好。”冷秋遥明白了琴娘和明月的关系,根本没犹豫。骆丝苒和元鲤扶正明月,冷秋遥运功给明月逼毒。

哐当的撞门声,十个蓝衣女子出现在门口,面容冰冷,没有丝毫表情,所有人瞬间就让开了路。

那十个女子看到冷秋遥,全数跪下,“拜见少宫主。”见冷秋遥不能分神,几人就自己站了起来,为首的人看了眼明月,目露凶狠,沉声道,“谁敢在明月楼放肆?”

“他们。”骆丝苒随意一指,指向了一个凌家家仆。

话一落,其中四个个蓝衣女子已经围住那个家仆,很快数剑刺透了那人,那人反抗不及,已经成了剑靶,收剑,血洒遍地,那人已经是面目全非。

“你们干什么?”凌婉气愤地吼道。

“得罪幻仙宫就是这个下场。”其中一名蓝衣女子道,“明月楼是幻仙宫的地方,敢到此放肆,全部杀无赦。”话刚落,两名蓝衣女子飞到门口,一左一右光上门,同时提剑指着所向屋内,“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混乱,有人冲下楼想逃跑。

冷秋遥微微抽神,大声喝道,“住手。”

本欲动手的蓝衣女子都停下了,“少宫主。”

“全部住手!不准伤害任何人。”冷秋遥说完,专心给明月逼毒,一刻钟后,虫子爬了出来,明月吐了一大口污血。

“是,少宫主。”蓝衣女子尽数收剑,各自退到门边。

“月儿,月儿。”琴娘抱着明月,泣不成声。

“琴……姑娘,带她去休息吧。”元鲤道,看向骆丝苒,“骆丝苒。”

骆丝苒很认真地对元鲤点头,跟着琴娘去了明月楼后楼,元鲤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可惜已经沾了血。

冷秋遥站起来,沉着眉头,明月已经是无辜受伤,现在幻仙宫又杀了人,冷秋遥只觉得惋惜和心痛,对蓝衣女子道,“明月楼什么时候成了幻仙宫的地方。”

为首的蓝衣女子回禀,“一个月前。云倾公子将明月楼送给了少宫主。”

冷秋遥沉吟,“我并不知情。”云倾公子到底做了什么?

蓝衣女子继续禀道,“是宫主接下的。”

“秋遥哥哥,你和云倾公子,到底什么关系?”凌婉突然咬着牙,沉声问道。

“原本是朋友。”冷秋遥道,心头却在沉吟,师父不是要自己杀了云倾公子吗?又为何要接下云倾公子送上的如此大礼。云倾公子如此做又是何意?

“现在不是了?”凌婉急问。

“确实不是了。”如同悠然白云的轻笑声从屋外传来,一阵幽香刹那间随风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