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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尘事如潮人如2

“嗯,叫若水,好名字。”师星尘点头。

“星尘,不要浪费功力了。”师月凡道,“没用的。”

“不,一定有用!”师星尘依旧灌输功力给师月凡,而且提升了功力。“姐姐,我们一起回幻仙宫好不好?你最喜欢的花开了,绝情崖上那些花都开满了。”

“嗯,很美,我看到了。”

“姐姐,干娘也很想你。”

“我对不起娘,对不起幻仙宫。娘一定很生气,我这么无能,丢了幻仙宫的脸。星尘,你比我好,比我坚强,你一定要帮我这个不孝女照顾好娘,娘很寂寞,这么多年她都没踏出过幻仙宫,我知道,我还丢下娘亲。还有幻仙宫。星尘,幻仙宫也交给……你……”师月凡话没完一口血吐了出来。

师星尘急忙收掌抱住往后倒的师月凡,“姐姐,我们去找大夫,一定能治好你。你多坚持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幻仙宫,去见干娘。”

师月凡眼中已经没有了光彩,渐渐闭上了眼睛,仿佛要睡过去,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不要我了?我没有故意骗他,我是幻仙宫的少宫主就错了吗?”

“姐姐,不是你的错。”师星尘抱起师月凡,上马往奔去。“姐姐,你坚持一下,星尘给你找大夫。”

小雨绵绵地飘在脸上,冷却了师星尘自己没注意到的眼泪,师星尘一边策马狂奔,一边道,“姐姐,你说过要看我笑的,姐姐你睁开眼,星尘笑给你看,好不好?姐姐……”

师月凡因为颠簸咳了一口血,师星尘松开缰绳,抱起师月凡,用轻功飞梭在树林中,任凭树叶划伤了脸也浑然不觉。

“星尘,谢谢你。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妹。星尘帮我跟娘说声对不起。打理好幻仙宫,你坚强、武功高强、头脑清醒,是姐姐永远的骄傲,你一定可以做到,将幻仙宫发扬光大。”

“嗯,星尘一定做到。姐姐,我们一起,一起让幻仙宫成为天下间最大的门派,让幻仙宫流芳百世,我们一起孝敬干娘……”师星尘用了全部功力,近二十丈才借力一次。

“对不起,星尘,姐姐得去找你的侄儿,他太小,我怕他被地狱的鬼吓到,我去陪他。有娘在,他就不会怕了。”师月凡说完身体如同布偶般垂了下去。

“姐姐……姐姐!”师星尘跌落到地上,双膝跪在了荆棘和石块上,鲜血登时染红了膝盖,“姐姐,姐姐……”

师月凡突然睁开眼,“人生长憾何如我?世上秋遥能几人?”念完,师月凡突然暴怒地瞪着双眼,望着天空大叫道,“为什么这么对我?元荆!我爱你错了吗?”师红筱怒瞪着双眼死,就这样死在了师星尘怀中。

“姐姐……”师星尘始终哽咽却没落泪,良久抱紧了师月凡的尸体,站起来,双膝已经是乌红一片“姐姐,我们回家。和秋遥一起回家。”

师星尘抱着师月凡的尸体一路用轻功飞回了幻仙宫,路上就只是十天没有洗漱,一身肮脏,而师月凡凤的尸体虽然没有腐烂,但已经有些发臭了。

进入葬心谷那一刻,很多人没认出来师星尘,上来拦,就被师星尘冷眼一瞪,所有人才认出了师星尘,再看看师星尘抱着的红衣女子,整个幻仙宫这一刻都乱了,百年来,没有如此震动过,所有人都忘了去禀报。

师星尘一步步走到幻仙宫的朝凤殿前,咚地跪下,师寒衣已经冲了出来。

师星尘低头道,“对不起,干娘,我没能救姐姐,是星尘害死了姐姐。”

师寒衣一步一踉跄地走近,“月凡,月凡……”师寒衣抢过师星尘怀里的尸体,“月凡,你睁开眼看看娘!月凡,女儿,你看看娘,娘……”师寒衣抱起师月凡,但却似乎站不稳要倒了的样子。

“宫主。”朱蔻担心地去扶师寒衣。

“全部滚开。”师寒衣喝到,抱着师月凡往师月凡的住处走,瞬间师寒衣的身影就变得苍凉,仿佛老了几十年。

师寒衣喃喃地道,“月凡,为什么连最后一眼都不给娘。你这么气娘吗?月凡……”

那一夜师寒衣陪着师月凡的尸体不吃不喝一整天,再出现的时候,一头乌发几乎全白,一脸苍凉和悲痛,面如死灰,仿佛她已经死了,实际上,她也真的死了,心死了……

师星尘瞪着眼前的两个婴儿,狠狠地道,“杀了你们这两个孽种去让你们你家团圆,我才不会这么做。元荆,你不是要你的孩子活着吗?好我就让他们活着,让你和那个贱人,永世不得瞑目。”

师星尘知道一切都是镜心阵在作怪,如果继续下去,大概会把她的一生都重演一次,但可惜的是她没那个耐心玩下去。

师星尘抬手放到嘴边,闭上眼,乐曲从唇角溢出……柔缓如同涓涓细流,流过心底,仿佛要洗去灵魂的污秽和劳累一般,就那样静静地流入心底。

“镜心阵要破只能静心,最静心的办法就是睡觉。”这句话是爹说的。

“静心曲,这首曲子是根据婴儿睡觉的呼吸声编出来的,是最纯净的曲子,没有任何高深含义,也没有悲欢离合的这首曲子是干净,因为还没有沾染红尘,所以静心。”

师星尘渐渐地让自己沉浸到曲子中,慢慢地思考就停止了,只有一种安宁。

师星尘觉得身边的一切开始真实了,五感中的触感很真实,手上握着剑的感觉很切实,从来不会错。水声,雾气,贴着地面的冰滑,只是很怪异的左边只觉得冰冷,甚至有一层雾气的湿润围绕,右半边身子却觉得很热,似乎有什么很烫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师星尘睁开眼,看到一头黑发,也不知偶然还是什么,冷秋遥的手恰好在师星尘的胸口,甚至已经伸进了衣内,隔着中衣,师星尘也能感觉到滚烫,先涌起必然是怒气。

“师父……”一声轻喃,“好难受。”或许真的因为难受,冷秋遥的手微微握了一下,但却正好抓住了师星尘的胸,只不过因为云倾公子穿了束胸,所以师星尘感觉道的异样还并不很明显。

师星尘微微蹙眉,听出声音是冷秋遥,再看了眼四周,这儿是哪儿?师星尘从发觉自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时候震惊早已过了,对于现在的状况已经不惊奇了,大概知道是某人造成的,也不多想,只想着先起来才是真,身上有些痛,似乎摔倒过。

师星尘将手中的剑放到旁边,扶起冷秋遥,自己才坐了起来,将冷秋遥伸入自己衣内的手拿开,觉得身上好几处都有轻微的痛,看来摔得并不轻,摸到冷秋遥衣服基本都湿了,再摸到冷秋遥的脖子,发觉冷秋遥一身的汗,而且温度奇高。

师星尘摸摸了自己的额头,接着摸了摸冷秋遥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师星尘道,“怎么这么烫?”

“师父?”冷秋遥似乎还在迷梦中,靠着师星尘的肩,呼出的灼热气息扑在了师星尘脖子上。

眼前一片黑暗,师星尘伸手往旁边摸去,就在手边就摸到了水,而且是温热的,莫非是温泉?这儿这么冷,水却没结冰,应该是温泉。

师星尘将腿挪到右边,沁入水中,试探水深和水温,温度很适宜,暖暖的很舒心。身上的血和伤让师星尘觉得难受,其实很想洗个澡,但没有衣服可以换,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来这儿做什么,要怎么出去。

师星尘用脚探出水深,原来水并不深,可能还不到膝盖,师星尘把冷秋遥扶过来,踏入了水中,水底似乎是平整的,不是泥沙,师星尘站定把冷秋遥扶到水中,让他坐在水中,道,“泡着或许舒服些。你先呆在这儿,师父去看看出路。”

师星尘正要松开冷秋遥却被一把抓住手,依旧是滚烫吓人的温度,“师父。”

师星尘淡淡地道,“你醒了?”

冷秋遥没答话,师星尘有些怒意,甩开了冷秋遥的手,“好好呆着。”师星尘往水中走,差不多一丈远的时候,师星尘站住,四周没有一点风,难道这儿是封闭的,但是水是流动的。

师星尘正考虑,突然听到冷秋遥那边出来砰咚一声,师星尘微微提了下心,“秋遥?”

没听到回应,师星尘折回远处,岸边竟然没有冷秋遥,水流很慢不可能被水冲走了,秋遥不会水,可这儿的水也并不深。

“师父。”冷秋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似乎真的顺着水流到了下游。

“秋遥。”师星尘顺着水往下走,因为眼前一片黑暗,只能凭借其余感觉,师星尘能感觉到粗重的呼吸声,有些奇怪,但还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秋遥。”

“师父。”冷秋遥的声音有些浑浊不清,一阵水声。

师星尘感觉到有人靠近,但从气息来说似乎很不稳,接着师星尘就突然被撞倒,摔在了水中,水底并不是泥沙,水不深,缓冲力并不很大,师星尘摔坐在了水中,本来的疼痛又有些疼了。而接着一个重物还压了下来。

冷秋遥浑身炽热地压在了师星尘身上,加重了这个力度,差点把师星尘撞得躺下去。师星尘哼了一声,呵斥道,“你在干什么?怎么这么莽撞?”

“真的是师父!”冷秋遥似乎有些惊喜,但说话的时候喘着气,即便在水中,师星尘却似乎能感觉冷秋遥的热度。

“你怎么了?发烧了?”师星尘问道,似乎很严重,不输那一次元鲤给的药。

“对不起,师父。”冷秋遥努力清醒,让自己不要那么昏昏沉沉的,从水中起来,但真的觉得浑身炽热,好像快烧了一样,这种感觉和那一次似乎有些类似,元兄给的药那次。

师星尘站了起来,“你醒了就好,我们分开去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