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声终于停止,在场的所有人竟然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执刑的匈奴武士看看姜无欣,有些为难地望向阿哥赤:“单于,她昏过去了。”
她已经不能再骑马了,要有人带着她同行才行。本来这是部下们的任务,他大可以随便地指定一个武士,然后高傲地转过马去,可是他竟然不想那么做。他不想把她交在任何一个男人的手上,即使那是对他忠心耿耿的部下。他也不想再生出那种强烈的嫉妒感觉,因为那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于是他让马向前走了几步,直到她的近前,这才开口:“解开绳子。”
绑在她手上的绳索被解开,她的身体软软地被部下扶住,阿哥赤控制不了自己地对那个部下投去威严的一瞥,从马上躬下身子,只一伸手,已经把她轻轻地拉上了自己的马背。他很小心地不去碰她背上的伤口,让她的额头轻轻地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这是他第一次从这么近的距离看她的面庞,他简直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于是就这样低头望着她秀眉微蹙的脸,然后轻轻策马向前。
应该承认,她的容貌并不是那么地完美无缺。作为一个女人,她脸上的轮廓未免也太清晰了一些,缺少点柔美的气质。鼻子高挺,可是却并不小巧,刻画出坚强的线条。嘴唇略有点薄,因而少了几分对男人的诱惑。可是,阿哥赤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很想吻她,吻她那并不性感的嘴唇,吻她那毫无温柔可言的面颊。
他的心里就这么地荡了一荡,急忙抬起头不再看怀中的她。自己是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而心慌意乱的,他可是匈奴的王,是草原上最高傲的男子,他的心不会被任何人所窃取。也许,自己对这汉女的种种怪异感觉,也许只是因为好奇吧?也许只是因为想占有和得到吧?也许真的得到了她以后,自己就不会再为了她而慌乱,会回复成以前的那个无情而自制的他。
一边这么想着,他一边让马的步伐加快了少许。忽然之间,他的腰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紧紧地包围起来,他险些坐不稳马鞍。她在搂着他的腰!她竟然在搂着他的腰!像是有龙卷风侵袭了他的全身、侵袭了他的思想、侵袭了他的一切,这一瞬他大脑中竟然是完全空白,只有腰间被她紧紧抱住的感觉最为强烈和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