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无欣就看见了沉默地站在青娥身后的人,有着深邃的眼眸和柔和的眼神,脸庞同样是英俊的,可是比起赵迁多了几分英气,比起那匈奴的单于又少了几分剽悍。她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总是沉默地在单于身边的匈奴将军,有时候他望向自己的眼中会流露出些许同情的神色。
“我……我怎么了?”她轻声地问。全身软软的,没有力气,背上的伤还在痛,可是更难受的是头很沉很沉,似乎连动都不能动。
“你吓死我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还发高烧,我以为你会死的。”青娥喜极而泣,“幸亏这位将军到处去寻找草药,又在这里照顾了你一天,你这才退烧的。”
姜无欣望向莫斯达:“谢谢你……”
莫斯达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我救你,并不是希望看到你再这么轻易地抛弃自己的性命。你应该想到生命的珍贵,别再做无谓的事情。”
即使仍然毫无力气,姜无欣的眉还是不服输地扬起来:“你也想叫我别再逃跑?”
“如果你的逃跑有可能成功,我不会劝阻你。”莫斯达坦然地承受着她不屑的目光,“可是你自己想清楚,你逃了这么多次,究竟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连累你自己还不够,是不是还想连累你身边的人?让你身边的人为你担惊受怕,甚至让你身边的人也跟你一样受到严厉的惩罚?这又何必呢?”
姜无欣沉默了,是的,她已经连累了青娥,如果再逃跑的话,说不定不仅自己会死,连青娥也无法幸免,自己又于心何忍?可是,难道就这么忍辱偷生,跟他们一起回到匈奴?她仍然很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像是看透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莫斯达再次开口:“请你别再做这种没有用处的事情,别再进一步地触怒单于。你至少要先保证自己可以活下去,才可以再去想其它的事情。你不是那么笨的人,应该会明白其中的道理。……你好好想清楚,我走了。”
至少她先忍耐下去吧,等到单于不再那么生气的时候,他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帮助她。这么想着,莫斯达向门口走去,可是姜无欣却忽然出声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