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处求生
血流出来。他脸上的神情变成了痛苦和不肯相信，然后他慢慢地向下倒去，而她冷眼看着这一切。
“单于！”在所有震惊了的匈奴武士中，终于有人惊呼出声，于是所有人都涌过来，急着上前察看单于的伤势。一片慌乱之中，只有姜无欣仍然冷冷地立在原处，目睹着这一切。
莫斯达只一瞥就已经断定，单于所受的伤足可致命。他真替她着急，这一次无论单于是生是死，她都只有死路一条，为什么还呆呆地站在这里？难道想等着被人抓住处死吗？他在混乱中猛地拉住她的手臂，她茫然地望向他，于是莫斯达焦急地用眼神示意她快点离开这里。
离开？姜无欣终于有点回过神来。看着他的血不住地流出来，看着他脸色苍白地倒下去，她的心中竟然也会生出痛楚的感觉，她为自己的这种感觉而感到震惊，一时竟然忘记了逃走。现在在莫斯达的暗示下，她四顾还没有人来得及想到自己，于是转过身去，向大帐外奔去。
也许除了莫斯达之外，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了她的逃逸。阿哥赤半睁着视线已经模糊起来的眼睛，透过忙乱奔走的众武士双腿间的缝隙，隐约看见一对小巧美丽的脚渐行渐远。她终于还是要走的吗？这样也好吧？他在心中苦笑着想，如果自己会死的话，就让她走得越远越好吧，好逃过这刺杀单于的大罪。
即使自己已经决定了倾尽全力去爱她，她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吗？她最终还是永不会爱上自己吗？那么，就让她走吧。即使自己可以侥幸死里逃生，也该因为这次的事情而对她绝望了吧？自己不会再想她，不会再牵挂着她，自己又会恢复成以前那个无情而又高傲的单于，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不会再为任何人而心动。
那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可是为什么，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心竟会感到那么地痛啊？死去的话，就真的不会感到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