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海一五一十将他下山后看到的景象跟大家伙讲述了一番。原来,武大海跑进关城后,一边惊恐不安地向关城城将府上奔跑,一边向街上的行人喊到:“鞑子来了鞑子来了。”可能是太过惊慌的原因,周围的大多数人并没有听清楚武大海在喊什么,就算有人听见也会以为武大海疯了,根本没有人相信律差台汗国会对大汉发动进攻。城门口仅有的两名军士也双手抱成把子,用脚踢着栅门,将城门关上。同时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武大海,乐呵呵地议论着,这小子肯定是在这个地方呆久了,脑子不太好使了。武大海进城没有多远,听到城门口处有人在喧哗,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群穿着汉军戎装的人站在关城的栅门外,对着门内的军士喊话:“兄弟,行个方便,我们是从附近的阆胥关的守军,执行任务途经此地,想进城讨口水喝。”守城的军士连名牌都懒得看了,就准备开门。武大海一想,不对,阆胥关的守军怎么会跑这么远来落雁关讨水喝,又联想到烽火台上被脱去衣服的汉军军士,感觉不妙,马上又往城门口跑,边跑边喊:“他们是鞑子,千万不要开门。”城门口的两名军士听到后,白了武大海一眼后,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就把城门打开了。武大海完全愣住了,站在那里不再跑了。只见到那些个穿着汉军戎装的人一边和城门口的军士嬉笑着套着近乎,一边往城里走。突然,门口的那两名军士几乎同时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表情望向身边的“友军”,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在这两人的身后正是两名手中握着短刀,身着汉军戎装的人。然而此时城中的军士们仍旧没有发现敌人已经进城,直到有人发现有越来越多的律差台汗国的士兵举着长矛大刀冲进城里才直到原来那个疯子说道话是真的,可惜,一切都晚了。武大海在慌乱的人群中被绊倒在地,脑袋重重地撞在地上,竟昏了过去。直到武大用等人赶来,整个过程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而此时的律差台大军已经杀向了另一个城镇。
武大用看着眼前的惨景,说道:“武家的子弟们,哪怕是战死,也要砍下几个鞑子的人头,我们要为死去的这些同袍报仇!”
“报仇!报仇!”身边几个看起来仍显稚气未消的同姓兄弟也摩拳擦掌,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一脸地坚毅。武大用不再多说,带着仅存的几名军士向着律差台大军追赶过去。不料,没有追多远,就和律差台汗国的大军遭遇了,尽管这几名武姓子弟报了必死的决心,杀红了眼睛,却也在敌人的大军面前脆弱地不堪一击。甚至都还没有挨到敌人,就被敌人的后军一小队人马全部射翻在地,不再动弹,律差台大军甚至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夕阳如血,落雁关东边数十里的一个峡谷前的滩地上,几名武家子弟保持着冲锋的姿势,手中都还紧握着兵器,瞪着双目倒在地上。四周死一般地寂静,敌国的大军已经走远,这些尸体旁边只有微风吹动的小草还在摇曳着脑袋。突然,这些尸体中有个人的手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紧接着睁开了眼睛,正是武大用,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看了看四下死去的同乡人,又看了看自己的伤势,两把箭深深得扎在自己左胸上,流出来的血已经将整个胸前染的通红。这时,他看到地上有个人的嘴巴张了一下,连忙走过去扶起来,一看,原来是武大海,他也没有死!武大用使劲摇了摇武大海,喊道:“大海,大海,你快醒醒啊!”武大海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扎在自己右腿上的一支箭,对武大用说道:“我竟然,我竟然又活下来了!”一种生离死别后的重逢让这两位同姓战友暂时忘记了一切,痛哭着拥抱在了一起。
两人用手扒了一个浅坑,就地将各位同乡的尸体简单地掩埋在一堆碎石中。二人站在这个石头坟前,沉默不语,突然,武大用张嘴唱到:“少小离家兮,同望故乡;披甲从戎兮,志在四方;大河上下兮,惊涛骇浪;与子同袍兮,共担风霜。。。”
武大海听着听着也跟着唱了起来:“我在君去兮,忆影成双;掩面拭泪兮,再别渔桑;持戈挥矛兮,挥斥沙场;我与君故兮,愿得同往;我似幸存兮,代君育养;家国我在兮,勿忧后殇。与君永别兮,唯思久长。。。”*
悲壮而苍凉的歌声在峡谷间久久回荡,呼呼的风声似乎也小了很多,竟是连那山上的飞鸟走兽也沉默下来,静静地看着峡谷中央两个凄凉的身影。诺大的山谷中,两个人的身影显得那么弱小,那么无助。
祁延大军中军大营前
余龙飞的环手刀和和祁延长戟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只听见“啪”的一声,两人错身跑开,又同时拉住缰绳将战马掉了个头回来,发起了第二次相向的冲锋。其实在第一回合中,余龙飞已经感到虎口受到剧烈的冲击,整条右臂剧痛不已,只是在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道:“这种冷兵器时代的打法,完全不是自己的长项。继续打下去的话,非输不可!”而祁延则似乎完全没有感觉,甚至隐隐保留了许多。随着第二次的冲锋发动,祁延没有再使用横劈的手段,而是将长戟发挥出刺杀的功能,向余龙飞狠狠地刺去。余龙飞虽然是特种兵出身,但是毕竟对这种战法不熟悉,何况对手是名镇四海的猛将。见祁延这一枪凶狠霸道地刺了过来,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就地一个翻滚,躲过了祁延的这一枪。祁延见自己刺了一个空,而余龙飞又用这样蛮不讲理的方式避开,真的有点生气了,喝到:“躲便躲罢,你这却是什么意思?”余龙飞说道:“以将军之长攻小人之弱,胜之而不武也!”祁延一听,不怒反笑道:“好!好!好!你倒是想和本将如何比试呢?”
余龙飞说:“像这样,主要还是拼的力气,力气弱了,总会被人击败,我们不如比技巧,谁先将对方制服,在地上不能动弹,那才算赢!”余龙飞给祁延设了个套,祁延虽然可以在战马上恣意徜徉,可是那里学过控制术呢,以余龙飞训练多年的擒敌术来对付在祁延,祁延必败无疑。而可惜的是我们的这位大将军还真就上了这个当了。果然,祁延从马上一跃而下,来到余龙飞面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余龙飞则毫不客气,突然暴起,猛地贴近祁延的身体,祁延一见,心道:又来这一套!便半蹲下身体呈马步状,右手捏成拳头狠狠地向余龙飞砸来。然而,当余龙飞靠近祁延,却使用了一个夹背摔的动作,轻轻松松地将祁延摔倒在地上。祁延大惊之下,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有站稳,又被余龙飞一个剪刀腿绊倒在地。这种战斗方式,纵然祁延有再大的力量,却也感觉使不出来,一次又一次被余龙飞摔倒在地上。祁延也是纳闷:“这还真是奇哉怪也,竟然连余龙飞的一根汗毛都没有碰到。”终于,当祁延第七次被摔倒在地后,闫福走了出来,因为他觉得众位将士在场,大将军一次又一次被摔倒,连自己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上前拦住余龙飞说道:“够了,壮士,祁将军今天可是被你摔的够狠呀!”余龙飞见好就收,也不再说声,站在一边,等候祁延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