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他们已经很熟,是城里到乡下的必经之路。春暖花开的时节景色最为怡人,如画春光里两个人慢慢走在路上。
每次去完城里睡睡身上就到处挂满小东西,完全的小跟班状,这次也不例外。她在峨山的世界很小,所以外面的东西对她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一针一线似乎都是有趣的东西。
再加上她刚找了大厨学手艺,心情更是乐哉,完全表现在她的一蹦一跳上。
身上东西太多,一蹦,一张字画掉了下来;一跳,一个偷买的胭脂盒掉了下来。她忙做贼心虚地捡起胭脂盒收好,警觉地看簇离。
倘若让簇离发现她私藏姑娘家的玩意儿她会很没面子的,如果他敢笑话她,她一定跳到他身上捏扁他。
好在簇离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嘲讽,反而低身捡起字画,又从她身上接过其他字画。
哇,他在帮她提东西……有史以来第一次!
睡睡充好汉,“没事的,我一个人拿得动。”她都习惯了。
簇离又取下她身上的一些物品放自己手里。以前能看着她挂满大包小包即使腰被压弯都无动于衷,现在做不到了,他对她的心境和心态终究在慢慢变化。
见簇离为自己分担了很多东西,睡睡很感动,取出一幅做了记号的画出来,摆出弓步亮画,“看,答应你的美女画像,我够义气吧?摆在你那边墙上。”
画上的女子明眸善睐婀娜多姿,的确是美女,簇离很快合上画,“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偷偷买的。”嘿嘿。
簇离一把扔掉,然后拉着她往前走,“我不需要。”每天对着她一个就够了。
睡睡眼巴巴向后看,“扔掉多可惜,你真的不要啊?我还见过有的师兄偷偷藏着这些画呢。”
“我没兴趣。”簇离转念一想,又问:“你大师兄也这样?”
睡睡摇头,眨巴着眼,“没有,我有次趁青木师兄洗澡的时候拿了他的画去给大师兄,大师兄跟你一样把它扔了,他还说我比她们好看。”
男人的心思男人自然明白,簇离轻哼了一下,转身抱起她坐在一边的木桩上,抬眸问她:“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大师兄会把你和画上的姑娘们相提并论?”
这个问题睡睡从来没想过,“没什么啊,大师兄就是说我好看。”她是峨山第二帅哥嘛,第一让给大师兄。
簇离诱导她继续想下去,“你不觉得奇怪?你是个男人,他竟然说你比姑娘们生得好。”
听到这话,睡睡表情忽然严肃了,跟着手捧着下巴凑上脸,“我是真的很帅!大师兄没有撒谎!”
簇离揉了揉眉心,他早该知道这方面沟通有障碍,目光一远,瞧见前方有一对年轻夫妻走来。丈夫高大,妻子娇小,似乎还怀有身孕。簇离指指他们的方向,“你觉得你和他们中哪个比较像?”
睡睡踮着脚尖一看,“当然是左边那个男人,我也是男人,我们打扮都差不多。”
簇离沉默。这个问题在相识之初他便问过她,她受庄青臣误导,只会从表面上辨认男女。此事当真棘手。
睡睡纳闷,“簇离你今天真怪。”藐视她美男子魅力也就罢了,还尽问些奇怪问题。
簇离只得摇头,“没事。”
年轻夫妻走过去,有说有笑看上去十分美满,妻子不停抚着隆起的肚子,幸福之意尽显。睡睡在后面流口水,“有娘子好幸福。”
簇离目光投向那女子隆起的小腹,又投向睡睡的肚子。
如果这小笨瓜肚子里有个小小笨瓜似乎也不错……
旖念起,春风更是熏人。
……
小笨瓜爷们思想极其根深蒂固,受峨山教化更是深厚,对庄青臣的信任更更是坚定无比,如若让她明白她自己是女人,也就意味着她师父和大师兄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欺骗她。
这对她来说一定是个很大的打击。
簇离犹豫不决始终在考虑这个问题,试图用最好的方法来平复她。
而她颠倒错乱的人生确实该有些改变了,她不可能永远这样错乱下去。
他在慢慢寻找突破口。
惊喜的声音自厨房传来,“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
不瞬,睡睡已经捧着自己做好的两盘素菜旋风般飘进来,欣喜下没注意到门槛,一头栽了进去,菜碟也飞起来,“哇!”
簇离眼明手快一个转身将菜碟接住,放置在桌上。和这个小笨瓜在一起处处有意外,他是善后的那个。
睡睡摔一跤原本灰了脸,看到自己的“杰作”安然无恙后又笑开,兴冲冲上来显摆,“爷真是天才,学了一次就会了。”
簇离瞄了眼桌子。两盘菜倒也像模像样青翠欲滴,看起来似乎味道也还可以。
睡睡眉眼都沾上笑,“爷真是太棒了。”
对于她的自吹自擂簇离也早已习惯,嘴角扯了扯未作任何评价。睡睡喜滋滋拿了碗筷盛饭吃起来,边吃边陶醉,“太好吃了!”
自己做的菜就是好吃。
簇离忽然感觉到自己隐约也有饿意,奇了,大约是受她好食欲的影响。
睡睡惯例引诱他一下,夹了菜递到他嘴边,“啊~张嘴。”
她这种喂法簇离也习惯了,看了她一会。睡睡嘟囔,“真不知道你什么做的?这么久也没见你吃过,神仙都不需要吃么?”
奇怪,经她一催促,簇离饥饿感更甚,莫非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向常人靠拢?第一次张嘴,他吃下她递来的东西。菜色很新鲜,她确实也有些天赋,味道竟然不错。
睡睡原本像往常一样要收手的,意外发现簇离吃了,顿时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你终于吃了!我去给你盛饭。”
蹬蹬蹬跑回厨房取了一副碗筷盛了饭回来,她笑嘻嘻边划着饭边偷瞄簇离。
簇离犹豫了会,真的动了筷子。
睡睡笑得差点呛着。她第一次下厨房,簇离第一次吃东西,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我下次再去学做点心,以后做给你吃。”当然也少不了她自己。
看着她兴奋的模样,簇离轻轻点头,“不许做给别人吃。”
睡睡吃得脸颊鼓着,半懂不懂地笑,“知道了。”簇离能吃东西,她又多了一个做菜做点心的动力。
簇离吃得很少,只几下便放下筷子。睡睡还在眯着眼偷笑,像极了被丈夫夸奖过的小媳妇。
人类化的平静生活,似乎真的不错……这是簇离现时最真实的感觉。
不过他第一次吃东西,身体隐隐有排斥现象,沐浴后躺床上便有些胸闷,是以一直睡不着。
窗外月亮隐没了,黑乎乎一片,身旁的睡睡忽然悄悄起了身。簇离睁眼见她离开房间,一时猜不透她想做什么,遂也起身跟着。
她轻手轻脚猫着腰进了隔壁屋,点了油灯,坐在铜镜前,贼溜溜偷笑着取出胭脂盒和一个小纸包,“终于等到簇离睡着啦。”
姑娘家都爱美,更何况她骨子里仍是姑娘心态,见着胭脂水粉自然心痒痒。可她不会用,用手指蘸着抹在脸上,顿时变成大花脸,就跟上次扮女人捉妖时一样,女鬼差不多。
簇离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一声吓到了睡睡,顿时龇着牙笑得更加像女鬼了,而且还是个愤愤的女鬼,“不许进来!”太可恶了。
簇离仍旧走了进去。朦胧灯光下的他很好看,但是带了点邪气和不怀好意。
睡睡对着他捏出两个拳头,最后扑通把脸埋在盆里的水中,乱七八糟抹着脸毁灭证据。
就在簇离怕她长时间憋得难受想去拉她出来的时候,她愤懑抬起头,满脸的水珠。水珠一颗颗吊在地上,像在不服气地小声咒骂他。
“不许说出去!”
“你半夜不睡觉就在弄这个?”簇离随意瞄了瞄梳妆台上的胭脂盒,意有所指。
睡睡忙将胭脂盒藏好,瞪眼,“你不要脸,偷看我。”
这就叫不要脸?那那天湖边的事算什么?
她长发披着,灯光下整个轮廓都很柔和,纯白的中衣很素净,贴身勾勒出身体的凹凸;胡乱抹干净的脸还有些许红晕,肌肤无瑕,不时有水珠滑落,滑向颈间,衣内……
簇离身体一紧,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下。
这一亲让睡睡的气愤消散不少,不过她还是把脸别向左侧,“哼。”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
簇离在寻思。这个小笨瓜虽一口咬定自己是爷们,言谈间也对她的男儿身份十分维护,但毕竟是女人,潜意识里她仍然喜欢女孩家的东西。
挑日不如撞日,既然他想让她明白她的女人身份,那不如今晚。
一念毕,他上前抱起睡睡回房。睡睡搂住他,脸别向右侧,用耳朵蔑视他。
回到床上睡睡抱起被子准备呼呼大睡,簇离却没上来,她回头,见簇离缓缓褪去上衣,露出结实的身躯。
吞吞口水,她又清清嗓子,“你不睡觉我先睡了。”
扔掉衣裳,簇离欺身压了上来。两具身体一触碰,睡睡就像被烫着了似的,说话都不顺溜了,“你你,你干什么?”
“我有话问你。”认识男女身体的异常正式开始。
睡睡小声应着,“你说。”
手抵在她两侧,他让她能看清楚他,“觉得我和你的身体有什么不一样?”
他半压在她身上,她能很清楚地看清他的上体。他很结实,肩宽腰瘦,还有腹肌,睡睡觉得自己很想摸上去,很想摸……她马上别开脸,声音比蚊子还小,“我承认,你比我高一点壮一点。“
这小笨瓜真是,他又不是和她比谁健壮……簇离转过她的脸,“看清楚一点。”
他的身体很热,贴着她差点让她不能呼吸,“我看得,很清楚,了。”
热,热……
大概还不够直观,簇离解开她的上衣。赤、裸相对,气氛顿时暧昧弥漫。
簇离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看出差异了吗?”
睡睡脸通红,看来看去摇头。簇离索性让她抚上他胸口,让她感觉他的肌理和他们胸口的不同。
莹白细长的指从他胸口抚过,无疑更加引人遐思,簇离开始觉得这并不是个好主意……
“发现不同了吗?”声音极度低哑。
睡睡扁扁嘴,嘴唇里吐出让人吐血的话,“我好像比你白一点。”
她确实很白,簇离思绪一下子散了,注意力全部投向身下的睡睡,湖边的记忆也潮水一样涌来。
终究是忍不住的。
压下,他吻上她的脸,她的鼻尖,唇角,下巴,手也缓缓在她身上移动抚摸,恰到好处的力度让睡睡很舒服。
身体火、热地纠缠在一起,似乎有什么在升腾再升腾,只是睡睡不明白,“我好像没做错什么。”
他说过只有她做错事了他才会这样罚她。
他含糊着,“奖励也是。”
热、烫的手握住丰软,指尖摩挲轻刷着蓓蕾,唇舌随即也捕捉住蓓蕾,或轻或重地吸、吮、撩拨,使其完全****绽放。
夜晚的静寂让人的身体感觉更加敏锐,睡睡抑制不住轻吟起来,忙拉过被子害羞地遮住脸。
簇离裸着贴在她身上,她快融化了。
拉开她的被子不让她避开,簇离在她耳边低喃,“感觉到没有?我们的身体是不一样的。”
这时候的睡睡已经没什么思考能力了,呃,清醒的时候她的思考能力也有限。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往哪里看,看到哪里都是羞羞羞。
簇离的唇舌又开始欺凌她的丰盈,他的手也探向她最隐秘的地方,隔着布料轻轻动作……
睡睡只能拿手臂遮住眼睛,感受他带给她的刺激和热浪……
他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睡睡也差些晕厥,身体好像都不属于她了。
簇离拥紧她,食不知餍地啃着她的肩背,她的细腰,不放过任何一处,渐渐地他停下动作,眼神迷离地盯着一处。
感觉到他停下来,睡睡睁开眼,见他紧紧看着她的屁、股,赶忙拉被子,“你干吗一直看我屁、股,坏死了。”
哪有盯着人屁、股看的?
簇离没出声,再次拉开她的被子,却没行动,仍然怔怔看着她的屁、股,许久后指尖抚上一处,抬头看她,神色复杂至极,是不敢相信,也是骤然大喜,种种感情充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