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这次簇离没有晕,直到睡睡嘴唇被吻肿了都没晕。
睡睡睁开眼,长长的睫毛扇了几下,“簇离?”
簇离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凝眸,复又吮上睡睡软嫩的唇,几番唇舌交缠后才分开。
毫无异状。
这个发现让两个人都有些惊喜。老天也似乎感应到了,很快雨过天晴,空气里都是满满清新的味道。
睡睡趴在簇离胸口看他,高兴得恨不能跳起来,“簇离,你的病好了。”
簇离目光落在睡睡发亮的眼睛上,疑惑涌上来。为何他们忽然又没事了?看来是他的病还是她的病仍有待商榷,因为他的身体从认识她开始到现在没有发生过变化……
睡睡想得可没这么多,她满心满眼只知道她和簇离可以玩亲亲了,她很喜欢呢。想到这里她耳朵有些发烫,脸偷偷别向他处。
簇离正过她的脸,睡睡以为他又要亲自己,闭上眼嘟嘴送上唇,哪知这次簇离没有行动。
睡睡睁开一只眼,见簇离正看着她沉思,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揉揉嘴唇,“咦,簇离你可恶。”
见状,簇离忍不住笑起来拥她入怀。这个小家伙似乎也越来越习惯他的亲吻和触碰了,实乃好现象。
睡睡用眼神威逼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在想为什么我们会没事。”按理说没道理的。
睡睡挠挠头,有了大胆想象,“会不会是一定要下雨才行?”又坚定想法,目光诡异,“嗯,一定是的。”
这个小笨瓜思维就是不同,簇离优美的唇形上扬,忽的想到什么:这莫非与郑育生的南瓜有关?她原本被水离山的妖气所伤,吃完南瓜里的丹药后恢复,连带着亲吻他都不晕了。由此看来问题的确出在她身上。
睡睡看他还在愣怔,用一束长发挠他的脸,“别想那么多了,雨停了我们快走吧。”
“嗯。”
边走睡睡边偷眼瞧簇离,笑得跟幸福的狐狸似的。
簇离真的越看越帅哩……
簇离回到客栈第一件事便是找郑育生。郑育生刚挑完新法器,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捧了那么多年的南瓜,这次他挑了一把威武的长矛,觉得自己男人了许多。
瞥见其得瑟样,簇离嘴角微微抽了抽,“你跟我过来。”
郑育生到哪都带着长矛,随簇离走至一边角落,面对簇离仍然有些害怕,“你你想干什么?”眼前的可是妖兽哇,所有正道人士的公敌。
簇离负手背对他,“你那个家传之宝从何而来?”
郑育生撑着长矛努力威风状,“家传之宝当然就是我郑家一代代传下来的,很多代了。”
簇离回头,眸光扫过他,“我不是问这个,是问你祖先从哪得来?”
郑育生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听我爹说好像是我们祖先无意中救了一个人,那人是高人,祖先受其点化开始降妖之路,铭感于心所以把它当成我们的传家宝一代代传世。”
簇离微微凝神,思虑片刻,“你爹有没有提起过南瓜中的丹药?”
郑育生摇头,“没有,他只告诉我最危险的时刻吃了南瓜能起死回生,我猜我爹都不一定知道里面有东西。”
如此便没什么线索。原本簇离存了分侥幸的猜测,既然睡睡服食南瓜中的丹药后解除了他们之间亲吻即晕的魔咒,是否也同时解除了沐阳所说的身体禁锢?
不过目前看来他不太敢冒险……
郑育生回忆起前几天自己在簇离面前晕倒的事,顿时觉得窝囊极了,不过还是鼓足勇气,“喂,你,你接近睡睡是为了什么?”
簇离扬眉,反问:“你说呢?”
郑育生握长矛握得紧紧,斜眼,“我不知道,总之你和她都那么亲密了,天天晚上睡一块,姑娘家名节最重要,你可不能负人家。”潜意识里他已经觉得簇离和睡睡晚上肯定干过那种最坏的事了。
郑育生明明很害怕却还要装成强悍的样子有些好笑,不过他对睡睡的心意十分真诚,并非每个人都愿意贡献出自己的传家宝来给其他人。这一点足够让簇离对其刮目先看和存一份感激。
簇离话语少,也不喜欢随意向人表达自己心意,所以没有承诺什么。
郑育生抱着长矛继续唠叨,“还有啊,她是女娃,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得告诉她;还有还有啊,睡睡是峨山弟子,你知道峨山弟子都很痛恨你的,你得好好和她解释……”
“我心里有数。”簇离表情虽平静,心里却没那么平静。因为他尚有一些事不明,如果睡睡问起来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
暂时不会再回水离殿,簇离交代好相关事务,打算一心陪睡睡。
郑育生异常神秘地来找他,“簇离,我发现一件怪事,关于睡睡的。”
“什么事?”簇离端起茶杯,看向整天沉浸在新武器喜悦中的郑育生。
郑育生严肃得很,“睡睡好像中邪了。”
换成旁人听到这无稽的话后一口茶肯定喷出来了,簇离缓缓饮下,“她哪会中邪?”说她中邪的郑育生中了邪还差不多。
郑育生拧眉,“不是,我说真的,她这两天很是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么,然后我跟踪她瞅瞅她搞什么鬼,发现她在求神拜佛。”
簇离睨他一眼,“你亲眼所见?”
郑育生抖着长矛,“绝无虚假。”
确实怪异……簇离想起昨日那小家伙还借故说有事离开,他当时也没在意,现在想想今日她又说要一个人单独行动。
她求神拜佛做什么?
有了疑虑簇离便上了心,和郑育生悄悄注意睡睡。今日睡睡没有出门,只是一个人溜到僻静处,拿出几道寺庙里求来的符。她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高兴得在哼歌,“啦啦啦……”
“我没说错吧?”郑育生挑眉小声道。
簇离不语,注视着前方的睡睡。
做完准备工作睡睡看天空,念叨了几句,合掌祈求,“怎么这两天都不下雨了?老天快快下雨。”
郑育生听得云雾笼罩,“什么下雨?她要下雨干什么?”
簇离也觉得奇怪,无缘无故求雨为何?
睡睡在那求了好一会,又是叩又是拜。郑育生蒙住嘴,“好可怕,你看她那傻样,一定中邪了,还不轻。”
簇离则在思考她求雨的缘由,不瞬脑子里蓦地想到一件事,神色渐缓,眸中有了愉悦的笑意。
郑育生转过头,第一次见簇离笑,“哇,你也中邪了?”
这一声惊到了专心叩拜的人。回头找寻,睡睡发现偷窥的二人,被他们吓了一跳,“你们怎么在这?你们把雨神都吓跑了。”
郑育生喷,“什么雨神?这么好的天气哪会下雨?”
“也是。”睡睡颓废了,眼皮耷拉,“天气这么好。”
郑育生搓着掌心,逼迫,“你古里古怪,一定有事,告诉我们。”
睡睡看看簇离,心虚地抠指甲,“才不。”
郑育生摩拳擦掌,“作为朋友我不能看你深陷泥潭。”
睡睡狡辩,“我很好。”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辩着,一言不发的簇离突然上前拉过睡睡的手带她离开,临走时嘱咐郑育生,“我和她有点事。”
郑育生送他们一道狐疑的目光,“你们俩都中邪了。”
不过高挺的簇离牵着小小的睡睡的画面十分养眼啊。
走远些,睡睡还处于求雨失败的颓废中,整个头耷拉着。簇离敲敲她脑门,“怎么了?”
“簇离。”睡睡苦着脸,“你说为什么就是不下雨呢?”
俊脸忍住笑意,簇离问:“那你为什么要下雨?”
“我……”睡睡说不出原因,揪完头发揪耳朵,揪完耳朵揪鼻子,就差揪脸了。
以防她把自己揪坏,簇离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俊脸上有些柔色,他低头亲她的唇。
她曾猜测他不晕倒是下雨的缘故,那她迫切地求雨想必也是出于那种心态——下雨后他们便可以亲吻了。她不懂男女之事,但最直接的想法是她最真实的心思。
所以发现她求雨时簇离着实惊喜了下。
于是被吻得昏天昏地的睡睡发现,在如此阳光灿灿的午后他们玩亲亲簇离也不会晕倒了。这个认知让她猛地成了斗眼。
簇离好笑地揉揉她的眼,“真是。”
睡睡眼神恢复正常,斜了一圈,这才接受自己犯了回傻的事实。不过只要她不说簇离便不会知道,于是她决定隐瞒她求雨的真相,清清嗓子背着手看天。
见睡睡打马虎眼,簇离乐得迁就她。这是他们之间小小的秘密。
睡睡仰头看天,整个脸就在他胸口,位置极佳,簇离轻轻一碰就探上了她的脸,绵密的吻进行中……
接下来几日郑育生只见睡睡一脸的春花笑靥,簇离也若无其事地时常看着她,眼中尽是温溺之色。郑育生抽搐地觉得这两个人绝对都甜蜜地中邪了。
未过多久丁归前来报告,说前尘瀑毛人那边传来消息,称前尘瀑已然修补好,只待簇离履行承诺即可看到睡睡的身世。
簇离回水离山取下妖界圣物荆棘蓝,握住一笑。等待多时的真相终于来临,不知是否会大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