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怡夜就不同了,他是月国的皇帝,却是个“傻子”,男人们因为妒忌,想看看他的容貌,女人们因为好奇和不解,想要看看他到底有何特别之处,身为帝皇,竟能不要后宫?
那些来自世家的嫡女和才女也按捺不住,放下平日的矜持,脱口而出叫道:“想看!”
“月怡夜!”
“傻子皇帝!”
“我们要看祥雨公子!”
就在众人激动不已期盼无比时,自白幕天空降下了一幅高达三丈,宽达一丈的巨画。
只见烈日之下,一片干燥荒凉的沙漠之中,一株枯树旁边,屹立着一位穿着灰色棉质长袍,背着黑色行囊,头上裹着灰布头巾,皮肤黝黑,眼睛亮如星辰,鼻梁高挺,颧骨微高,眼窝深陷,五观精致,充满阳刚之气,十二、三岁的少年。
他黝黑的脸上细小的汗珠混着沙尘,粗粗用红绳高扎的墨发上随处可现细小的沙粒,唇瓣干裂,微微下垂的眼角流露出无尽的疲惫,目光却倔强坚韧的眺望远方。
沙漠、枯树、灰袍、黑脸疲惫倔强的少年,这是一幅十分普通的人物画像,却带给陈子珊心灵带来不小的震憾。
听到众位世家嫡女才女惊呼声,“不会吧!这就是排名四大公子的祥雨公子?容貌如此普通?”
“天!这也能叫做美男子?”
“哎呀,我家的奴仆都比他俊啊!”
陈子珊高声道:“莫要以貌取人!那沙漠里没有水源树木人烟,只有可怕的沙尘风暴,就算是再英俊完美的神仙到了那里,过不了几天,也被晒成皮肤黝黑,全无风度。”
云雷深深望她一眼,点头道:“不错。我曾在沙漠走了一个月,出来时,跟个鬼一样,比他的样子可狼狈难看的多!”
许多去过沙漠的镖师均感慨万端道:“是啊!沙漠吃人不吐骨头。能从那里活着走出来,最少也得晒褪一层皮!”
陈子珊接着道:“看这幅画,应该是祥雨公子十二、三岁时,他的挚友所画。他乃堂堂月国太子,穿着朴素,没有随从,自己背着行囊,为给月国百姓谋福,踏入无人凶险之地,施法布雨,要将沙漠变良田。月国有他,是百姓大福。他废除后宫,等于为国库节省无数钱财,这到了最后,谁能得益,当然还是月国的百姓。依我看,他不图享乐,不好美色,胸怀百姓,比起某些小人帝皇强上百倍!”
她的一番分析引发在做的官员们深思。便连一些世家嫡女和才女,也改变了初观画像时的态度,开始称赞起祥雨公子。
明月山庄熟知内情的一位分会长大声道:“少庄主真是聪慧无比。数年前,庄主在沙漠里偶遇祥雨公子,亲手为他绘了这幅画像,后来又编这个剧目,就是为了歌讼宣扬祥雨公子为国为民。”
另一位分会长站起来道:“也正是因为此剧,庄主和祥雨公子成为知己。”
月国与日国相邻,边境战事一触即发,天下第一山庄的庄主明月公子竟然和月国皇帝祥雨公子是知己,闻言,日国的官员们均紧张的望向离珏,低语议论。
“难怪月帝将天下英豪会交给明月山庄举办,原来他和明月公子私交甚好。”
“那是。听说在月国皇宫里,月帝要封明月公子为明月王爷,被他拒绝了。”
陈子珊坐了下来,拍拍手掌,故意长叹道:“唉,既然已入世,那为何放着明君不去辅佐,却选择帮了小人?”
陈伊彬目光阴霾,望向离珏,见他一语不发,只是自斟自饮。
这时剧台中间,倏地升起一团诡秘的红光,接着那幅巨画被火烧着。
顷刻之间,红红的火焰便吞噬了月怡夜的画像,在众女恐惧的尖叫声中,红光里飞射出十幅丈高、三尺宽的画,以极快的速度飘至场下。
清冷的夜空中传来一个青年男子阴冷狂妄之极的质问,“尔等可曾见过这画上的女子?她是本公子的爱姬,被离珏花语巧语骗去,现在她就坐在你们当中。本公子今晚是来要人的!”
这男子的声音,陈子珊记忆犹新,抬头看到其中一幅画,便惊的脸色苍白,“啊!”的失声叫出来。
画上是一个穿着红裙,身材高挑,腿形修长,丰胸纤腰,长着一头齐膝尊贵飘逸的银发,肌肤胜雪,巴掌大的小脸上,生着一双独一无二秋水盈盈纯净的绿眸,琼鼻粉唇,百般纯真,千般娇媚,仙子般的十五、六岁少女。
时间仿佛停止,众人无不被画中银发绿眸的少女迷倒,忘记赞叹,也忘记大敌当前。
画中少女正是陈子珊绿眸银发的真身模样。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之前六次日食穿越中,她从未显露过真身,可是这一世竟然这么容易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许真如离珏所说,她之前的穿越都是做梦。她不是悠露露,是货真价实的陈子珊!
就在她惊恐慌乱不安时,自红光里飞出一个身材魁梧,身着金甲,头戴金盔,手持泛着红光阴森的白骨剑,容貌极为英俊的青年,他飘立于高空中,露于金盔外发丝随风飘散,混身迸发出吓人的杀气。
此人正是风国的皇帝,四大公子排名第三的天龙公子风幻啸。
在几位外国贵客惊呼喊出他的名号时,他目空一切,狂傲的俯视场中众人,右手一挥,只听得风声呼啸,偌大的场地空中倏地出现了六十一个直径半丈的风旋。
阴风拂来,众人只感觉到寒意无比,风旋里“嗖!嗖!嗖!”红光大盛,每个风旋里渐渐闪现出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