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普遍的看法是韩信因谋反而遭杀戮。汉高祖五年(前202),韩信恃功致书刘邦,请封假王。当时刘邦被楚军围困于荥阳,日夜盼望韩信率军来援。得此书信后,知是韩信故意借机要挟争权,震怒异常。张良、陈平认为,汉军形势不利,并无能力禁止韩信自立为王,不如顺水推舟,封他王爵,以收军心。刘邦领悟,便改口说:“大丈夫能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遂封韩信为齐王。刘邦同意封韩信为王,实属不得已,故楚汉战争一结束就夺其兵权,并徙封为楚王。其间,齐人蒯通曾劝韩信自立为王,并向他指出继续听命于刘邦的危险性。韩信不忍背汉,又自以为功高,刘邦不会狠下毒手,遂不听。刘邦对韩信的戒心,并未因将其改封楚地而稍减。果然,不久刘邦就发现:项羽故将钟离昧与韩信交往密切,项羽败亡后,钟离昧竟亡归韩信。于是,刘邦命令捕昧归案。此时,韩信初至楚地,出入都以重兵保护,更加引起刘邦怀疑。恰值高祖六年(前201)又有人告其谋反,这就更坚定了刘邦诛锄韩信的决心。刘邦采用陈平之计,借口游楚之云梦,欲趁韩信不备擒拿。刘邦发使告诸侯会于楚国西界的陈。韩信闻讯,已猜出刘邦此行意图,欲发兵反,又自度无罪,欲见刘邦,又怕被擒,就这样犹豫了多时。最后,他听从左右进言,于十二月刘邦至陈时,持钟离昧之首级前去朝会,岂料刘邦还是逮捕了他,载于后车。到洛阳后赦之,降封淮阴侯,使居长安。从此,韩信常称病不朝,日夜怨望,居常怏怏。他后来与握有重兵的边将陈稀约定,里应外合,准备叛乱。及陈稀反于汉,刘邦亲率兵征伐,韩信托病不从,依原计划准备响应陈稀。他与家臣谋,夜诈诏赦诸官徒奴,欲发兵袭吕后、太子,部署已定,却被手下一个舍人的弟弟告发。吕后遂与萧何设计,称陈稀叛乱已息,令朝臣入宫庆贺;韩信惊悉此讯,勉强入宫。哪里想到,一入长乐官,就被斩于钟室。
由于《史记·淮阴侯列传》、《汉书·韩彭英卢吴传》的记载,韩信留给后人的形象便是计较个人得失,闹分裂,谋叛乱的阴谋家,他因谋反而死势在必然。
与此相反,有的学者认为,韩信谋反一说并无实据。首先,韩信无意叛汉。在秦亡汉兴的过程中,韩信为刘邦的帝业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多次援救刘邦于军情危急之时;拒绝自立为王的劝诱,并说:“汉王遇我甚厚……吾岂可以乡利倍义乎?”及至闲居长安,丧失兵权时,他反而心生异志,岂不违背常理?第二,汉高祖十年(前197),陈稀举兵反,刘邦率兵击之,十一年破陈稀。其后,发生了所谓韩信谋反事件。此时陈稀已败,何以里应外合?第三,韩信谋反事件的告发者,是韩信属下一个舍人的弟弟。那个舍人得罪于信,信将其囚禁起来欲加诛杀,舍人之弟遂告信欲反状于吕后。如果韩信真欲谋反,能将此秘密泄露给一个罪徒的弟弟吗?
有的学者指出,韩信之死,是由汉初统治者的预定国策所决定的。刘邦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封七名功臣为王,史称“异姓诸王”。他们据有关东的广大区域,拥兵自重,****一方,是统一的隐患,是中央集权的严重障碍。为了帝位永固和刘氏天下的安全,刘邦必须为子孙后代扫清道路,那些功臣必然成为“家天下”的牺牲品。异姓诸王中,长沙王吴芮势力最小,封国又僻远,处在汉与南越的中间地带,可起缓冲作用,因此幸免于杀戮。其他如韩王信、淮南王黥布、燕王卢绾由于刘邦怀疑、逼迫,以致走上反叛道路,最终被消灭。梁王彭越、赵王张敖则如楚王韩信一样,既无反状,又无他罪,却都以谋反为借口被杀。如果韩信是庸庸碌碌,谨小慎微者,或许可如吴芮一样免于一死。而韩信恰恰是“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的良将,功高震主,刘邦怎能不视为喉中鲠骨?韩信之死,就如韩信本人所叹:“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烹。“汉高祖”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的既定国策,应是韩信之死的根本原因。
韩信缘何而死?学者们至今各执一端,难分高下,并将太史公司马迁也牵入了争论。反对韩信谋反说者认为,所谓韩信谋反是司马迁撰史时故意留下的疑点造成的。司马迁明知韩信蒙冤而亡,但在专横跋扈的汉武帝时代,不敢直书其事,便留下有破绽的记载,让后人评说。坚持韩信谋反说者则认为,怀疑司马迁的记载没有根据,因司马迁看出韩信怀有追求功名利禄的欲望,故记下他“能忍夺军徙王,而不能忍夺王贬爵”的结局,还在论赞中补充了韩信在贫困时犹于高敞地葬母,令其旁可置万家的故事,以见其志与众异,表明韩信谋反是其个性与志向使然。韩信生为人杰,死于非命,其死因之究竟如何,仍有探讨余地。
张良得到《太公兵法》之谜
张良(?-前186年),字子房,西汉初年(公元前206年前后)的重要谋臣,先祖是战国时期韩国人,祖父、父亲都曾在韩国为相。
有一天,张良正悠闲地在桥上散步,忽然有位穿着粗布短衣的老人走到他跟前,当着他的面故意把脚上的草鞋丢到了桥下。随后老人看着张良说:“小子,去把鞋给我捡回来!”
张良愣了一下,十分不解,但是看他年老衣破,顿生怜悯,就真的走到桥下取回了鞋子。上来之后,老人坐在桥头,眼皮也不抬一下就说:“给我穿上。”
张良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跪在地上,帮老人穿上了草鞋。穿好之后,老人笑了几笑,也不道谢,抬脚就走。张良念他是个老人家,也不放在心上。谁知刚走几步,老人又转过身来,对着张良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跟前儿来。
张良便乖乖地走上前去,老头和蔼地对他说:“我看你这娃不错,值得教导。五天后天一亮,你在这里等我。”
张良恭敬地行了个礼,答应了老人。
五天后,天刚刚亮,张良一来到桥上,就看见那个老人已经坐在桥头等他了。老人见到张良来了,很生气地说:“现在天已经亮了,年轻人这么不守信用,和长辈约会还迟到,长大后还能有什么作为?再过五天吧,鸡叫的时候来见我。”说完,老人径自走了。
又过了五天,鸡刚叫,张良就来到了桥上,可是老人又已经先到那里了。老人十分生气地说:“我已经听见三声鸡叫了,你怎么才来?看来你还得等五天。”两次都落在老人后面,张良自己也感到很惭愧,便暗下决心,下回一定不能再迟到了。
五天的时间很快到了,这次,张良半夜就到桥上去等着那个老人。一会儿,老人也来了,他高兴地说:“年轻人要成大事,就要遵守诺言,说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
接着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本又薄又破的书,对张良说:“读了这本书,你就可以成为皇帝的老师。你看着,我的话会在十年后应验的。”说完,老人就离开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好不容易天亮了,张良赶紧打开老人送的那本书,原来是《太公兵法》。张良非常高兴,开始认真学习。同时,他还记住了老者的教诲,严格要求自己,立志做一个信守诺言的人。
后来,老人的话果真应验了,张良辅助刘邦完成了统一大业,成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将领。
李广因何难封
李广(?-前119),西汉名将,陇西成纪人。其先祖李信为秦国名将,曾率秦军追逐燕太子丹直到辽东。
王勃《滕王阁序》中有诗句为:“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一代名将“飞将军”为何戎马一生,骁勇善战无人能敌,却未能得封呢?
李广是中国历史上有着浓厚悲情色彩的人物。人们关注他、同情他,主要是因为他才高而不遇,并最终带着巨大的愤怒和遗憾自杀而死。他的身世遭遇在中国古代几乎成了一种象征,为后世的人们引以怜伤,甚至聊以自慰。
李广一生与匈奴作战七十多次,骁勇善战无人能敌,任右北平太守期间,闻李广在,匈奴竟数年不敢攻扰,可就是他,最后却自杀而死,死的原因非常简单,在公元前119年配合大将军卫青攻打匈奴时,老将军率部行军在大漠风沙中走错了路,延误了与主力部队合围匈奴的时间,被年龄相当于自己孙子的卫青责怪了一番,老将军羞辱不堪,就横剑自刎了。
李广在边塞声名赫赫,他也很受朝廷的重视,武艺又好,德行又高,奈何一直封不了侯。许多才智、资历、威望、声誉、年辈在他之下的人在爵禄上却早早地超过了他。这事他想不明白,还曾经为此请教过“望气者”。别人更想不明白,以致武帝只好将之归诸“数奇”。以至于,“李广难封”让后人都为他感到不平。
李广一生未能封侯,原因大体有这样几点,一是时代特点影响。汉武帝是英明的,他深深地知道李广之所以能充分的表现出种种优点,是因为李广尚未封侯而有一种建功立业的动力,同时李广又有怀才不遇,居功自傲的愤愤不平之心,这种动力和心态,促使李广不断地去建立战功,证明自己的能力,因而充分展示了李广的才能;并且,李广作为前朝老将,戊守边关而颇有战功,汉武帝也有所顾忌,他不希望受人牵制。重用李广,还不如培养、扶植一个新人。这从汉武帝重用卫青去与匈奴作战,同时又培植霍去病作为“替补”,可以看出他的用心。他希望他的圈子里面的人,都是臣服于他的,他要树立一种不可挑战的权威,他不想受到任何人牵制和顾忌。汉文帝就曾感叹他:“惜乎,子不遇时!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何足道哉!”
二是阴错阳差使他封侯受阻。《李将军列传》记载的李广参与的几次战斗中,虽然他智能双全、表现上佳,但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抵消了他立下的功劳。
三是李广的个人性格,或许也是他封侯的一个障碍。这一点,《史记》虽然没有明确写出来,但通过上面引述的他杀霸陵尉、诱杀降卒两件事,还是能够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李广外表忠厚,内实刻忍,刻忍实际上就是心胸狭窄。李广的才能也仅限于作为一个将军,或戊守边关,或牵制敌军,或冲锋陷阵,他缺少一种作为三军之主,统帅全军的智慧和才能。
李广一生没有封侯,是否与他心胸不够开阔有关?其实,“李广难封”,不能归咎于汉武帝的偏心,而是因为当时的历史环境和李广的个性特征所共同决定了的,甚至正是困为李广没有被封侯,而成就了他的一世英名。
骠骑大将军霍去病死因之谜
霍去病(前140-前117),河东平阳(今山西临汾西南)人,大将军卫青外甥。善骑射,用兵灵活,勇猛果敢,每战皆胜。17岁即为汉武帝侍中,同年随卫青出征匈奴,任嫖姚校尉,率领800精骑长驱数百里,突袭匈奴后方,斩杀匈奴兵2028人,俘获匈奴的相国和当户,并杀死匈奴单于的祖父和季父,勇冠全军,被封为冠军侯。中国西汉名将,元狩六年(前117)病卒。
17岁两出定襄,功冠全军;19岁三征河西,开疆拓土;21岁统帅三军,纵横漠北。
霍去病,一个代表着青春、勇武与奇迹的名字。他一生数次指挥大军与匈奴会战,每一仗均是深入险境,孤军奋战,每一仗均是以寡敌众,大胜而归!
然而,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却在他23岁的时候突然划上了生命的句号。仿佛一颗流星一般,划过夜空,耀眼夺目,但却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千百年来使无数后人为之扼腕叹息!
与霍去病同一时代的司马迁在史记中对霍去病死后的葬礼描述的十分详细,从送葬队伍的出身来历到他们的衣着打扮,再到墓的形状,甚至连谥号的意义都做了解释,但却没有一个字提及为什么这个威名赫赫的无敌战将会在风华正茂之时早卒。
如果有人认为霍去病去世时匈奴已经无力再战,霍去病的死对历史进程根本没有影响,所以史官对他的死可记可不记。这个说法真是大错特错。
史记匈奴列传记载:漠北大战后,双方均受损伤,匈奴遗使和亲,汉朝派任敞出使,与匈奴谈条件。然而匈奴不仅不接受汉方的条件反而扣留使者任敞,于是武帝决心发动又一次的对匈战争。“汉方复收士马”,积极的备战。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为主将的霍去病突然去世,使很可能彻底摧毁匈奴势力的第二次漠北大战夭折了。
霍去病的突然离世,对汉匈双方来说都具有极为重大的意义。
关于霍去病的死,朝廷肯定会对外公布一个死因,否则怎么向即将出征的将士们交待。然而司马迁居然将此遗漏掉了,他不厌其烦的详述霍去病的葬礼,却单单漏掉了最关键的主因,简直是不分轻重之至。
纵观司马迁论述汉匈战争的情况也大抵如此,他从底层收集了很多消息,但是这些消息大多只是肤浅的,琐碎的。真正对战争起作用的决策谋略和大政方针司马迁没有记下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分轻重,偏激狭隘。
然而这并不是司马迁选择的结果,相反,这是他没有选择的结果,他根本没有获知这些重要消息的途径,所以只能从最底层、最表面的现场入手去记录历史。说到底,司马迁在当时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万能的,他只是站在一个普通知识分子的角度来叙述那段风起云涌的历史。只能记轻,无法写重,因为很多重要的事,隐讳的事根本不是他这个小人物所能得知的。
然而后世却又忍不住对霍去病之死做出了种种猜测,最有分量的便是病死之说。
此说最早出自西汉时的褚少孙,他在建元以来侯者年表中有一段补记,借霍光之口说霍去病是病死,然而具休是什么病,没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