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我吗?或者……”突然间吕莲衣的表情黯然失色,“现在是的,等回到了定国王府,你更需要的是她吧?”
原本柔情蜜意的温馨气氛变得有些僵冷,吕莲衣觉察到身后他动作的微滞,心里有些酸涩,原本决定了不去说也不去想,可是就象一根刺横梗在心里,忍不住就想让他也试一试那种痛的感觉。
果然是在劫难逃,公孙步衍苦笑了一下,早知道不会这么容易过关,她的性子怎么容得下那样的事情。
她愿意说出来也不失是一件好事,至少好过她一直闷在心里,让自己去猜的好。可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僵持的气氛让人难受,吕莲衣突然觉得伤心难过,越发肯定他也自认朝三暮四,罪孽深重,所以才会连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半句。
“那天的事,”公孙步衍斟字酌句,他明白再难说也必须要说,否则她根本不会考虑留下来,“是柳云娘来告诉我,千姒她在兰雪楼别馆喝醉了,想让我去劝说一下让千姒离开别馆返回太子府。”
“我赶到别馆的时候,千姒已经醉得很厉害,执意不愿离开,我没有办法,只好点了她的穴道,抱她出门的时候,却没想到……”公孙步衍声音很低,“你那天晚上的样子,我永远也忘不了。莲儿,我并没想到你会那样生气。”
没想到?吕莲衣挣开他的双手,转过身去,咬着牙:“不要避重就轻,你自己做了什么心事有数。”
“我是不应该抱千姒……”
“不是这个。”明明还做了更过份的事,竟然还死不承认。
公孙步衍的神情有些局促,完全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吕莲衣哼了一声,想要背转身,公孙步衍急忙扳住了她的身子,有些艰难的说:“千姒酒醉失态,的确亲了我。可是我并没有……”
“不是这个,你还不承认?!”那种欢爱的声自己听得一清二楚,他还不认帐,吕莲衣又伤又怒,“我明明听到……听到你和她……你们两个……你还想抵赖?”
“听到我和她?”公孙步衍这才发现事情出现了一点偏差,似乎两个人对事件的认识有些分歧。因为玉佛寺的事,他一直以为抱了花千姒就已经让她觉得自己背叛了她,所以才不肯原谅自己。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总之我都听见了,哪里只是她亲了你,你们两个……”吕莲衣挣扎了半天也没说出口来,简直是混帐,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
“怎么?你不因为我抱了她,所以才……”公孙步衍诧异的看着她羞恼交加的表情,稍作思虑,慢慢的脸上露出了有些邪邪的笑容。
吕莲衣心虚地觉得他又要说些让自己难堪的话来,却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看来是我让莲儿是失望了,没有做你想让我做的事。”公孙步衍慢悠悠的说。
“谁失望了,你自己敢做不敢当么?”吕莲衣被他意味深长的眼神盯得越发不安,他的样子倒好象是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声音不由的就大了起来。
“谁说我敢做不敢当,问题是我没有做,为什么要赶着去背这么大一口黑锅?”公孙步衍想明白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忽然轻松了很多,故意调侃,“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明白,我的确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我敢做不敢当?”
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样子,吕莲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样和这个无赖说下去,气急败坏的撑开他的手,转过了身自己生闷气。
公孙步衍从背后环抱了她,叹了一口气:“你听到的,看到了吗?有时候即使看到的也并不是真相,更不要说你只是听到了。”
吕莲衣冷笑了一下:“谁那么有空,辛苦的设局陷害王爷你呢?”她也曾想过也许自己所听到的并不是真的,也许另有原因,可是谁会这样做?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原因没有理由,这种被陷害的假设如何成立呢?
“呵,你也并没有那么笨嘛。”公孙步衍的话意里不知道是赞是贬,吕莲衣正要反唇相讥,公孙步衍后面的话让她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是柳云娘。你记得那天在庐城么,也是她带走了你。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猜想,她应该是和千姒有什么交易。而千姒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却还没有想明白。”
一切说开来,简单的如一条直线,吕莲衣一时还没理清思路,只是本能的觉得公孙步衍并没有欺骗自己。
心里郁结的阴霾一瞬间烟消云消,公孙步衍伸手搂住她的时候,她也不再僵直着不肯就范。
“或者,那天晚上我应该做点什么,这样也不枉白白被你冤枉了这么久。”他戏谑的在她耳边笑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试试看!”吕莲衣转过身去狠狠的瞪着他。
“我不敢。”公孙步衍神情一点也不象在开玩笑,“以你这要强别扭的性子,我哪敢随便轻举妄动……”
“早知道你是为了那样空穴来风的事折腾,我应该早些把事情跟你说明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受伤昏迷差一点就……是我的错。我原本说过要好好照顾你,结果却弄得一塌糊涂。”他一脸的懊恼自责,完全不象平日熟悉的那个公孙步衍,吕莲衣有些惊讶,更多却是感动。
“我也有不对,不应该那么任性。”吕莲衣不由自主也开始自我反省,诚恳道歉。如果自己稍微理智一点,肯静下来听他解释,也不会让误会更深。
“既然莲儿你这样说,不如拿出些实际行动来安慰我一下?”情节又开始有些走样,吕莲衣咬牙切齿,有种想扼死某人的冲动。
“实在不行,换我来安慰莲儿你,我也会欣然同意。”那无赖还恬不知耻的自说自话。
“慢着,事情还没完,”吕莲衣阴森森的迎头给他浇下一盆冷水,“你说花千姒亲了你,那你有没有亲她?”
“这个……下回再接着说吧。”公孙步衍腆着脸凑了上来。
欲盖弥彰……
“说。”吕莲衣用力推开他,说话的时候都听得见她牙齿磨出的声响。
“……想不起来了。”
“那就是亲了?”吕莲衣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几度,接下来的话还没骂出口,已经被公孙步衍的嘴堵住,只能唔唔出声。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若是实话实说,她一定会暴跳如雷,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没有机会来追问这个问题。
那时候花千姒哭得梨花带雨,她压抑得太久,也很痛苦。她吻上自己的时候,实在不忍心推开,一时鬼迷心窍居然回应了她。现在无论怎么解释也无用,因为决定结果的不是自己的解释,而是吕莲衣的想法。
所以,公孙步衍很理所当然的想,还是用点简单的办法也许更有效。
“你别想……转移……唔。”吕莲衣被吻得娇喘不止,语不成句。
“我什么也没想,就只想着你。”公孙步衍说着肉麻的甜言蜜语,手也没有闲着,在她身体上四处游走。
“你别想……”被他手掌研磨得阵阵颤抖,吕莲衣话未出口已经转成了一声轻吟。
“可以吗?”公孙步衍心里Yu望贲张,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询问。
“嗯。”吕莲衣咬紧了唇,发出的声音几乎不能闻听。
公孙步衍覆上了她,动作极尽温柔,她的身体白如玉瓷,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破碎,他舍不得让她有一丝一毫的痛。
“莲儿,”看见她的身下已经眼神迷离,公孙步衍乘机凑到她耳边,“刚才那件事,你已经原谅我了吧?”
“唔。”吕莲衣还未深想,被他身体的浅抽夺去了意志,“嗯。”
“以后都不会再提了,对吗?”
她皱眉呻吟,没有回应。
“莲儿,回答我,以后都不会再提了,对吗?”公孙步衍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回答我。”
他突然的停止让吕莲衣轻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显得悸闷难耐,发出的声音里带出了一点哭腔。
公孙步衍有些心软,又想到若是现在心慈手软,以后只会后患无穷,硬是坚持着一动不动,在吕莲衣耳边如同诱供:“乖,答应了,我们再来,好不好?”
“答应吗?以后都不再提这件事。”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公孙步衍继续引导着她。
“嗯。”理智最终在Yu望中如泡沫般破灭消失得无影无踪,吕莲衣彻底妥协顺从。
“这就乖了。”
公孙步衍觉得她瞪视着自己的时间应该已经超过了半柱香这么久了吧?他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件大蠢事,原本想把事情简单结束,结果似乎倒将自己的罪责从只是疑似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他无可奈何的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凡是涉及到与她有关,自己总会做些愚不可及的决定。
终于承受不了被她怨怒交加的眼神死死注视,公孙步衍决定还是坦白一切比较实际,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比一直被她的眼神这样凌迟致死痛快。
“有,我亲了她,可是……”
“算了,饶你一次。”他话未说完,却被她轻飘飘的一句打断了。
“困了。”她背转身把身子贴紧他的胸膛,在他的手臂上磨蹭着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枕着头,“想睡了。”
公孙步衍有些反应不过来,背动的搂着她,呆了半晌,愣愣的问:“莲儿?你……”
“看你下次还敢这样欺负我。”吕莲衣咬着唇恨恨的说了一句,“睡觉。”
公孙步衍仍在愣神中,这样就被没事了?有这样的好事?还是意味着之后有更惨烈的事在等着自己?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是不是根本就想离开,所以才不再介意。
“莲儿,你真的没生气了?”
“你是不是因为要走?所以才放过我的?你根本就没想过要留下来,是不是?”公孙步衍有点难过的样子,“你已经决定了吗?”
“你好吵,睡觉。”
才不会告诉他是为什么……急死他!
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因为想让他接着做下去,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这种事,简单丢脸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