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画一听忙立即起身,又埋怨道:“怎么这会子才说呢,你可害死我了!”秀娥哼了一声道:“现在若不是我叫你,你这会子怕也起不来呢。”安画讪笑道:“放心,这人情我是记得的。”说着翻身起来梳洗,不一会王喜就来传唤。来到宫门前,已经浩荡队伍在哪里等候,半柱香的时辰过去,康熙被几个皇子簇拥着行出宫门上了车轿,阿哥们翻身上马,随行丫鬟太监以及太医多名再随后的是兵队。
“启程!”随着李德全一声娘娘腔喊话后,浩荡队伍缓缓起行,沿途街人观望圣言,路旁美人妇人皆定眼看着随驾后的阿哥们,纷纷羞红脸颊……
大队人马行了将近半月,十四阿哥和四阿哥在队伍前面轮番探路。八阿哥则每每在康熙驾前献殷勤,时而送上冰块,时而送上糕点,时而又劝康熙歇息。也是因为八阿哥这般殷勤,队伍行程是一日拖一日,康熙并不在意只当是皇儿孝顺,心里自然是喜悦不已。
这日安画正端了八阿哥孝敬上来的糕点,康熙看了只是抿嘴一笑却不如往日一样伸手取一块送入嘴里,随后夸耀一回:“八皇子果真是孝顺!”而这一次那个说了很多遍的夸耀之词康熙不再说了,或许他觉得这个殷勤有问题。康熙盯了一回安画,抿嘴一笑威严皆露。伸出指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安画俯头回道:“回皇上,奴婢名叫安画。”康熙呢喃道:“安画?”李德全紧张地问道:“皇上,此事可有不妥吗?”康熙摇头道:“不是,只是觉得名不同于其她宫女朕略感诧异。”李德全这才松了口气。这安画虽然不是李德全的亲女儿,不过这几日以来安画每每得了赏赐就恭敬送到李德全哪里,李德全也并不挑选不过对于安画的孝心心里甚是宽慰,于是对安画也更好更无微不至就如同果真是自己的女儿一般,现在看康熙突然问其名姓,那个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但一听康熙不过是突来之兴也才稍松心神。
王喜急急入帐,俯身跪地回道:“回皇上,四阿哥求见!”康熙看了一眼安画,淡说道:“喧。”李德全高声道:“喧,四阿哥晋见!”只见四阿哥今日只穿了一件朴素的骑马装,脚下穿着黑色平底镶嵌黑玉长靴,上身穿着青衫褂子,上面绣着竹影仿若他不是阿哥,只是一个山中隐客。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四阿哥单脚跪地请安。康熙眯眼看着四阿哥胤禛,笑道:“老四,怎么晚来找朕何事?”四阿哥面若冷霜看不出半点情绪,不慌不忙拱手回道:“皇阿玛,这里名叫若儿沁草原,这里的王爷齐哈德拜见。”康熙笑道:“难为他赶来,喧吧!”康熙面容似乎露出几丝倦意,但面容慈祥中透露出几丝威严,目光依旧是如同年轻的时候一眼锐利。
一时帐篷外踏步行来一个身材硬朗,步履轻快的王爷。只见他戴着大清的斗笠官帽,身着正式三品官的朝服,面容俊朗,鼻梁高耸。打了个千手,单脚跪地请安道:“小王齐哈德给皇上请安了,皇上吉祥!”康熙摆手道:“齐哈德留下,其余人都撤出去吧!”故安画也不知道康熙和齐哈德的谈话内容。
安画刚想进屋,四阿哥冷冷的声音说道:“站住!”安画无奈地转过身,补上一个福身请安:“四阿哥,吉祥!”四阿哥淡说道:“陪我走一段路。”安画无奈地尴尬地笑了笑,和四阿哥并肩行着,两个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时而看了一眼对方,时而步伐缓慢地行着。行着行着就来至了四阿哥的帐篷前,四阿哥提脚就要入帐,安画是止步也不是随上也不是。
四阿哥回头淡说道:“回吧!”安画顿了顿足,低头不敢直视这个未来的统治者。“哦,那奴婢告退!”说着快步走远,四阿哥在身后传来了犀利冷冽的目光,安画只觉得背脊一阵凉意。心里暗想:“天哪,为什么要我卷入战场啊,我并不好斗啊,为什么就不能饶了我呢?”
“安画,你且站住!”
安画心忽然一凉:“又是谁啊!”安画一回身看见是八阿哥,忙福身道:“八阿哥,吉祥!”
八阿哥抿嘴笑道:“起吧!”八阿哥看了一眼安画,只见她满脸通红,低头瞧不见容颜。八阿哥故意厉声说道:“你刚为什么要躲我?”安画吞吐道:“没,奴婢不敢!”八阿哥直奔主题:“最近皇阿玛可有什么举动?”安画想了想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接见了齐哈德王爷!”八阿哥哦了一声又问道:“皇阿玛可对齐哈德说了什么?”安画放低了声音回道:“皇上命人都撤出,就连李谙达也没让留。”
其实八阿哥这一次问她不过就是想试探她会不会对自己忠心,也是想试探一下她给的情报死是否是准确毫无保留。齐哈德刚入了帐篷,就有眼线回禀了消息,八阿哥也不过就是借着这个来试探一下安画而已,而这一次的回答八阿哥明显十分满意。八阿哥左右看了一眼道:“这个玉佩送给你,这里人多眼杂你快回吧!”安画摇头道:“我不要赏赐!”说着就转身要走,八阿哥先是一愣而后追上来说道:“这不是赏赐,而是我的心意,这你也不收?”安画这才悄然接过八阿哥的玉佩偷藏入袖子内。八阿哥抿嘴笑道:“你真有趣!”安画不怒不喜只是福了下身子转身就走远。
回到了丫鬟的帐篷,安画也不梳洗倒头就躺在床上,可心里怎么也安定不下来。忽然有一人掀开了帐篷帘子,步入帐篷内朗声说道:“还是你好啊,没有传唤还能乐得偷闲!”安画一听却是男声忙立起身子,睁眼一瞧却看见了十三阿哥,安画忙福了福身子道:“十三阿哥吉祥!”十三阿哥笑道:“怎么你和八阿哥就能那样说笑,怎么和我就这样拘谨?”安画摇头道:“在奴婢的心里,你们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你们有吩咐,奴婢自当遵从。”十三阿哥笑道:“我本以为你和别的丫鬟不同,想以为是一个能说话的人想不到你也和她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