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画瘫倒在了原地,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她不想那么快就结束生命,因为自己似乎还答应过一个人,要陪他一直走下去。“姐姐,你怎么了?”秀娥当值回来,抬眼却看见安画瘫倒在屋檐下,吓得忙过去询问。安画撑着她的手,缓缓地立自己站起来。
“皇阿玛,请恕儿臣不能遵旨完婚。”十阿哥磕头有声。
南书房内顷刻一片寂静,安静地能听到十阿哥的心跳声,还有他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康熙怒道:“老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圣旨!”康熙刚想怒斥十阿哥,只见八阿哥等也都急急赶来。扑通一声八哥,十四跪地求道:“皇阿玛,老十一定是一时糊涂,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儿臣说说他,定要他及时完婚不让皇阿玛生气。”
康熙瞪视了一眼从未违拗过他意思的十阿哥,怒道:“老十,如今你可长本事了,连朕的旨意你都敢违拗不从了!”八阿哥一听吓得面容失色,忙伸手拉了拉十阿哥的衣袖低声说道:“老十,你就跟皇阿玛服一次软,犯不着为这样的事情惹皇阿玛生气。”十阿哥先是一愣,后想到:“我喜欢的人如今我得不到,我还在这里抵抗什么,万一惹怒了皇阿玛,我额娘也不能幸免了。”遂磕头有声请罪道:“皇阿玛恕罪,是儿臣糊涂不识好歹,皇阿玛赐婚,儿臣谢隆恩。”八阿哥松了一口气,康熙也随即笑道:“罢了,退下,去好好置办婚宴,不可延误婚期。”十阿哥恭恭敬敬地磕头起身,然后迷迷糊糊地出了南书房。
八阿哥也随即起身,十四阿哥也跟着告了退。康熙帝面容略显得疲倦,缓缓坐下揉了揉鼻梁间,低声说道:“朕还不是为了朕这些儿子操心,如何他们竟是这样反抗?”
出了门十四阿哥打趣地走到十阿哥的身边说道:“老十,你早就答应了不就没什么事了,何苦还惹得皇阿玛不悦?”八阿哥忙制止道:“十四弟,不要说了,你且先回去吧。”十四阿哥被八阿哥喝住了话,不悦地看了一眼八哥,随即转身离去。十阿哥仰望了一下晚霞,叹息一声。八阿哥拍了拍八阿哥的肩膀说道:“老十啊,你为什么就那么糊涂?”
十阿哥难过地说道:“八哥,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去自己选择要去娶谁,不去娶谁?”八阿哥呵呵笑道:“十弟,你好糊涂。咱们是生在帝王家的人,既然享受着其人之福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价。十弟既然不喜欢嫡福晋,过些年找个由头立一个自己喜欢的侧福晋也就是了,何苦为此来惹怒皇阿玛,给自己讨不快?”十阿哥似乎这才如梦初醒,一拍后脑勺道:“是啊,我如何竟然就忘记了。”说着愁云尽散,笑着说:“八哥,我走了。”八阿哥抿嘴一笑点了点头道:“去吧。”
八阿哥信步往御茶房处行来,看着林立的枫树。望着高高的宫墙,八阿哥陷入了一阵沉思。“姐姐,今天备了什么菜?”秀娥正挽着安画的手臂笑着问道。安画刚想说话,抬眼却看见八阿哥。“奴婢给八阿哥请安。”八阿哥焕然从游离的境中转醒来,抬手说道:“都起吧。”安画对秀娥说道:“你先进去吧。”秀娥对八阿哥服了服身子,看了一眼安画就径直往曲道行去,推门进屋。
“随我一起走走。”八阿哥伸出了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安画点了点头道:“八阿哥请。”两人相视一笑,八阿哥觉得每一次见到她心情就会变得非常好,感觉漂浮在了天上一般。
两个人并肩行着,安画不时拿眼偷瞄着八阿哥。八阿哥也不时转过头来看她一眼,忽然两人的视线交替在了一块,安画羞红了脸颊忙转过头去。“你来宫里几年了?”八阿哥忽然问道。“三年了。”安画淡淡地回着,心里才觉得已经这么长了。八阿哥抿嘴点了点头说道:“已经这么久了,在过两年你就可以出宫了。”“我可不想出去。”安画想也不想就开口回道,这话一出口安画才觉得后悔,自己这是这么了,以前不是日日夜夜想着有朝一日出宫的,现在这么是这样的回答。八阿哥也觉得惊讶,回头说道:“你为什么不想出宫,难道你想皇阿玛给你指派一门婚事?”
安画羞红了脸,但随即说道:“不,不是,奴婢只是想一直伺候着皇上,一直呆在宫里。”八阿哥惊讶后随即露出几丝微笑:“竟然还有人愿意终身留在宫里,不愿意出宫去。”八阿哥不解地看着这个娇小的身子,抬眼看了一眼那个白皙肤色的女子,眨巴着眼睛正看着自己,自己的心扑通地跳动着,似乎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工具,而是自己的爱人。片时八阿哥立忙转过头去不敢看她,心里一阵发虚。安画笑道:“我再外边也没有人亲人,出宫在宫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八阿哥不解问道:“你的阿玛和额娘呢?”“已经不在了。”安画略显得嘶哑的声音回道,因为她哽咽了。八阿哥安慰道:“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画竟然有一瞬间想靠过去,也许她现在真的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来好好休息一下。八阿哥顺势抱住安画,安画身子一震,大大的眼睛一下也不敢眨,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半响安画想要挣扎出八阿哥的怀抱,但八阿哥抱得更紧了。安画也不敢再做挣扎,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安画忽然觉得背后有一双阴冷的眼神正注视着他们,可安画没有回头去看,也许是不敢。
契丹。三王爷府。
“全儿,马可备好了?”三王爷正一面穿着,一面对全儿说道。全儿半躬着身子回道:“已经备好了,爷可几时回来?”三王爷冷看了全儿一眼说道:“这不该你问,我走后这府里暂交你管,若有什么差池,我拿你是问!”全儿忙应承道:“奴才定不负爷所望。”三王爷恩了一声道:那就好。说着出了门上了车轿子,等那些姬妾得知了消息赶出来,三王爷的马车早就扬尘而去了,身后有几位功夫了得的侍卫骑马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