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退出去!”康熙摆手转身面向后边的字画。安画瞧身起来想要退出。
“今日说的话不可外传!”康熙忽然说道。安画忙道:“是,奴婢记住了。”安画躬身退出,到了外边长吁了一口气。心想道:“又逃过一劫,这个宫里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行了一回,出了甬道,过了一个夹道,行过一个长廊回到了房外,却听到两个丫鬟在哪里嘀咕,安画忙欠身躲入一个石柱后边,侧耳聆听她们说的话。只听一个丫鬟说道:“这个兰妃死的好,谁叫她平日里待人不好。”另一个丫鬟略显得胆怯地说道:“姐姐,你可别乱说,小心让什么人听了去,你可就遭殃了。”那个丫鬟哼了一声说道:“如今兰妃娘娘都死了,谁会在意?”
“谁?”
安画忙撤身躲入了石柱后面,侧眼看了看那个丫鬟,只觉得眼生。安画心里一阵笑:“我怎么那么傻,这个宫里人少说有几千人,觉得眼生也是常理。”
那个丫鬟忙道:“竹姐姐,我们赶紧去看看是谁在偷听,若让她去告知了别人我们那就是跳入了黄河也洗不清了。”安画心想:“这些丫头看起来也是年轻,这么心里就装着那么多的事情。”
安画见她们要过来,忙闪人转入一栋小厦内。眼近在窗户内,看着那两个人从小厦行过心才松下。“你是什么人?”安画原本静下来的心被一个男声给激得又起到嗓子眼。安画忙转过身子,原来这个小厦内的茶几边上坐着一个人,正在哪里慢慢悠悠地倒着茶,摆弄着茶杯子。抬眼望了一下安画,安画只觉得一股子冷气直窜入安画的心里,这一股子的寒意直流遍全身。
安画结结巴巴回道:“奴婢,奴婢是南书房的丫鬟,奴婢想要在这里躲一躲。”那人冷哼了一声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谁,你就敢闯入这里?”安画这才注意这个人的服饰,只觉这个人的穿着打扮和四阿哥很相似,但是多一个帽子。他只带着八宝圆底帽子,帽顶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耀眼夺目。帽子下面是一个浓眉大眼,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微启的口齿,红润的嘴唇再加上白皙的肤色让安画产生了他不是男人的错觉。
“哦,那你躲闪什么?”那人又是一句冷问。安画忙不迭地问道:“奴婢不愿见到不愿见之人,想要借爷这个地方暂避。”那人推了一杯茶至另一边道:“请。”安画缓缓行至茶几前蹲跪下,刚想举茶杯啜饮,又觉得这个人装束不凡,又在宫里住子身份一定不凡,忙又问道:还不知爷怎么称呼?那人呵呵一笑道:“先喝了茶再说。”安画低眼看了一眼茶杯内的茶叶,举了茶杯在鼻下闻了一闻道:“哇,这茶好香啊。”安画啜饮了一口,那人才说道:“我排行了第六,爱新觉罗。胤祚。”安画忙要起身行礼,六阿哥摆手道:“刚才没行礼,这会子来这个虚礼,快坐下。”安画缓缓坐下,心想:“这个阿哥果然与众不同没有什么阶级概念,没有摆阿哥的脾气,有点现代人的思想。”安画这样想着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六阿哥忽然开口:“兰妃娘娘的事情,你可听说了。”安画被他这突然一问,一惊差些把口里的香茶喷出来。六阿哥仍然是慢条斯理地倒着茶,开口说道:“听这个事,你反应怎么这么大?”安画忙收了刚才的失态,讪讪一笑道:“没,没有。奴婢倒是听说了一些,外边都在传。”六阿哥哼了一声道:“你可不是单单听说那么简单吧?”“你这话什么意思?”安画被他这么一说立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开口便说也不及思索。六阿哥先是一怔,在这个宫里可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而且今天还是一个卑微的丫鬟他觉得新奇。
“没什么意思,我只想证实一下,你是不是也参与了四哥破案中?”六阿哥仍然是平平淡淡地说着话,那个口气似乎就是在问:“哎,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一般。”安画见掩藏不过就点了点头,又怕他看不见就说道:“是,奴婢的确参与进来了。”六阿哥懒洋洋地开口道:“那你们可查出什么来了?”安画思忖了一会,为难道:“这个,这个现在恐怕不能说。”六阿哥不甘心道:“对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安画心里想道:“我为什么对你就可以说,我和你又不熟。”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可嘴里却说:“既然爷想知道,我就把我的推断告诉爷,只是你要先答应不能说出去。”安画觉得这个六阿哥人不错,应该不会到处胡说。六阿哥睁开了眼看了安画一眼道:“你若不放心,可以不说。”安画忙解释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六阿哥呵呵笑道:“既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就快说吧。”安画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奴婢现在还不确定自己的推理是不是接近于事实,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爷权当是在听一个故事。”六阿哥不耐烦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你说来就是。”安画无法只得将自己的推断先说与他听,不过也是当个故事来说。只听她说道:“在案发现场出现了一些泥,还有一些纸灰,据四爷和十三爷说他们发现了兰妃娘娘的时候身上的贵重首饰全部都不翼而飞了。”六阿哥抿了一口茶道:“说重点。”安画撇嘴道:“这个也是重点。”六阿哥瞥了她一眼道:“如果你的重点就是这个,那你就不必说了。”安画嘟囔了一下嘴,继续说道:“在兰妃娘娘死之前一定去过附近的荷塘附近走过。因为我发现了她的房间内有几个脚印,地上沾满了泥土。”六阿哥听了半天就这个猜想让他一怔。他忽然说道:“其实我见过兰妃娘娘。”
“哦,什么时候?”安画被这一句话突然来了兴趣。“就在兰妃娘娘死的那一夜。”六阿哥缓缓说道。安画又问道:“那你看出什么异样吗?”六阿哥似乎作思忖状,随后才说道:“也没什么,不过面色有些匆忙,我也只是和她问了好,她就匆匆走了。”
“哦,那兰妃娘娘死的那一夜,你在什么地方?”安画冷静地问着。“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六阿哥的面容顿时一冷,语气也变得冷厉。“不敢,奴婢不过是随意问问。”安画忙起身解释道。“我见了她之后,就来到这里品茶看书,不过……在这个之前。”六阿哥忽然停顿。安画追问道:“在这个之前又怎么?”六阿哥道:“我似乎看见一个黑影闪过,但转瞬就不见我以为是我看错了,也就没在意。”安画迟疑了一会,手托下巴思忖道:“世界上有轻功那么好的吗?”六阿哥呵呵笑道:“不可能,除非是燕侠。”安画不解道:“燕侠,他是谁?”六阿哥哦了一声道:“他是传说中江湖的老前辈,以轻功出名,不过。”安画很烦一个人说话老断断续续的,又开口问道:“不过什么?”六阿哥放下茶盅说道:“不过听说不久前他就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