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丫鬟可真是不同,好了,朕乏了,你退下吧!”康熙呵呵一笑,继续拿起折子看了起来。安画缓缓站起身子,退身出去。
“你得了什么赏赐了?”李德全忽然站在安画身后问道。“啊,没,没什么,只是一块玉佩而已!”安画忙收起玉佩呵呵一笑道。“看你鬼的,你干爹我什么没有见过,我也不要你的,你紧张个什么劲啊?”李德全哼了一声说道。可心里却是乐滋滋的,因为自己的干女儿很有能耐了,深讨了皇上的欢喜。
“我明天能不能和干爹一块去围场啊?”安画忽然开口说道。“围场,我几时说要去围场啊?”李德全不解说道。“明天,明天皇上就要去围场了,难道干爹不去?”安画歪着头说道。“哦,怪不得,现在万岁爷不要我伺候了,原来有你这个小鬼头伺候了,带不带你去,等我问了万岁爷再说,我也做不得主。”安画淡淡低下了头,开口说道:“是,我知道了。”李德全呵呵笑道:“那行,下去歇息吧。”
木栏围场。
一阵鼓声齐鸣,锣鼓喧天。文武百官齐聚围场,康熙帝高坐台上,俯身群臣。
李德全一摆手顿时锣鼓声戛然而止,文武百官山呼万岁。“百官平身!”康熙威严的声音响起,百官随后呼应:“谢万岁!”随即排列两旁,众位阿哥站立康熙帝面前以一列队站立,众阿哥各穿骑装,手握缰绳,身背箭桶。
“儿臣拜见皇阿玛!”十阿哥迟迟赶来,身上的穿着也是极草率,头发也显得几分凌乱,眉宇间有几分急匆之色。安画暗笑道:“他一定从府里急急赶来,我想一定是忘记了。”康熙帝一见他这般摸样,心里也不悦,但随即摆手道:“罢了,起身吧。”十阿哥道了谢起身入了班列中,八阿哥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后随即转过头去看台上边立的安画,眉眼里似乎多了几分柔情之感,安画被他看得浑身起疙瘩。
“皇上,时辰到了,是否开始仪式?”李德全在旁小心询问着。康熙帝恩了一声,李德全立即拍了拍手道:“仪式开始!”随即锣鼓齐鸣,随后一列炮仗齐鸣,两三个士兵拖出三头山羊来,其中一头果然系着一条红丝带。
“西宁战事迫在眉睫,望你们拔得头筹为朕分忧。”说着指了那头山羊道:“只要你们射中它,朕亲赐帅印,御封大将军王之名!”闻此话,不仅文武百官闻声窃喜,就连阿哥们也都暗暗摩拳擦掌准备力争。
“李德全,吩咐开始!”康熙淡淡一声吩咐。李德全高喊道:“开始!”几位阿哥纷纷挥鞭赶马一路飞驰而去,那两三只山羊则早在之前放逐山林不见踪影。
八阿哥飞驰中突然拉住缰绳对前面的十四阿哥说道:“十四弟,你一定要拔得头筹,我们全都指望你了!”十四阿哥迟疑了一会喊了句八哥,却把以下的话全部吞了回去。八阿哥点了点头道:“你要说的我知道,不必说了,快去!”十四阿哥一掉马头飞驰而去,八阿哥则也随后跟来。
“四哥,这一次大将军王的位置非你莫属你!”老十三在四王爷的马匹后边高声笑说道。
“哦,此话怎讲?”四阿哥不解一把勒住了缰绳。“谁不知道四哥的骑射了得,这一次还不手到擒来?”十三阿哥说着脸露出了几丝得意之色,似乎这夸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一般。
四王爷摆手道:“可这一次,我却不得。”十三阿哥哦了一声可叫惊奇。他说道:“难道四哥这一次又要放手?”四王爷无奈地点了点头,我有我的苦衷,十三弟不要怪我。
“苦衷,四哥有什么苦衷?”十三阿哥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什么来就直截了当地问。
“在来这里之前,我额娘曾经来命人请我去,我当时很高兴以为要说什么提及话,不想……”四王爷说着面露冷色,明显是心有不甘。十三阿哥也顿时明白,点头道:“原来德妃娘娘不让四哥得大将军王之位,那她一定是想让老十四得了?”四阿哥默然点了点头,转过马头说道:“不管谁的,谁能平定战事谁得还不是一样,况且还是自家兄弟。”
“这可不像四哥说的话!”十三阿哥讪讪一笑道。四阿哥转过头来说道:“行了,到处走走吧?”十三阿哥无奈地摇头笑着:“我们这那是打猎,分明是来这里游玩的。”
安画早就知道了这个比赛的结果,她昨天晚上那么说不过是想让康熙帝下定决心不要犹犹豫豫。这会子安画正和一个丫鬟在哪里说天谈地,那个丫鬟歪着头问道:“姐姐,你说那个阿哥会拔得头筹?”安画一怔,然后摇头道:“傻瓜,我哪里会知道,我又不是神仙。”那个丫头一笑觉得安画说的也是,不过仍不放弃继续说道:“那姐姐你猜一猜”。安画忙摇了摇头道:“你饶了我吧,我可猜不出来。”这本是两个丫鬟开的玩话,想不到传入了康熙帝的耳朵里,他倒正正经经地问道:“朕也想听听。”安画忙起身服了服身子道:“奴婢可猜不出。”康熙帝明显有几分失望,正好几位阿哥先后赶了回来。
最先回来的是八阿哥随后是九阿哥,其次是十三阿哥和四阿哥。康熙一瞧对李德全说道:“怎么不见十四阿哥?”众位阿哥都摇头,片时却看见十四阿哥高举着山羊炫耀,惹得众人一片欢呼,康熙似乎又回到了草原,哪种盛猎归来时的欢呼犹留耳畔。
“儿臣来迟,皇阿玛恕罪!”十四阿哥忙翻身下马,那只山羊也顺势掉落马下。康熙呵呵一笑道:“无妨,朕即可封你为大将军王,次日出征西宁!”说着亲赐了将帅还有兵符。四阿哥侧眼看了一眼八阿哥,面露了几分得意之色,其他阿哥也有敬佩的,也有羡慕的。安画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不过看到十四阿哥那个兴奋劲,自己也替他高兴,不经抿嘴一笑。而这个稍纵即逝的笑容却让八阿哥和四阿哥捕捉了,他们心里一酸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狠刺了一下一般,可目光不忍撤离那个女子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