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乌云盖顶,天色骤然变的阴沉无比,李长风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李长风紧握腰间长剑,看着襄阳上游发出的毁坏堤坝信号,李长风率领手底下近5万人,乘坐船只前往襄阳城,骤雨突下,加上上游之水翻天覆地而下,战船成为了行军打仗唯一的工具。只见李长风拔出腰中长剑,剑指襄阳道:“弟兄们!胜败在此一举,试想一下,这半月以来胡人是如何狂攻猛打的,试想一下,我们有多少兄弟死在胡人的手中,杀!随同我杀回襄阳,真男人就应该在那里跌倒,就在那里爬起,杀啊!”在李长风的鼓励之下,五万楚军疯狂的划动手中的浆,浩浩荡荡的开赴襄阳而去。林宇站在南乡的城墙之上,久久的凝望,知道不见李长风的踪影。
张宾在林宇身边,叹了口气道:“胡人杀汉人,汉人杀胡人,都是生物,为何就不能和平共处?冤冤相报何时了!”林宇一笑置之道:“古话说的好,敌不犯我,我不犯人,低若犯我,十倍回之!张宾,你若真有怜悯之心,应该在我们北方数十万汉人未被屠杀之前,现在还对胡人拥有可恨的怜悯之心,对我们汉人一点帮助都没有!今晚不是复仇,更不是打战,而是单方面的屠杀,一雪前耻,过了今晚,胡人也应该会明白我们汉人并不是好欺负的!”张宾转身而去,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林宇凝望着张宾远去的背影,喊道:“张宾,不要再逃避了,继续逃避下去,换来的不是是歌舞升平,而是生灵涂炭,真有怜悯之心,身为男儿,当持三尺剑,驱除鞑虏,还我汉人大好河山!”张宾停了脚步,应道:“无明主,何以定天下?我一个区区文人,更加拿不起手中的长剑,上阵杀敌,我还不如一个少年,看来,我眼前的路只有一条,归隐山林,或许是我最好的去处!”
林宇听罢,利用飞鱼独步,快速闪身来到张宾的眼前,然后抽出腰间的鱼肠剑递给张宾道:“你拿不起长剑,我可以帮你拿,你无法上战场,我可以帮你上,明主我算不上,但是我有着赤城之血,就看你愿不愿意同我这样一个傻瓜,共谋天下?”看着林宇真挚的眼神,张宾丝毫没有任何的退却,接过林宇手中的鱼肠剑道:“张宾叩见主公,张宾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说罢,张宾预向林宇下跪,林宇赶紧扶起张宾道:“张宾,无需如此!我虽然书读的少,但是有些道理我明白,主公这个词,我不敢当,以后你我兄弟相称,对了,我还有好几个兄弟都在洞庭湖,他日必定好好向你引荐一番!”张宾却是不顺从道:“非也!君臣之日不可费,否则名不正言不顺,事难行也!”林宇心中也明白这群文人最为麻烦,不想王黑炭、张楠、黄冲那些武人那样豪爽,想想上一次为了和游子远结拜,游子远也是左推右推,最后被洞庭五霸其他四人逼的,才行了结拜之礼。可见读书人的等级观念远远强于武人。
说说李长风方面,当李长风率领大军赶到襄阳城外,已经有大量的胡人被洪水给冲走,李长风一路乘着战船斩杀胡人过来,河水几乎弥漫成为红色的海洋,但是因为是深夜,楚军也看不清到底杀了多少落水的胡人,只知道一路看见胡人就杀,这一夜确确实实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在人造的水灾结合天灾,人已经完全不可抗逆,人所能做的只是祈祷上苍快点结束这场大难!现在位于襄阳城楼之上的石勒就是这么想的,自从石勒带兵作战一来,每战必捷,今天是第一次失利。过往英姿勃发的石勒,第一次展现出了憔悴的面容。突然手底下士卒来报:“启禀将军,楚军全部乘坐战船前来攻打襄阳,人数大约有5万余人!”石勒一听,抓紧拳头道:“是吗?血心,快去查核一下,目前我军可战之兵还有多少人?还有,去看看襄阳城楼遭受洪水攻击之后,是好完好,楚军既然乘坐战船而来,只要城墙够坚硬,楚军想要攻进襄阳城内也绝非易事,只要我等撑到天明,形式一切都会逆转的!”
血心快速出去查看,过了好一会儿,血心面色苍白道:“主公,大事不好!襄阳的城墙久经风霜,加上我军日前的狂攻,已经被洪水给冲垮了,现在襄阳城三面城墙都是破损不堪,只有我们这一面算是完好一些,楚军拥有战船,想要进入城中,只怕轻而易举!还有突如其来的大水冲走了我军大半的士兵,目前可战之力不到3万人,大多数的士卒武器和装备都不全,全部被洪水冲走了,主公,不如我们……”血心还没有说完,石勒便阻止道:“不,没有不如,我一生南征北战,从未战败,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去,马上召集将士,我等与汉人血战到底!”
说时迟,那是快,李长风率领的5万楚军已经陆续通过残破不堪的襄阳城墙进入了襄阳城中,看着襄阳城的城墙如此破烂,李长风心中唏嘘不已,三天前,李长风是多么强烈的希望襄阳城的城墙可以坚固一些,可以多撑一段时间,但是现在确实希望襄阳城整个城池淹没到水中,思维想法的快速改变,让李长风感悟世态炎凉之快!想归想,李长风手中的剑确实毫不留情,即使看到面前的胡人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失去了反抗能力,李长风一样毫不留情的斩杀,所有的楚军都是如此,斩杀的胡人越多,越是兴奋,如果问这个时候什么东西最能安抚楚军将士的灵魂,那便是胡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江水的胡人之血!
李长风带兵上了城楼,城楼之上堆积了无数的胡人,放眼望去有近4万人,将城楼挤得拥堵无比,而在李长风的一声声号令之下,每一轮羽箭射击完毕,就会有上千人胡人从城楼掉入城下的汪洋江水之中,李长风像是早有准备一番,准备了大量的羽箭,一向自恃勇猛无比的胡人,在这一刻害怕了,只听见有一个胡人喊道:“跑啊!快怕啊!汉人疯了!他们是不会接受我们投降的,快撤,快撤!”着急、不安、贪生之念,犹如传染病一般迅速传染开来,大量的胡人被自己人推下了城楼,掉入水中,然后早已在战船之上守候多时的楚军犹如收割稻苗一般,收割胡人的项上人头。
石英看着情况大为不妙,赶紧劝说石勒道:“叔父,撤吧!现在将士们已经全无反抗之心了,再坚持下去,也是徒然!”石勒满眼血红,怒火中烧,一巴掌掌掴了石英道:“住嘴!身为歇人,岂有临阵脱逃之事!死算的了什么,是人都必须面对,早死晚死有何异议,但需死得其所!”看着石勒如此坚定,再看着李长风带着人越来越接近,石英向血心使了个眼色,血心会意,一掌打在石勒的背部之上,石勒昏厥过去。石英着急道:“血心军师,叔父就摆脱你了,你快点脱下叔父的服饰,我让我的副将穿上,然后我往东逃,你带着叔父便往西走,好好照顾我的叔父,汉赵可以没有我,不可以没有叔父,代我向陛下求情,便说襄阳一败皆因我起,与叔父无关!”
血心从来没有想过一向不懂世事,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石英变的如此理智起来,可能是困境让他成长了。血心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帮石勒换上普通士卒的服饰,便背着石勒望西遁走。而石英则是带着自己的亲卫往东而去。
天蒙蒙的亮了,石英也是命好,竟然可以抢到一艘楚军的战船,马上登船逃遁,而李长风并没有追击,而是留下来清理襄阳的胡人,这一战,楚军足足屠杀了近10万的胡人,而仅有几百人跟着石英遁走了。李长风自然没有追击的理由,况且现在襄阳之中还有大量的胡人没有清理完毕。
石英一路逃来,看着楚军并没有追击,心中稍稍安心了,看着越发的接近南乡,石英兴奋不已,在石英看来昨晚进攻襄阳的楚军必定是倾巢而出的,所以现在的南乡可能毫无防备,若是现在再夺下南乡,自然是大功一件,也许可以免罪。怀揣着侥幸的心理,石英赶向了南乡。可何曾想到,未到南乡城下,石英已经被林宇包围了,近三百人胡人全部落网。
林宇看着发愣的石英道:“哈哈!真是风水轮流转啊!石英,当日你逼我套下悬崖之时,可曾想过也会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呢?”石英难以置信道:“你们汉人真是狡猾,以为你们不会乘胜追击,原来早有埋伏!”林宇无比同情石英道:“乘胜追击?说你们胡人笨还真没错,谁说乘胜追击必须在后面追了!老子在前面等着你,不是更清闲吗!不过和你们讲兵法犹如对牛弹琴,还是不说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