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该我说才是!”大眼瞪小眼,又是异口同声。
“哼!”再次有默契的冷哼。
梁珊箔看着臭着一张脸的少年突然就笑了起来,好笑的摇摇头,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去跟一个小P孩较劲?
算了算了,花灯也烧了,还是回去吧!
转身刚要走,少年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你,你不许走!都是因为你这灯才烧掉的,你赔我灯!”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叫我赔你灯?我还没叫你赔呢!神经病!”一甩手,梁珊箔潇洒的转身。
哪知少年竟扑到了她身上,胡搅蛮缠的扒拉着不放开:“你不能走!”
“放开!”掰着少年的手,梁珊箔的心中蹭的冒出一股无名火来。
“就不放!总之,你不能走!”少年倔强的就是不肯松手。
这一来二去,两人竟在街上扭打了起来,这打的是毫无技术可言,完全撒泼的打法。
打着打着,两人皆累的气喘吁吁,正感到体力透支的时候,突然有人把他们两分开,然后一个清泠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姑娘你没事吧?我替宗儿向你道歉!”
心尖猛的一颤,这个声音?
像是要认证般的抬起头,只一眼,她就定住了眼球再也挪不开目光!
有多久没见到眼前的人了?她只觉恍若隔世。
蓦地眼中就落下泪来,她嚅动着嘴唇,却只无声的吐出一个字:“青……”
眼前的人,正是她日思夜想了太多遍的青岚,依旧的眉目如画,清雅高洁宛若仙人,嘴角边噙着淡淡浅笑,纤尘不染的白袍凸显着一身不凡风骨。
反观自己,鬓发凌乱,衣裳扯散,嘴角似乎破了还挂着血丝……那模样,简直可以用狼狈两字来形容。
她突然就没有勇气以这样的面目再对着他,哪怕他已经忘记自己的事实!
“姑娘,你没事吧?”再次询问了一遍,青岚笑盈盈的对着她。
梁珊箔未说话,少年已经抢了白:“先生你真偏心,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
青岚笑着摇摇头,一脸无奈:“我不问你的原因嘛,是因为我知道定是你先欺负了人家。”
少年没趣的瘪瘪嘴:“先生……”
“敢说不是?”青岚眼色微凛,少年便不敢再多言一句,摸摸鼻子灰溜溜的退到一边,司马德宗郁闷了。
怪事了,他是连父皇都不怕,偏偏只怕这位看着明明是温和到了极致的代教先生。
“我没事。”轻摇着头,梁珊箔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抬起头来面对青岚。
周遭灿烂夺目灯火晃了她的眼,她只觉眼皮突然就很酸,忍不住的要流出泪来。
强压下哭泣的冲动,她哽咽着又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青……”
这一声唤出,青岚的瞳孔蓦地放大,他僵住了身子,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突然就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指尖慢慢变的冰冷,他艰难的动了动唇,却是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姑娘,我们是不是认识?”
大笑出声,眼泪却是再也止不住的决堤,纷纷如雨落下!
梁珊箔摇头,很是决绝:“不,我们不认识!”
他居然问他们是不是认识?哈!他果然是把她忘的一干二净!
那么,她也没必要同他解释什么。
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梁珊箔扭头就走。
死青岚,臭青岚,你就成你的亲去吧!
诶,不对!她凭什么要一个人难过啊?他风风光光的大办婚礼,就留她一个人黯然神伤,这是什么道理?
青岚是么?好,很好!居然敢真的忘了她?忘了她就算了,还敢和别的女人成亲?
好啊,你要办婚礼是么?行!我就看看你这婚礼办不办的下去!
转身离开的瞬间,她心中已然有了一个主意。
望着梁珊箔离开的身影,青岚有那么一阵的恍惚,回过神来,他马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头对向身边的司马德宗道:“不早了,太子早些回宫才是。”
司马德宗不高兴的叫了起来:“啊?就回去了?我还没玩够呢!”
眼波平静的扫了司马德宗一眼,青岚缓缓道:“太子若再不回去的话……青某就要考虑以后是否再带太子出来了。”
“额……好嘛好嘛,回去就回去!”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司马德宗忍不住的讨价还价:“那先生下回一定要带我出来玩。”
“看表现。”淡淡落下一句,青岚人已走出好几步,雪白的衣袍因走动被风鼓起,翩飞着透出几分萧索的味道。
司马德宗见此赶紧跟了上去,生怕自己表现的不好,下次先生就不带他出来了。
买下一个花灯递给身边的祝英台,马文才轻轻咧起嘴角,邪肆的笑容映着跳动的光线越发的耀眼:“我带你是出来玩的,不是看你摆着这么一副脸色的。拿着,给你的!”
看着马文才递过来的花灯祝英台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迟迟没有接过。
马文才渐渐冷了脸,失去耐心的将花灯提手强行塞到了祝英台的手中:“我送东西,你想要也得收,不想要也得收。就像我要娶你,你同意也得嫁,不同意也得嫁!”
一把丢开手中的花灯,任由它落地燃烧,最后化为灰黑。
祝英台轻轻瞥了他一眼,漠然道:“马文才,你觉得这样强娶的有意思么?”
马文才抿紧了唇,面上冷色不褪:“当然有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因为只要我娶了你,梁山伯便再也不能娶你!
“你……”恨恨的瞪他一眼,祝英台负气的转身就走。不想马文才却制住了她,一把圈入怀中,他的眼中带起一抹阴鸷,冷然开口:“想走?没这么容易!祝英台你给我听好!你,我马文才娶定了!识趣一点的就老老实实的嫁给我,若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马文才,你个疯子!”用力的试图挣脱束缚,但始终无济于事,马文才的桎梏宛若钢铁,死死的勒紧了她,半分挣脱不了。
突然他甩开她的身子,冷冷的睨着她:“今日出来的时间似乎太长了?那么,现在就回去!”说着他便抬脚往前走去。
咬紧了下唇,祝英台的眼中隐隐已有泪光晃动。
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她双手交握举至胸口,望着有人放飞在空中的孔明灯默默许下愿望。
老天爷,小女子不求您什么,只求您千万别天意弄人的让我嫁给马文才!
眨了一下眼皮,泪珠终于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不停的自问着:梁兄,我该怎么办?
抬脚跟上,步子只越发的沉重起来……
“哈!我的灯漂的最远!”看着漂远的河灯,颜海儿开心的展露笑颜,并推了推身边的安夜:“臭小子,出来玩你板着一张脸干嘛?开心一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