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他又道:“去我那儿,我家在京都有别苑。”说着他便不由分说的拉着梁珊箔就走。
“喂,你!”摇摇头,梁珊箔只能哭笑不得的跟着他后面走去。
等到了目的地,梁珊箔就被眼前的建筑着实震撼了一把,不说那宏大的规模和精致的格局,就单说门口那两只威武的石狮也不是一般人家用的起的。
泪了……
如果说这样也只是别苑的话,那正府还不知是什么样子的呢!这,这也太奢侈了吧?
看着愣在门口的梁珊箔,马文才勾唇笑道:“山伯,你愣着干嘛?进去啊!”
“额,哦……”迟疑了一下,梁珊箔才迈开步子走进别苑。
这进到了里面,她更是惊叹不已,原来这小子家这么有钱?
斟酌着梁珊箔在考虑,如果这会儿自己去抱着他的大腿说,马文才,让我傍你吧!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想着,她自己就先笑了出来。
呵呵,抽风了!
正咧着嘴角,突然前方亭子中一抹翠绿的身影映入她的眼中,她不觉惊声起来:“英台?”
那亭中人听到这一声叫唤立时回过头来,不是正是那祝英台么?
她轻轻嚅了一下唇:“梁……飘飘姐?”
“她是叫你?”马文才愣了一下,而后一脸质疑的看着梁珊箔。
轻咳了一下,梁珊箔点点头:“咳,是,是叫我没错……”抬脚迈入亭中,她拉着祝英台坐了下来:“英台,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扭头望了一眼马文才,祝英台的神色多了几分慌张,张着口却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见此梁珊箔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看他做什么?难道你说话还要经过他允许不成?”
见梁珊箔控诉的瞪着自己,马文才只好摸着鼻子灰溜溜的坐到了一边:“你们慢慢聊……”
见马文才走远,祝英台这才拉着梁珊箔的手缓缓道:“我……我是跟着他一起来京的,若不出意外,明天……就该要回去了。回家里……回家里……待嫁……”
“什么?你要嫁人了?”梁珊箔惊出声:“嫁谁?”
“飘飘姐,英台拜托你,不要告诉山伯这个消息。”说着她已湿了眼眶:“其实……其实梁兄已经知道了。他说要和我一起回去,只是我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个,我一直没敢告诉他,飘飘姐你一定要替英台保密,我不想梁兄难过……”
扶住祝英台的双肩轻晃了一下,梁珊箔的情绪颇有激动:“你说谁要娶你?啊?告诉我,是不是马文才?”
祝英台点了点头,终于无声泪下……
“马文才!你给老子过来!”
这一声吼同时震住了两人,祝英台半天缓不过神来,只艰难的吞了口口水。马文才则是愣了一下才慢慢走过来:“山……山伯……”
“山……山你个头啊!老子问你,你为毛要娶祝英台?”脚踩上石凳,手猛拍桌,梁珊箔俨然一副山大王的样。
见她情绪这般激动,马文才忙急声道:“山伯你听我解释……”
斜视着瞥了他一眼,梁珊箔撇嘴:“老子正听着呢!”
被这一吼马文才竟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了,只紧张道:“我不娶她了,我不娶她了……你说不要我娶我就不娶,嗯?”
满意的点点头,梁珊箔咧着嘴角:“这还差不多!好了,没你的事了,我再和英台说会话。女人说话么,自然是没男人参与的份!”
什么歪理?马文才失笑的摇摇头,却还是去了一边。
看他真的走到了一边,梁珊箔这才扭头对着祝英台:“好了,英台你可以放心回去等你梁兄来娶你了!”
“飘飘姐……”大庭广众之下被说出了心思,祝英台自是面上挂不住,羞赧的低下了头再不说话。
“好了好了,我不说便是,这下可合你心意了?”捏捏她小巧的鼻尖,梁珊箔笑到。
这本是在尼山时两人之间再自然不过的小动作,这一会儿祝英台却突然愣了神,她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梁珊箔,恍惚的开口:“梁兄?”
“嗯?怎么了”习惯性的接下她的话,之后梁珊箔才意思到自己的失言,但为时已晚。
祝英台看着她,目光有一瞬的不确定:“飘飘姐,你告诉我,在尼山同我结拜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竟不知该从何说起,对上她澄透的目光,梁珊箔下意识的不敢去正视:“英台,我……”
“我要听实话!”祝英台突然大声起来。
无力的叹息一声,梁珊箔不忍的闭上双眼点头道:“是我……”
“原来是你……哈哈!”祝英台突然笑了,笑容泛着说不出的苦涩:“原来,并不是我的感觉不对了,而是,我喜欢的梁兄早就换了一个人……”
完全在意料外的话从祝英台口中缓缓吐出,梁珊箔只僵住了。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淋了一桶冷水,从头,凉到脚……
好半天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英台,你不是开玩笑吧?”
“开玩笑?我也希望是开玩笑啊……”苦笑出声,祝英台轻声自语:“呵呵,这怎么不是玩笑?明明是老天给我开的最大的玩笑!”
“英台,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难受,真的,会难受……”轻轻搂过她瘦弱的身子,梁珊箔内心无限自责。
早该告诉她的,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
这样就不会……
如今看她这般黯然的模样,她只一阵阵的心疼,这个傻姑娘!
伏在梁珊箔的肩头祝英台哭的很是彻底,她的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无奈。气她不将女儿身的事实告诉自己,无奈于造化弄人。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自己也不是一直没有告诉她女儿身的事实么?
抬起头,她脸上依然挂着泪珠,情绪却是平静了不少,只看着梁珊箔轻声问道:“飘飘?你真的叫飘飘么?”
“不,我不叫飘飘,我叫梁珊箔。”再不允许自己骗她,梁珊箔毫不犹豫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珊瑚的珊,金箔的箔,梁珊箔……同音,不同字。”
“梁……姐姐。”别扭的喊了一声,祝英台突然又道:“梁姐姐,我还能问你一件事么?”
“你说……”
“前年上虞祝家口的元宵节,你可有去看灯猜谜?”犹豫了一会,她终于问出困扰了许久的问题。
“去年?不曾……”摇摇头她又道:“英台,去的那个,定是你梁兄了。”
点了点头,祝英台抿紧了唇:“梁姐姐,其实……”
“山伯,药煎好了,你赶紧喝!”马文才的一声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两人回头,只见马文才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食盒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