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P孩?”他的软弱让她再也狠不下心来,放任他将自己抱了个满怀,只是……
珊儿?他居然叫自己珊儿?
这个称呼……那是青岚的专利啊!
“常听先生这么喊你,其实……我很早就想这样叫你了,可惜,我永远没有机会……今天,让我任性一次吧!”留恋的紧拥了一下怀中的人,纵然再是不舍,他也不得不放开了手。
深深的凝了她一眼,他终于决定转身离开,毅然走出那道门,于是,他们终于永远的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不知怎的,看到司马德宗离去之时,身后落下的那些细碎阳光,梁珊箔竟有种难言的悲伤。
默然垂首,她的双眼在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流下来一般。
似乎,自己又欠下情债了呢?
梁珊箔啊梁珊箔,你欠的人那样多,真不知道能拿几世来还?
抬首,突然瞥见了门旁静静而立的青岚,她忍不住的轻叹一声,唉!也不知道他看去了多少?
然而心中集蕴的那种悲伤让她无力去多想,她蔫蔫的往前走了几步,不假思索的扑进了青岚的怀中,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掉了下来:“青,我心里很不舒服……”
“傻丫头,没事了,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过一些。”轻抚着她的脑袋,青岚心中一片柔软。
说真的,刚才看到宗儿抱着她的时候,他的心中还真的有点不舒服,但现在……
目光无限温柔的瞅着怀中人儿的侧脸,他轻轻勾起了嘴角。
能被她这样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着,感觉真好……
“珊儿,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所以,不要有负担,真的……不关你的事。”
“青,如果有一天,我选择离开你,你会怎么样?”望着青岚,梁珊箔有些飘忽的问到。
嘴角轻抿,青岚略思一会儿,继而答道:“珊儿,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于是,我的女人绝不容他人染指!”眼中仿佛瞬间蒙起了一层肃杀之气,接着却是慢慢转为无奈和温柔:“但是,珊儿,如果是你自己选择要离开,我是不会挽留的……那只有,祝你幸福!”
听着他的回答梁珊箔是又感动又气,瘪着嘴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木头,有没有必要这样被动啊?不挽留?你都没有想过能挽留下的可能吗?”
挽留?他拿什么来挽留她呢?
如果再去挽留,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青岚的目光渐远,并显得有些飘忽:“珊儿,我从来就不是个主动的人,若你想离去,我便放你自由……”
“这是什么话?你记着,本姑娘这辈子赖定你了!你想赶我走我都不走!”梁珊箔后退一步,气呼呼的双手叉腰。
青岚只好笑着摇摇头,那目光,那神情就仿佛吃定了她一般。
害梁珊箔气的直想跳脚,撇撇嘴,突然不确定的问道:“青,娶了我,你是不是后悔了?”
青岚一愣,继而宠溺的一笑:“后悔有用么?”
“没用!货物出门,概不退还!”梁珊箔赶紧说到。
那巴不得倒贴的模样只惹得青岚一阵畅声大笑,长臂一伸把她搂进了怀中,无奈的叹道:“你啊……”
“我怎么了?”不服气的瞪着他,梁珊箔轻微的挣扎了一下。
“没什么。”青岚摇摇头,无视她的挣扎,只将她搂的更紧。
珊儿,能遇到你,我青岚是何其幸运?
夜,慢慢的沉了。
待到酒酣尽兴后的宾客们各自离去,司马德宗在随从的搀扶下迈着蹒跚的步子回到了屋里。
铺满大红喜绸的寝房在烛火摇曳中被渲染出一种暧昧的暖色,那烛台前贴着的大号“囍”字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已然成婚的事实。
司马德宗轻扯嘴角苦笑了一下,本想着一醉就能解千愁,却想不到,往日里喝酒没几杯就醉的他,在今日喝了那样多酒的情况下,只有醉意,脑子却越发的清醒。
他多想告诉自己,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幻觉,可是……
真真实实坐在床边的娉婷身影安静而沉默,那一身裁剪合体的锦衣更是凸显出了她姣好的身段。
那样艳的红,那样窈窕的身姿,在跳动的烛光中折射出一种朦胧的美好。
却,只晃花了他的眼睛。
微眯着眼,他盯着那个人儿走了神,仿佛透过她就可以看到另外一个影子。
同样也是红衣裹身,却凄艳如血,绚烂的仿如一只浴火涅槃的凤凰!
“太子殿下,请用喜秤挑起太子妃的盖头。”耳边传来喜娘的声音将他带回了残酷的现实。
纵使千般不愿,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朝床边走去,异常别扭的拿着那把秤挑开了蒙在女子头上的红色锦帛。
盖头下的女子果然明艳动人,一张吹弹可破的小脸微微泛着红晕,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羞涩。
喝完合卺酒后,一屋子人都退了出去,此时司马德宗却觉得更为尴尬,特别是在嬷嬷关上门,临走还说了那样一句后,他更加觉得坐立难安。
“太子和太子妃早些休息吧!”
于是,两个人并坐在床头,却一时再无言。
早在离去之前,嬷嬷就已经很尽职的让宫婢熄了部分蜡烛。本来亮堂堂的屋中,光线顿时暗去了许多。
司马德宗的目光始终落在那红烛跳动的火苗上,终于,王神爱忍不住的开口说话了:“殿下,你在看什么?”
目光一顿,慢慢落到身旁明眸皓齿的少女身上,司马德宗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如果困的话,你先睡吧!”
说罢,起身。
“殿下!”王神爱急急的扯住了他的衣袖,一双水眸脉脉含情,欲语还休。
犹豫了一番,司马德宗还是咬牙拂开了攥着自己袖口的手:“你记住,如果你乖乖的做你的太子妃,那什么都好讲,若是不安分的……”
话未说完,他慢慢转过头对上王神爱,眼中目光凛然。
王神爱不由瑟缩了一下,因为司马德宗那威胁的目光看着还真有几分吓人。不过也仅仅是这一瞬,而后,她的心中突地就腾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想她王神爱,到哪不是被人捧着?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她眯起一双杏眼,气急的高声道:“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司马德宗也不甘示弱,冷冷回到。
一时间,两人的目光僵持不下。
两人相互对着眼,忽然觉着一股燥热莫名的由心底窜起,呼吸也慢慢急促了起来。
“好热!”不自主的扯弄着束缚在身上的衣物,两人不约而同的低呼出这样一声来。
“怎么回事?”这无法预知的状况让王神爱显得手足无措,司马德宗却是暗暗的咬紧了银牙,他终于明白今日早晨父皇对着自己那诡异的一笑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