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中国应该对美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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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新军事战略”的误判(2)

第三个国家是印度。这个表面上对美国毕恭毕敬的大国,无时无刻不在梦想拥有像美国、俄罗斯甚至中国那样的国际政治地位。它现在正在做的是以“中国威胁论”为掩护,积极发展自身军备,为有朝一日与老美争夺印度洋霸权做准备。从这个层面看,美国不是不清楚,它现在在亚洲,特别在东南亚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同时能钳制和威慑中印两国。

上面所说的就是以一敌三中所指的三。其实理论上还有一个曾经在二战时是美国敌人的日本。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未来美国至2020年调整期间,日本这个变量是需要美国去思量的。不使上述中俄印日四国出现任何形式的排美联合,这是美国重返亚洲新军事战略的前提。然而,近年来上合组织出现的中俄积极关系的发展势头,中日韩自贸区建设,新的中日货币兑换政策,这些对美国来讲不能不是些不利的消息。将来无论在亚洲还是世界上多极化潮流真正形成,光亚洲这几个极也够美军疲于奔命了,不要说世界上有太多的无可预知的大事将会发生。

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国动用所谓60%的海军力量对付中国其实是一个十足的伪命题。

世界共识:围堵绝无可能

面对新兴经济体的崛起,既有的经济强国除了战争手段之外只有两种对策,要么选择接受和适应,要么就是围堵和遏制。历史证明,围堵和遏制新兴经济体发展方向的企图几乎从来都没有成功过,当年西方国家与德国、日本的关系就是一个最好证明。现在,美国施行围堵和遏制中国策略,但经验表明,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上的围堵都绝对不可能,最终也将被证明是一个大错误。对此,国际上有太多的有识之士都有这样的认同。

早在2005年,著名《北京共识》的作者乔舒亚·雷默在“寄语中国读者”的文中写道:

“当我开始写《北京共识》时,我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要试图用清楚明了的语言描述我在中国所看到的情况,并且思考如何为中国这样一个以历史上前所未有速度迅速发展变化的国家提供一个框架。具体说,我想驳斥当时存在的两种思考中国问题的模式。一种是外国人思考模式,他们辩论的中心议题是:应该与中国‘接触’还是‘孤立’中国。当时我就觉得这种讨论非常可笑。直到今天我仍然这样认为,中国崛起已是我们生活中一个毋庸否认的事实,要想孤立中国这样一个国家的可能性,并不比要想孤立我们一生中的其它重大变化(例如互联网)要大。”

韩国延世大学政治学系教授、前韩国总统办公室国家安全委员会顾问文正仁认为,首先必须认识到,遏制、孤立中国的政策根本是行不通的。如果美国采取对华遏制和孤立政策,它只会导致自我失败,这也是战略上愚蠢的自杀行为。中国现在持有数目庞大的美国国库券,如果中国经济崩溃,那么美国经济也将崩溃。这一点就充分说明中美之间在经济上的相互依赖程度是如此之高。中国经济已经成为全球经济的一部分,如果中国经济出现疲软甚至陷入危机,全球经济也会出现危机。遏止中国经济不行,在军事遏制中国也同样行不通。美国能对中国进行北至渤海南到南沙群岛的海上封锁吗?根本不可能,更何况中国自己有核武器和洲际弹道导弹,具有核威慑能力。所有关于遏制或围堵中国的想法其实是非常误导人的。我强烈反对遏制中国的政策。这根本就不现实:如果美国或日本真的遏制中国,就会导致世界经济的崩溃和重大军事冲突的发生。“

2005年,中国首次取代美国成为澳大利亚第二大贸易伙伴,大概也是从那时起我们观察到澳大利亚的对华政策的微妙转向。由于中国对矿物铀和谷物的强大需求,澳大利亚从中获得巨大利益,因此,从战略利益考量,澳大利亚采取了对中国十分务实的态度。如今,澳大利亚而不是美国的商业公司更愿意与中国实行自由贸易协定,以至美国高层认为,在未来中美可能的武力冲突,美国不能指望澳大利亚支持美国政策。

东南亚国家也不认同美国把中国崛起看作是威胁的做法,相反,如我们前面分析的那样,他们普遍认为中国崛起是东南亚各国的机遇。2001年7月20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实质性启动是一件大事件,巨大的经济利益决定了东南亚国家并不会追随美国试图合围中国的野心,更不愿成为美国围堵中国的一个马前卒。2011年12月,中国国家副主席习近平访问泰国,泰国副总理兼内政部长荣育在接受媒体访问时,被问到美国重返亚洲地区政策以及美国国务卿希拉莉早前访问泰国对中泰关系的影响,荣育形容,三方关系是”远亲不如近邻“,中泰两国不仅是亲戚,更是关系要好的邻居,而美国在地理上较远,所以发展中泰关系较美泰关系更为重要。

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刊登文章称,美国不应围堵正在崛起的中国,而应引导中国融入世界体系,使其成为全球体系的一个支柱,共同与美国应对核武、恐怖主义、传染疾病、毒品,以及全球气候变化等一系列威胁。反对围堵的理由很简单,即任何外人都基本无力控制一个国家的崛起或衰落,一个国家发展态势在绝对程度上取决于该国的人口、文化、资源、教育体系、经济政策、政治稳定以及外交政策。现在的问题不仅是美国有无可能阻止中国崛起,而是美国应不应该阻止中国崛起,答案是:“不”,因为任何阻止中国崛起的企图只会引发中国的憎恶,从而使中国对抗美国在全世界的利益。在面对全球化带来的一系列挑战时,比如核武,恐怖主义,传染疾病,毒品,全球气候变化,美国需要其他包括中国在内的强大国家的积极配合。因此,最终美国政策的目的应是引导中国融入世界体系,使其在应对这些全球挑战时发挥更大作用。

文章最后表示,目前中美之间的一系列摩擦固然反映出达成上述目标的难度,但是,中美如果发生新的“冷战”,那么这场“战争”的代价将十分高昂,后果也十分危险,将使两国的精力与资源从目前紧迫的国内与全球问题上转移开来。因此,两国都应负起责任,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中国,未被注意的重要情况”一文作者从另一层面来解读中国不应被围堵和遏制的理由。作者指出,“9.11”事件的发生,世界上出现了一个真正的敌人,关于中国是“战略竞争对手”的说法已成过去。事实是,中国在反恐战争中成了美国的盟友,华盛顿则以支持她加入世贸组织,支持她申办奥运会作为回报,美国甚至接受中国政府关于新疆有恐怖分子的说法。中国利用华盛顿的“9.11”之后的新气候继续集中精力追求她经济发展的首要目标。除了有关台湾问题以外,中国通常都支持美国的对外政策,因为她希望有充足时间来发展自身经济。作者继续写道:

“中国在过去30多年里取得了丰硕成果:中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业国家,亚洲的经济地图已被重新描绘,中国将成为亚洲的经济中心。从长远看,中国变得富强可能最终证明是对地区有好处的。毕竟来说,中国既出口商品,同时也进口商品,比如,中国大陆是台湾地区商品的最大进口地,是台湾总出口商品的1/4左右,这比10年前增长了整整一倍。同样中国崛起也证明中日两国之间的经济互补性。

美国无法制止中国崛起,也不应该那样做。如果中国没有表现出与美国为敌,而美国却把自己树立成中国的敌人,那就是制造世界头号强国同世界上发展最快的国家之间的事端,从而成为世界战争的前奏。”

美国首任情报总监认为,中国在经济和政治上将越来越强大,美国必须接受这一现实,并且以此为基础制定外交政策。如果误判形势,制定错误的外交政策,那将糟糕至极。美国应当对中国奉行接触政策,在全球体系中作为伙伴和利益攸关者共同工作,共同受益,形成双赢局面。

类似这样的声音在近年来国际上已越来越强大。2011年7月12日,美国布鲁金斯学会董事会主席约翰·桑顿问新加波资政李光耀,随着中国的影响力不断扩大,美国应该如何看待中国。他回应说,美国既然无法阻挡中国的发展,那就得学习去接受一个实力更强大的中国。“你不能阻挡中国的崛起,只有他们自己能这么做。除非你想要向他们宣战或是在经济方面抑制他们的发展。然而,这么做将适得其反。假设中国没出问题,你们只得接受它会更加强大的事实。”

2012年3月26日,包括中美印在内的众多国家领导人参加在韩国开幕的首尔核安全峰会,而中美印关系再次成为难以回避的话题。印度总理辛格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并被问及“美国是否一直在遏制中国”以及他是否面临过不得不在中美之间作出抉择的情况时,辛格表示:“我们的目标就是与中美两国保持合作关系。我不认为像中国这样强大和充满活力的国家是能够被遏制的。”他进一步指出,中国是印度最大的邻国,两国拥有漫长的边界,同时中国还是印度最大的贸易伙伴。而在美印关系方面,他表示两国的关系自2005年起不断得到转变,在美国生活和工作的印度裔人口已经达到300万。

2012年4月27日,澳洲国防部长史蒂芬o史密斯也表达了类似相同的观点。他在西澳的澳大利亚皇家海军舰艇(HMAS)斯特灵海军基地参观美国核动力潜艇“密歇根号”对随行记者的谈话中,否认中国对该地区造成越来越大的军事威胁。史密斯指出:“要遏制拥有13多亿人口的中国那是不可能的。要遏制像印度这样一个人口也超越10亿的国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只是关系到我们所处的世界,国际社会本身正在适应战略影响正在不断变化这个事实。”

美国对中国的围堵和遏制政策也越来越遭到来自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上的广泛批评。2012年6月1日,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刊发题为“美军新战略遭强烈批评”的文章,指出美国新版军事方针具有强烈的冷战遗风,“空海一体战”将把美国推入针对中国的、危险的挑衅性战争规划。

“空海一体战是在妖魔化中国,”退役上将、前参谋长联席会议副主席詹姆斯·卡特赖特(James Cart wright)表示。“那不符合任何人的利益。”

显然,这种新的军事学说具有强烈的冷战遗风。上世纪70年代,对苏军横扫西欧的威胁感到担忧的美国军事规划者,发展出被称为“空地一体战”的战斗学说。从新型武器到美国与盟国的关系,这种学说在很大程度上成为冷战后期美国军事政策的基础。在影响未来20年的政策和战略方面,“空海一体战”可能扮演同样重要的角色。美国军事官员们道出了“空海一体战”的实质,他表示,它将着眼于夯实美国在亚洲的同盟关系,并且反制其他国家开发的“反介入/区域阻绝”武器及战力。

“这很可能是当今乃至(在我们看来)不久的将来最具时代特征的挑战,”美国海军作战部长、海军上将乔纳森·格林纳特(Admiral Jonathan Greenert)表示。

五角大楼并不讳言自己的观点,即亚洲在其长远战略中是一个重中之重。“你们这一代将必须面对的关键项目之一,就是保持和增强美国在辽阔的太平洋海域的优势,”帕内塔2012年6月出在安纳波利斯向美国海军学院的毕业生表示。

但在美国,在一些观察人士看来,“空海一体战”将把美国推入针对中国的、危险的挑衅性战争规划。五角大楼公开的文件之一《联合作战介入概念》建议,在发生任何冲突的情况下,美军“对敌方的反介入/区域阻绝防御进行纵深打击”。以中国的反舰导弹为例,那将意味着准备对中国大陆的军事基地发起先发制人的大规模袭击。

“重大风险在于,这种袭击将导致形势急剧升级,中国甚至可能会认为其目标是消灭中国的核力量,”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拉乌尔·海因里希斯表示。

而“空海一体战”的发展背景却与冷战时期军事学说的发展背景大相径庭:当年的对手是苏联,美国与其几乎没有任何经贸联系;而今天美国与中国拥有深层次的经贸往来,从贸易到美国国债。

倒逼中国强军抗争的决心

遗憾的是,美国政府并没能听进去这些来自国际上的忠言良语的劝谏,一次次围堵和遏制伤害了中国人的感情。在20世纪90年代美国对华战略出击阶段,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在北约对南战争中被美授意炸毁,这是美国人对中国的一次赤裸裸敲打。然而由于80年代中美蜜月期中国对军备的松弛,以致在突发事件面前中国无力保护自己的海外利益,苍白而绝望的抗议遂成为国际笑柄。嗣后,美国情治机关在国际公海无端拦截搜查我“银河号”货轮事件,再次让中国这个主权国家在世界面前蒙羞。美国对中国的遏制高潮发生在1996年台海危机中。出于对李登辉访美的不满,中国在台湾岛近海试射导弹。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总统用实力回应中国导弹威慑尝试,当即派两艘航母及其附属舰队驶入台湾海峡。面对美国策划的台独浪潮,中国反击进行的军事演习在美国第七舰队航空母舰兵临台海时彻底暴露了中国军事上的劣势,连台湾军方也羞辱大陆军力空心化。日本在海权上对中国的肆意蔑视,美军航母联合军团的直接干涉,使中国在台湾问题上经历了严重挫折感。当时整个世界在美国军事霸权的淫威下战栗,中国也切身感受到了美国近距离的逼近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