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我的学生现在怎么样了?”
薇薇轻咬着嘴唇,撇过头去,虽然来了,但是心灵还是存在抗拒。
萨尔身着白大褂,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中腾出身来,然后将那一堆推至墙角,这下他与她唯一的阻隔都不存在了。
萨尔邪邪的嘴角逐渐弯起,那一只脏兮兮的手指抚上薇薇白皙的脸庞。
薇薇只是皱紧了眉头,却没有躲开,看到这副样子,萨尔心中更是痛快。
“看来这个学生对你很重要啊!”
薇薇转过头来,打掉他的手,冷冷地看着,“萨尔,我记得你答应过我。”
“我萨尔说过的话决不食言,你的学生很快就能回来”他忽而语气一转,“至于是不是毫发无伤,那么我就不清楚了。”
薇薇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
萨尔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完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但是对于这种解释他好像不屑一顾。
他突然有些不耐烦了,或许这其中有很难解释的通的东西。
“你的学生可真不是一般人……”
他故意话说一半,一边是一种试探,另一边纯粹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好脾气耐磨,但是薇薇天生就不是好脾气,外加她对面前的这个家伙本来就很不爽,她觉得自己这么做简直太傻了。
“萨尔,一开始来找你就是个错误!”
说完,薇薇就气冲冲走了,她要是再不走估计就炸了。她用力擦着刚刚那个家伙碰到的地方,眼眶湿润,她瞬时觉得有些委屈。
当然萨尔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她走呢,来招惹他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好下场。
手腕一阵剧痛,薇薇不禁一缩身子,后背却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接着趁机被那人搂进怀中。
薇薇瞪着他,但是她却发现萨尔的眼神里没有往日的轻浮,反而充满了深深的仇恨,这种感觉让一向胆大的她都觉得害怕。
他发了疯一般恶狠狠盯着她,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仿佛是要把它扭断。
“你放手!”她皱着眉。
萨尔冷哼一声,“疼?这点疼就受不了,如何?求我放过你?”
薇薇没有吭声,只是脸色惨白的看着他,萨尔的力道从未松过,他在想,是不是再用一点力这个女人的手骨就会断,然而看到她仍旧一副坚忍的表情,所有的情趣化为乌有。
“哼,真是没用的女人!”
萨尔用力甩开她,掸掸胸脯,一副嫌弃的模样,这让摔倒在地上的薇薇觉得更加屈辱和委屈。
萨尔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变态的人,如果对他服软,他就会越折磨你。
眼泪从眼眶里缓缓流向下颚,薇薇转过头去,这份屈辱她会永远记住的。
一个黑色的人影斜斜倒映在她的视线中,她发现对面的大树下靠着一个人,目光仿佛是对着这边的。
难道刚刚的事他都看见了?
薇薇暗自苦笑,人前从不认输的薇薇,人后却是这副模样,一定让他很失望吧。
祭寒天默默看着这一切,当然薇薇的事情哪怕看得一清二楚,也不会让他的心里有什么波动,因为别人怎样都好,与他无关。
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通知眼前这个女人一个消息而已。
薇薇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棵树下,但那人却已不在。
“那个女人回来了。”
耳边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当她回过头时只剩一个背影,薇薇愣了一下,忽然明白祭寒天说的话,便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萨尔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色的背影,似乎又找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你的学生各个都不简单啊,这下就热闹了……
血族内部,大祭司派去守卫的蜥蜴被杀死,整个身体被劈成两半,内脏全部挂在花坛的枝叶上。
“主人,我察觉不到任何人的气息。”
大祭司站在水晶球前看着呈现出来的诡异画面——趴在房檐上的蜥蜴突然毫无预兆的被劈成两半,尸体落在檐下的花台中,之后有一个东找西望的脑袋钻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快的逃离了这里。
堂下的少女低着头,大祭司没有说任何话,但是人逃走了也就是她失职。
“属下失职,辜负了大祭司的信任。”说完便跪在地上。
大祭司用布遮盖好水晶球,不温不火道:“人逃走了的确是你失职,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的计划,你只要和往常一样做你该做的事就可以了……”
学校内的礼堂静的连蚊子的叫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今天轮到约翰和乌锋值日,约翰拿着经书默默祷告,乌锋则是一声不响擦着桌面上的十字架。
约翰和乌锋同时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听到了连续不断的脚步声,而声源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
没过多久,一个满头大汗,神色慌张的家伙站在敞亮的门前,语无伦次道:
“回来了……活着的”
什么?
约翰听不懂他的意思,合上书本摇摇头,“瘦子,你说清楚点,什么回来了。”
瘦子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咽了一口唾沫,激动地叫道:“队长回来了!”
下一秒三人二话不说,急冲冲的离开了,礼堂里年迈的值班老师捡起落在地上的书本,看着那三个人的背影,脸上充满笑容,甚是欣慰。
这几个孩子从早盼到晚,总算是给盼回来了……
另一边,医院的病房内,胖子坐在轮椅上,听着电话另一头的消息,颤抖着双手,那双无力的腿有隐隐站起来的趋势。
“好,我马上过来!”
挂完电话,这一瞬间竟然奇迹般站了起来,就那么直挺挺地立着,连胖子自己都吓了一跳。不仅是这样,刚洗完水果的豆豆站在门口,惊讶的合不拢嘴。
“天哪,胖子哥哥你的腿好了?”
话音刚落,只见胖子才迈出一步,腿上的肌肉仿佛力竭一般,整个人又瘫坐在地上,之后无论他怎样努力都站不起来。
胖子无奈地敲了敲自己的腿,不好意思道:“还是要麻烦你了……”
我坐在空荡荡的仓库内,突然觉得这个陈旧的地方,有着无法言喻的安心。
大门突然大开,只听得门板的咯吱声,我愣神了,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人海淹没。
耳边响起各种声音:
“太好了,毓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
“以后还这么乱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原来你还活着,那么连买墓地的钱都省下了”
……
我听着薇薇的数落,豆豆欣喜的哭诉,还有站在一旁冷言冷语,但是却充满关心的艾莎,心中不觉有些感动,能够认识你们真好。
“两位大姐,麻烦你们先起来好么?我没被杀死也被你们给压死了。”
薇薇没好气地说道:“压死你算了!”
她的目光往下移,注视着我脖子上的痂,挑起一边问道:“你被咬了?”
“他没有喂你喝他的血吧?”
我摇摇头,薇薇大松一口气,自言自语着:“还好,还好。”
“但是……我好像咬了他一口……”
这声音虽然弱弱的,但是薇薇的灵魂好像遭受了雷击。
“什、什么?你、你居然、居然咬他一口!”
这句话不仅是薇薇说的,其他的人也结结巴巴异口同声道。
薇薇揪着我的衣领,另一只手忙着解开胸前的纽扣,我握住她的手,薇薇转过头去大喊道:“看什么看,统统转过去!”
胖子三人灰溜溜转过身去,轻轻的逃离了现场。
尔后的场景真的有些怪异,三个女人如同狼一般,眼睛里发着绿绿的光,上下打量着被扒的光光的某人。
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捂在胸前,谁知被三女硬生生扒开,继续观望。我真心有点忍无可忍了,“几位,适可而止吧!”
豆豆抚了抚眼镜,抬起头来看着我,“毓姐姐,你身上有一个很奇怪的花纹……”
艾莎莫名插上一句,“还挺漂亮的”
我看着镜子,从左边的锁骨下有一条弯弯曲曲像藤蔓一样的黑色花纹,一直延伸至右胸,左拐右拐似乎在描绘什么图案。
“这是什么东西?”我摸着那些毫无触感黑色的花纹
艾莎有些幸灾乐祸,“恭喜恭喜,你快变成吸血鬼了!”
薇薇却摇摇头,帮我翻好衣服,说道:“还不至于成为血族,血的分量还不够,但是你的血液已经发生了变化,总之现在的你既不是血族,也不算人类。”
“呵呵,或者这么说,既是血族也是人类,只不过都是半吊子。”
我冷静地问道:“有办法恢复正常么?”
我心里早已做了打算,如果有一天变成吸血鬼,我将远离任何人,躲在一个角落远远看着他们,或者在某处静静死去。
“只要你的心脏没有被污染,那么还有挽回的余地,不过……”薇薇艰难地看着我,启口道:“接下来一段日子,你会很难过……必要时,我们会采取某些措施。”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不要告诉他们。”
薇薇三人互相看了看,心领神会,这件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况他们头顶上还有一个天大的麻烦,议会是绝对不会给污染者二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