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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曾国藩的修身与修心绝学(4)

诸葛亮有一句名言:“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道理是深刻的。人生的志向有远有近,人生的境界有高有低。做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目光短浅,胸无大志,终日在尺寸天地里翻筋斗,难以有大的作为。人之所以会目光短浅,最大的原因就是心浮气躁、急功近利,不能够安于宁静,忍受寂寞,自然就成不了什么大事。

相反,能够驾驭自己的心,不为外事扰心,则能气定神闲、从容不迫、思虑周全。这一点,曾国藩颇有心得:

曾国藩共探索了修心的三个层次:第一层是内省。他认为,善念也罢,恶念也罢,首先要能够分辨清楚,然后才谈得上第二层功夫,即:为善去恶。而要清楚地察知自己的每一个念头,“心静”则是前提,尤其是当外界环境嘈杂时,则必须借助于静坐、闭目等手段,以牢锁心猿,紧拴意马。曾国藩本人就常用静坐的方式来使自己静心,他说:“只有心静到极点时,身体才能寂然不动,没有丝毫杂念。”第三个层次,就是自己有所感悟,体验出真正的“静”境。

曾国藩下足了“静”字功夫,他说:“治身不静则身危。”然而,曾国藩并不是一开始就懂得如何清静的,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他在写给弟弟的书信中说:“应酬日繁,予以素性浮躁,何能着实养静?”由于心浮气躁,曾国藩曾吃过大亏。

曾国藩初踏社会,血气方刚,年轻气盛。一次,他在家中为父亲祝寿,他的一个朋友前来助兴,吃饭的时候,他与朋友因为一件小事发生了冲突,结果他跟这位朋友吵了起来,双方都搞得很不愉快。后来,曾国藩也承认自己过去对人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傲气,“好与诸有大名大位者为仇”,而缺乏“静”字功夫。太平天国起义后,曾国藩来到湖南衡州办团练,动辄指摘别人,尤其是与绿营的摩擦斗法,与湖南官场的离异不合,还有在南昌与陈启迈、恽光宸的争强斗胜,都对他造成了不利的影响。锋芒毕露、刚烈太甚,必然会伤害太多人,给自己设置许多障碍,埋下许多意料不到的隐患。

当一次次在浮躁身上吃到苦头后,曾国藩开始强迫自己“静”下来,开始注重养心。在战火纷飞的忧患时世,曾国藩的养心功夫统统都派上了用场。

同治三年(1864)五六月间,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荃率领吉字营五万人马,在围攻江宁两年后,已进入最后见分晓的时候。双方这次都拼死一战,因此打得十分惨烈,吉字营能否取胜,并无胜算。加上当时各方矛盾重重,并波及曾氏家族,所以此事不仅仅是“公事”,更是他最最重要的“私事”。曾国藩的一颗心被江宁战事悬系着,终日紧锁眉头,烦躁不安,无法宁静。然而此事除了等消息外已无事可做。曾国藩这时想起了早期在京师的“静坐”功课,于是在安庆江督衙门的三楼上,特辟了一个静室。每天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他就独自一人,在静室里坐一个小时:摒去一切杂念,凝神枯坐。这招果然起作用:上楼时心乱如麻,下楼时心闲气定。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九弟的捷报传来为止。

曾国藩对此感悟道:

只有心静到极点时,身体才能寂然不动,所谓没有丝毫杂念,但这毕竟未体验出真正的“静”境来。真正的“静”境是在封闭潜伏到极点时,逗引出一点生动的意念来,就像冬至那一天,阴气殆尽,阳气初动,此时根正本固,这才可以作为一切。

昆虫破眠,才可以称为开启;谷子坚实,才可以作为下播的种子,如果种子不饱满,说明没有满腔生意,就不能作为种子。假如万物就这样在我心中开始,那就不能说达到了至静的境界了。然而静极生阳,大概生物也有一点萌动的仁心吧!气息静极,仁心却不止息,这难道不是可与天地相比的至诚吗?

然而,对于现代人而言,“修心养性”、“闹中取静”好像是个遥远、奢侈而又带点不可捉摸的神秘色彩的字眼,虽然感觉到生活节奏太快,负担太重、太累,要休养生息要强化个人修养,也往往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

前两年红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士兵突击》,让很多人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影子--许三多。人们看到的总是那个心无波澜、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木讷的许三多,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往往在关键时刻作出惊人的举动。许三多的成功告诉我们:只有那些坚持下来的人,只要那些“认死理儿”、“一根筋”的人,只有那些从来不会为外界的侵扰而改变自己内心的人,才更容易成功。因为,他们能够驾驭自己的内心,能够在关键时刻静下心来思考,能够在冷静中寻找到正确的出口。

一日一心得

能静得下心来才能够驾驭自己的内心,这样的人做事不会为外事所侵扰,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个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且还能够做得很好的人,成功离他就不会太远。

以诚待人,以心换心

曾国藩语录:1.人必诚,然后业可大可久。

2.驭将之道,最贵推诚,不贵权术。

曾国藩家信中有一段话说得很好:

弟的信中自认为是老实人,我也自信是个老实人,只因为阅历世途,饱经事变,大略学些机谋权变之术,自己学坏了。其实这些方面远不如人,只是惹人笑话,教人怀恨,有什么好处?近日猛然醒悟,一味向平实方向努力,将自己老实的本质还本来面目,恢复固有。贤弟此时在外,也急须复还老实本质,万不可走投机取巧之路,日趋日下。纵使有人以巧诈来对我,我仍以含浑应付,以诚愚应付;久而久之,他会改变态度。假如勾心斗角,表面接近,而内心有隔阂,那么相互报复,将是无休无止的。

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曾国藩强调的“诚”就是“还老实的本质以本来的面目”,这就让我们看到,一个人要做到“诚”,首先要自己做个“老实人”,其次对别人要“老实”,只有做到了这两点,才能称之为“诚”。

曾国藩一生为官为将帅,待部下唯以一个“诚”字取胜,且强调“诚”必须出自内心,谓之“血诚”。曾国藩说:“驭将之道,最贵推诚,不贵权术。”又说,“吾辈总以诚心求之,虚心处之。心诚则志专而气足,千磨百折而不改其常度,终有顺理成章之一日;心虚则个动客气,不挟私见,终可为人共谅。”曾国藩强调:“精诚所至,金石亦开,鬼神亦避。”他简直把“血诚”作为自己建功立业的根本与基石。

曾国藩不仅要求自己“须有一诚字,以之立本立志”,也处处以“血诚”要求与约束自己的下属。他常常告诫自己:“知己之过失,毫无吝惜之心,此最难之事。豪杰之所以为豪杰,圣贤之所以为圣贤,便是此等处磊落过人。能透过此一关,寸心便异常安乐,省得多少纠葛,省得多少遮掩装饰丑态。盗虚名者,有不测之祸;负隐匿者,有不测之祸;怀忮心者,有不测之祸。天下唯忘机可以消众机,唯懵懵可以衤发不祥。破天下之至巧者以拙(诚),驭天下之至纷者以静。”

曾国藩始终以诚待人,这种强大的人格力量使他能够吸引众多的豪杰之士聚拢在自己周围,以助自己一臂之力。这一点在曾国藩办团练初期体现得最为明显。

曾国藩初办团练时,手中没有一兵一卒,脚下没有一寸土地,身上没有一分一文,虽然是个京官,实际上也就是一个普通乡绅。而当时在湖南,已经有江忠源的楚勇,罗泽南的湘勇和王鑫的湘勇,都具备了一定的势力。其中江忠源的楚勇出境至广西,有著名的蓑衣渡之战。后来保卫长沙、转战江西都有战功。可是,曾国藩照样能成为他们的精神领袖,协调各部的行动。后来虽与王鑫关系破裂,也是因为多方面的原因。而且江忠源战死后,接领其部队的刘长佐、萧启江等,罗泽南战死后,接领其部队的李续宾、李续宜、蒋益沣等,也都愿意接受曾国藩的指挥调度。在逐步发展的过程中,一些非湘籍的将领也陆续来到曾国藩身边,比如满族人塔齐布、蒙古人多隆阿、河南人李盂群、广东人褚汝航、四川人鲍超、福建人沈葆祯等。

曾国藩正是以诚取信于兵将,因而他最终取得大成功。

“血诚”是曾国藩为人处世统军治政的一条重要原则,也是一种至关重要的精神力量,曾国藩以此领军,上下精诚团结协力同心,所以能取得最后胜利。而且,正因为有此精神作支柱,所以他的部将多忠心耿耿,宁死不投降,没有一人背叛过他。反之,太平天国领导集团内部没有血诚精神,以致相互勾心斗角自相残杀,军心离散溃乱,其后期连上将韦俊等多人也相继投敌,后更有八王叛杀谭绍光之举,实在是亲者痛而仇者快。

蔡锷在编辑《曾胡治兵语录》时加上了一条足以警醒国人的按语:

“吾国之心,断送于‘伪’之一字。吾国人心之伪,足以断送国家及其种族而有余。上以伪驱下,下以伪奉上,同辈以伪交,驯致习惯于伪,只知伪之利,不知伪之害矣。……由伪生疑,由疑生嫉。嫉心既起,则无数恶德从之俱生,举所谓伦常道德皆可蹴去不顾。呜呼!伪之为害烈矣。军队之为用,全恃万众一心,同袍无间,无容有丝毫芥蒂,此尤在有一诚字为之贯串,为之维系。否则,如一盘散沙,必将不战自焚。社会以伪相尚,其祸伏而缓;军队以伪相尚,其祸彰而速且烈。吾辈既充军人,则将伪之一字排斥之不遗余力,将此种性根拔除净尽,不使稍留萌蘖,乃可以言治兵,乃可以为将,乃可以当兵。”

《菜根谭》中说:“信人者,人未必尽诚。己则独诚矣疑人者。人未必皆诈,己则先诈矣。”意思是一个肯信任别人的人,虽然别人未必都是诚实的,但是自己却先做到了诚实,一个总是怀疑别人的人,别人虽然未必都是虚诈,但是自己首先已经成了虚诈别人的人了。

待人以诚,将心比心,则人也可能待己以诚,这叫做以诚换诚;即使有人不以诚待己,也终会遭到舆论的谴责,使之悚然省悟。曾国藩洞悉世情,明彻史实,深有感触地对诸弟说:“管子云:‘斗满则人概之,人满则大概之。’余谓天之概无形,仍假手人以概之。霍氏盈满,魏相概之,宣帝概之;诸葛恪盈满,孙峻概之,吴主概之。待他人来概而后悔之,则已晚矣!”这真是促人猛省的真知灼见!

曾国藩认为,吏治人心“日崇虚伪”,为了挽救其堕落,纠正封建士大夫奸猾、浮伪的恶劣作风,他以“诚信”相标榜。他说:“信,即诚实也。一言不欺,一事不假,行之既下,人皆信之。”“今日所说之话,明日勿因小利害而变。”

他认为,人不诚处,多在语言上。他说:“凡说话不担斤两者,其下必不服。”忠诚是曾国藩一生力行,并切实做到的,他说:“君子之道,莫大乎以忠诚为天下倡。世之乱也,上下纵于亡等之欲,奸伪相吞,变诈相角,自图其安而予人以至危。畏难避害,曾不肯捐丝粟之力以拯天下,得忠诚者起而矫之,克已而爱人,去伪而崇拙,躬履诸难,而不责人以同患,浩然捐生,如远游之还乡,而无所顾忌。由是众人效其所为,亦皆以苟活为耻。”

在中国文化中,“诚”是儒家的重要信条,是天下之本。儒家一直把“诚”视作中庸德性观的轴心,认为人应该无条件地依此规范而行,并作为人的道德标准与行为准则。当人们修养到“至诚”的境地后,就会成为一个品行高尚的人,讲信用的人,也必然会大有作为。曾国藩的“诚”真正诠释了这一点。

一日一心得

诚信,是恒久不变的做人原则;诚信,是永不过时的一种美德;诚信,更是一种源源不断的财富,用之不竭的智慧。正如鲁迅先生所说:“诚信为人之本也!诚信比金钱更具有吸引力,比美貌更具有可靠性,比荣誉更有时效性!”

敬人者,人恒敬之

曾国藩语录:1.易摇而难定,易昏而难明者,人心也,惟主敬则定而明。

2.一身能勤能敬,虽愚人亦有贤智风味。

3.不贪财,不失信,不自是,有此三省,自然人皆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