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讨论了察口的提纲,还应该知道察口的条目。
正如医书所说,目瞪口呆,两手向外舒张,看上去很惊恐的,是突然受到了惊吓而致的气血分离。张口呼吸,气息短促急迫,是肺气受损,津液耗伤,致肺叶枯萎不荣或痿弱不用的肺痿。痫病突然出现张口摇头,发出类似于马嘶叫的声音,而且头和下肢向后弯曲,使躯干向前成弓状的,是马痫。肌肤发热,口干,舌上出现裂纹,咽喉好像被堵塞,所发出的声音嘶哑,是阳热毒邪侵犯了心脏。口干,口内生疮,是小肠被热邪所伤。发热而又怕冷,身体感到沉重、疼痛,脉象弦细孔迟,解完小便后,身体寒冷得汗毛耸立,手足发冷,冷至肘部和膝部,稍微劳作便会身体发热,口干,门齿燥的,是伤暑。
极度消瘦,喜欢躺着,口想张开,手足四肢末端颜色发青,双眼微闭,瞳仁痛的,是肝脏被病邪所伤。肺病,说话的声音喘急,气短而痰多,如果身体发热,狂躁不安,喜欢闭目,心悸,神志不清说胡话,唇色红而口张,无节制地大量饮水,是热邪伤肺。在五行生克中,赤为火色,属于心,而在五行生克中,心火能克肺金,所以是不治之症。如果面色发红,鼻子不是倾斜不正的,就可以救治。中风的人,如果口张开,说明心气衰竭。得痉病,如果目瞪口开,神志不清,甚至连亲人也不认识的,是死证;如果口张得很大,在三天之内就会死亡。口鼻微微张开,呼吸短促,类似微喘,气难以接续的,说明肺脏精气衰竭。张口出气,但呼气多吸气少的,也是肺脏精气衰竭,在三天之内就会死亡。病人口张开的,是心已经先有病了。病人脉搏的跳动很难摸到,口张足肿的,一般五天就会死亡。
口张开像鱼嘴,不能闭上,呼吸困难,而且呼气多吸气少的,是死证。口张开像鱼嘴,不能合拢,说明脾的精气已经衰竭。目瞪口呆,病势发展迅速的,一定是气绝。神气涣散,口张开,鼻梁骨歪斜的,是死证。
牙关紧闭,口不能张开说话的,是风痉。如果说话迟缓不灵活的,则是风病;牙关紧闭,口不能张开的,是风寒侵入了阳明经。太阳经出现病变,如果不出汗,小便少,感觉有气向上冲胸,牙关紧闭,口不能张开说话的,说明刚痉将要发作。胸闷,牙关紧闭,不能说话,项背反张以致不能平卧,小腿拘挛,磨牙而有声音的,是刚痉。
产后发病,出现牙关紧闭,晕倒,胸闷,口吐白沫,头晕目眩,神志昏迷,是突然感受了风邪,如果不能说话的,就是肝风内动。如果不但牙关紧闭,不能说话,而且手足强直,不能自由活动的,就是中风偏瘫。如果烦躁不安,神志不清,口吐白沫,身体弯曲如弓状,眼睛死死朝上翻,牙关紧闭而不能说话的,是因风邪、风痰所致的眩晕。成人发癫,小儿发痫,其实是同一个道理。神志不清,突然昏倒,牙关紧闭,不能言语,是中了严重的痨瘵。伤寒五六天以上不能缓解,反而出现牙关紧闭,不能说话,只想饮水的,是热邪侵犯胸膈而成的坏伤寒。
凡阳虚血少而被寒邪所乘,气血不能通达内外,轻则出现口紧急不能言语,畏寒战栗;重则出现四肢厥冷,昏晕而失去知觉。究其根源,则在于胃虚不能纳谷,脾虚不能运化,外不能滋养形骸,内不能营养五脏。疼痛剧烈、口难说话,说明营气不足,筋脉失养。病至六七天后,如果寸口、趺阳、少阴三处脉都至数如常,同时出现心烦厉害、牙关紧闭不能说话,手足没有规则地乱动的状况,便是正邪交争、病邪将退的吉兆。
孕妇项背强直,筋脉牵引不适有紧缩感,牙关紧闭,话语滞涩,昏迷抽搐,时发时止的,是子痫。小儿面色发青,身体发冷,牙关紧闭,是在胎中感受了寒邪。小儿脐风,出现牙关紧闭,舌头胀大,喉咙里面有痰的,是不治之症。面色青,嘴唇紧闭,是因为疼痛。小儿嘴唇紧闭,好啼哭,不吮吸乳汁的,是脐风。小儿眼、口、鼻四周的颜色发黄,眼睛紧闭,嘴巴和脸都皱到了一起,好啼哭,而且口舌干燥,四肢不能伸缩的,现今的人们都认为是脐风。其实,这是血脉败坏,不能营养肌肉所致。小儿初生,口撮如囊口,不能吮吸乳汁,舌头活动不灵,口唇发青,面色发黄或发红的,是撮口。小儿出现撮口或者脐风,如果牙关紧闭,上下唇呈紧聚的形状,舌头僵硬,转动不灵的,是死证。撮口,口吐白沫,手足四肢由下而上冷至肘膝的,也是死证。
口角歪斜的,病在足阳明经筋,凡是经筋所发生的病症,遇寒就会出现筋拘挛的症状;遇热就会使筋弛缓不收。口角歪斜,身体运动不灵的,是邪气滞留于肌肤中,不能往外泄出而左右游动,使得受邪的一侧经络肌肉松弛,无病的一侧经络肌肉相对紧张,所以,口角歪斜是健侧牵引病侧所致。口向左歪斜的,是右侧瘫痪,这是因为右侧面部的肌肉松弛,表现在左侧,就是面部活动的肌肉紧张;口向右歪斜,是左侧瘫痪,这是因为左侧面部的肌肉松弛,表现在右侧,就是面部活动的肌肉紧张。口眼歪斜,是由于经脉空虚,风痰乘机侵袭所致。嘴唇和耳朵都歪斜,眼角的肌肉拘挛,视物不清的,是因为足阳明经与手太阳经筋拘挛引起的。口角歪斜,嘴唇长疮,是病在足阳明经。受惊而心悸,说话声音前缓后急,言语含糊不清,口角歪斜,举止唐突,无缘无故喜欢自笑的,是心气不足、心阳虚衰,说明厉风侵入到心脏。
百病都先起于皮毛,呵欠之后便寒战而鼓腮,腰脊俱痛,寒冷过后,则身体内外皆发热,头痛如裂,口渴而想喝冷水的,表示疟疾将要发作。疟疾出现寒战,鼓腮,是足阳明经气不足。无病的人,如果嘴唇上下颤抖,鼓腮的,也是阳明经气不足。口、眼抽动、歪斜,是手足阳明二经脉气将绝。下颌关节脱臼的,称为“落架风”,是阳明经脉松弛而无收缩力所致。
小儿熟睡时磨牙的,可能是腹内有虫积,也可能是要长新牙了。表现像感冒风寒,特别怕风,有时候作狗叫,常想咬人和衣物,小腹坠胀,小便困难的,是被疯狗咬伤后的毒气发作。小儿爱咬指甲的,是疳病或者体内有虫。小儿熟睡时磨牙,时常想咬人的,是肾气绝。得痘症,咬牙,甚至牙齿脱落的,是疫气内陷,侵入肾脏所致。阳明病,口中干燥,只想漱口,不想饮水的,会流鼻血。
伤寒一天,头痛口干而烦闷的,是太阳经与少阴经均被病邪所伤。少阴病,腹泻稀水,颜色青黑,脘腹疼痛,口干燥的,应当用攻下法。少阴病,经过两三天,又见咽喉干燥的,应当急用攻下法。口舌干燥,喘息不已,身体沉重,周身浮肿,是肺感受风邪。唇口干燥而生疮的,是胃中有邪热。脉象细迟而短,往来艰涩的,口唇干燥但不想饮水。病人如有热状,心中烦闷,口唇干燥而渴,但脉象却表现为无热的,为阴伏,即淤血内伏。被热邪所伤,气喘,甚至吐血,气短乏力,不思饮食,口燥咽干的,是脏气不足,正气虚衰,邪气乘机侵袭所致的气极。
得热病七八日,脉象微细,尿血,口中干燥的,一天半会死;如果脉象是代脉的,一天之内会死。如果得热病,不知痛处,耳聋、四肢弛缓不收、口干,逢阳气偏胜时,就热得厉害,遇阴气偏胜时,就发冷,这是热邪深入骨髓的病,是死证。
生了疔疮,如果过了五六日,病情仍不见好转,而且眼中有血丝,神昏,口干心烦的,是疔毒内陷的死证。咽喉干燥,口中燥热,唾液黏稠如胶的,是足少阴肾经的病变。大病愈后,总爱吐唾沫,仿佛总吐不完的,是由于脾虚不能摄津,寒饮停聚胸膈所致。
小儿常不自觉地从口中流出涎水,是脾气虚。涎水常黏滞于两颊,这是脾脏受冷。口中流出的涎水多,是上焦有寒。胸腹虚满,咳嗽,常常呕出痰水,是手太阴经厥逆。正常人如果流涎,是因为肠内有虫在动。吐涎而心痛,发作有一定的时间,是蛔虫病。蛔虫病引起的心痛是心腹中痛,会在腹部形成肿块,上下移动,时痛时止。腹中发热口渴流涎的,是肠中有蛔虫在咬。
脾脉微急的,表现为食物食入后又吐出,大便下冷沫,这是病在膈中。
癫痫发作时,如果痰涎壅塞,堵塞了气道,就会因呼吸急促而晕倒,并且口吐泡沫状痰液和涎水,这便是痰痫。痫病发作时,如果先是口吐白沫的,就是猪痫。癫病发作时,呕吐很多涎沫,如果气陷于下,是不治之症。如果头发像麻一样竖立,并且口吐白沫的,是死证;反胃,口中会吐出涎沫,如果大量吐出涎沫的,也是死证。
得膈噎的人,吐出类似螃蟹所吐泡沫的东西,说明脾气已败。心下热痛,手心发热,经常想呕吐,口中生疮而且溃烂,左手寸脉重按时脉细无力的,是心气虚。口中生疮,口内黏膜腐烂的,是心病。口腔溃烂,是膀胱的热气转移到小肠,从而大便不通,热气上行所致。病人全身发热,久久不退,口中生疮,心中烦闷,全身无汗,身体沉重,左手寸脉轻按大而有力的,是手太阳小肠经的实证。口内生疮,腹部胀满,大便不通,是热邪蕴结在大肠。口唇周围生疮,是邪气外出的征象。口腔和牙龈溃烂,是三焦的功能紊乱,表里内外不得通调,内热熏灼于上所致。
这些都是有关察口的形貌的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