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小说围城同人之我是孙柔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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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

抛锚三次以后,居然到了一个小站,汽车夫要吃午饭了,客人也下去在路旁的小饭店里吃饭。鸿渐如蒙大赦,紧跟柔嘉逃下车来。辛楣翻出箱子里带的饼干,泡了壶茶水,招呼鸿渐和柔嘉吃点,柔嘉还没晕车完,看着吃的就难受,摇摇头继续含着酸姜站旁边歇着。鸿渐同病相怜,又感激她在车上伸出援手,忙殷勤倒了茶水递过去。柔嘉微微一笑,接过茶水低声道谢。鸿渐此时方发觉原来柔嘉微笑起来唇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配着她象牙白的肤色,居然也有那么一抹不常见的动人的颜色。“鸿渐,来,赶紧吃点东西,等会儿还得上车继续受罪呢。”辛楣喊着鸿渐,目光也不动声色的在柔嘉颊边的梨涡扫过。休息一会,汽车夫说,这车机器坏了,得换辆车。大家忙上原车拿了随身行李,蜂拥抢上第二辆车,辛楣三人竟意外地在车梢占有好座位,彼此坐定不由都暗道侥幸。鸿渐环视原车有座位现在没座位站着的那些人,心下舒爽,连车也不晕了,还主动和身旁的柔嘉细声闲谈,坐他另一侧的辛楣不时有故作若无其事的眼角余光飘过来。

他们换乘的这辆车大概也是该退休却硬装老而弥坚的病车,磨磨蹭蹭的,天黑才到金华。三人疲乏地出车站,就近一家小旅馆里过夜。柔嘉本来病恹恹的跟在辛楣身后有气无力的拖着行李蹭的,不经意间看到旅馆招牌“欧亚大旅社”,脑中灵光一闪,原著中的肯远游的多情跳蚤们纷纷跳了出来。此时,鸿渐已带头去看房间,柔嘉马上拦住鸿渐,特地在眼底翻出两分怯怯的可怜样:“方先生,不要去看了好么?”又压低了声音预防前头带路的旅店伙计听到,“我……好像看到有跳蚤……”辛楣在后头追上来不耐烦的插入到两人之间道:“快点罢,今日已经累得很了,有什么要窃窃私语的,选定房间再聊罢。”柔嘉不得已,凑近辛楣耳边又重复一次说看到跳蚤。辛楣只闻着淡淡一缕花露水香味在鼻尖晃过,不知怎么的,耳根忽然漫起热气,柔嘉说什么都没听清,就忙忙的点头以示回应,往后一步赶紧退到暗暗的灯影里。

于是三人拖着行李又回到了汽车站,鸿渐在门口“留言板”上看见李顾留的纸条,说住在火车站旁一家旅馆内,便赶紧喊来洋车赶过去。一进旅店门厅,抬头便看见李顾两位正吃晚饭呢,李先生喝得脸色带着粉红,眼镜摘下放在酒杯旁边,露着两只大白眼睛,顾先生一如既往的热情:“哎呀,你三位总算是到了啊,咱们可是盼了不少时候了,李先生,是不是啊?”李先生大概是酒喝的高兴,佷赏脸的也笑着招呼他们落座,还吩咐跑堂的过来加酒加菜。鸿渐和辛楣都说今天被汽车一路颠簸,胃口还没好,要吃清淡些,各自点了些米线和面。顾先生正说:“你们留过洋的人,舒服惯了的,肠胃都吃不了苦的。”柔嘉胃口也差,只点了碗清粥,听这话不禁歪头一笑:“顾先生,这话可不全对,我可是没留过洋的,可是肠胃也不怎么好呢。”鸿渐听着,忍不住又去她颊上找那两若隐若现的小梨涡。辛楣看着鸿渐眼神儿飘忽,忙桌下拍一下鸿渐的手背,鸿渐赶紧打个哈哈把话题扯开。

饭毕回房,辛楣问鸿渐今天怎么尽盯着孙小姐看,鸿渐借着洗脸洗手不答。许久后,辛楣都要睡着了,鸿渐才说了句:“辛楣,原来孙小姐有对梨涡呢,唐小姐好像也有……”辛楣诧异得顿时睡意全无,翻身起来跑到鸿渐床边要细问这话什么意思,鸿渐反倒一拉被子蒙头,任由辛楣怎么摇晃追问都是装睡不吭声。辛楣闹久了,也觉没意思,只好闷闷回去自己床上睡了。

行李陆续运来,今天来个箱子,明天来个铺盖,他们每天下午,得上汽车站去领。直到五六天后,总算是都到齐了。辛楣说在金华耽误这好几天,钱花了不少,大家把身上的余钱摊出来,看共有多少。果然不出所料,李顾二人只合交出来五十余元,辛楣鸿渐柔嘉每人剩八十余元。所住的旅馆帐还没有付,无论如何,到不了学校。大家议决拍电报给高松年,请他汇笔款子到吉安的中央银行里。辛楣道,大家身上的钱在到吉安之前,全部充做公用,一个子儿不得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