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结语
县级和乡镇的政治精英对中国农村民主深化和进步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国家、省级政府与普通大众的任何联系都是通过地方干部进行的，他们的态度和行为对村民选举和村民自治有较大的影响。
然而，他们扮演着复杂而又多样的角色。他们不仅使村民选举成为可能，而且促进了村民选举的发展。事实上，在地方层面上，政治精英对村民自治的反映是对这一政策重新分配的过程。有的地方领导能够积极实施村民自治，创造性地实行村民民主，促进农村民主的发展。而另外一些领导仅仅把这一政策置于议事日程。对他们来说，只有当有压力或实施选举的形势发生变化时才实行选举，他们中的有些人执行这一政策时改变其内容，在某些情况下，则试图控制和操纵选举。不过，从总趋势来说，越来越多的乡镇政府从反对、被动消极地对待村民选举逐渐地向主动地支持村民选举。另一方面，乡镇政府干预村民选举的情况大大地减少了。此外，不少乡镇领导还鼓励村民竞选，并利用罢免程序撤换不称职或腐败的村干部。
“构建”与“操纵”是县级和乡镇政治精英在面对实施村民选举和村民自治时所使用的两种主要手段。
通过以上几个方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在中国农村民主化进程中，地方政府尤其是乡镇领导是一种十分重要的可加以利用的政治资源。任何企图撇开政府，或者将民主与政府对立起来的观点和做法是无助于中国民主化的发展的。另一方面，乡镇领导控制与操纵选举程序也不利于乡村民主的发展，这样不仅不能树立和巩固其权威，相反，会削弱其权威性。他们必须学习民主治理乡村的艺术，学会如何使用民主的手段来树立和巩固权威，学会如何在民主和权威之间保持动态的平衡。
总而言之，县级和乡镇的政治精英在实施中央和省政府的政策方面起着突出的作用。他们能否积极有效地实行村民自治不仅反映了他们对上级政府的忠诚，而且也反映了对地方经济、政治和社会形势的忠诚。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们对农村民主的“构建”代了一种忠诚政治和地方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