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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残忍的真相

夏晓洋洋洒洒写了几万字的研究报告交给导师华简,华简只扫了开头几行字,嘴里发出嗤的一声嘲讽声。

“你照抄度娘,也麻烦你过过脑子,虽说北齐的实际建立者是高欢,但是北齐的开国皇帝是高洋,高欢和高澄是东魏权臣,他们是在死后,才被高洋追封为帝,高澄是被家奴刺死,高家也不尽是美男,高洋相貌丑陋还有严重的皮肤病,北齐的六帝分别是:文宣帝高洋、废帝高殷、孝昭帝高演、武成帝高湛、后主高纬、幼主高恒——”华简将那一叠报告摔到夏晓面前,冲她摆摆手,赶苍蝇一般。

夏晓脸一阵红一阵白,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就别研究整个朝代了,高澄四子兰陵王高长恭,你分析一下他,写份报告给我。”华简喝了一口茶水,布置任务道。

夏晓拿起眼前的报告,离开导师办公室,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眼泪一下滑落出来,导师的冷嘲热讽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蠢蛋。

司徒集团资金链陷入崩断危机,叶美丽的会所正处在扩展期,她能抽调出来的资金,对解决司徒集团的危机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陆伯尧主动打电话给司徒楠,他可以注资,条件是他要掌控司徒集团的经营权。

司徒楠拒绝了他的注资,如果同意陆伯尧的条件,以后司徒集团就要改姓陆了。

司徒楠直接打电话给金融大鳄,大鳄答应注资,帮集团度过危机,他提出的高额利息比陆伯尧更过分,可是他不要司徒集团的经营权,只要经营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翻身是迟早的事。

资金到位后,暂停的项目重新开始运转。

司徒集团最大的危机险险地度过,司徒楠召开高层会议,这次危机暴露了集团内部严重的管理漏洞问题。

司徒雄是个独裁般的管理者,他手下有一批元老级的高层管理者。

从财务总监开始,这些老人早就该退休了。

司徒楠拿财务总监开刀,让他回家养老。

高层管理层结构也重新大洗牌,下去一批老人,上来一批年轻人。

司徒楠对管理体制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半个月一转眼就过去了,这次夏晓没有为了孩子,主动回来找他。

相比李老太的葬礼,徐珍的葬礼有些冷清,她是食道癌,检查出来已经是晚期了,殷强瞒着她,徐珍喉咙疼得咽不下水,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得了感冒。

跌破五块后,司徒集团的股票停牌了,徐珍一颗心被吊得七上八下的。

这些天殷俊表现很乖,没事就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夏晓在厨房里做饭,“夏晓,我来,你问楠楠,今天来吃饭吗?”徐珍咯—咯——咯的笑一声停一声,喉咙疼得厉害。

“他出差了。”夏晓垂着眼睑,不敢去看徐珍的脸,胖胖的徐珍,现在瘦了几圈。

股票大跌后的那几天,徐珍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后来去医院体检,查出她已经是食道癌晚期。

当天夜里,徐珍吐了几口血,清晨死在了医院。

四合院一下变得死气沉沉,没了徐珍母鸡下蛋似的笑声。

如果不是司徒楠的那句“扫货”,徐珍没受到打击,可能还能多活几天。

殷强只知道默默地流眼泪,殷俊也像傻了似的,呆杵在病房里不动不出声。

夏晓忙着开死亡证明,联系殡仪馆,处理徐珍的后事。

“要不要通知司徒楠?”夏慕白问她。

夏晓摇摇头,对他们家人来说,徐珍是个避之不及的人。

司徒楠在公司碰到胳臂戴着黑纱的殷俊,才知道徐珍去世的消息。

“节哀顺变。”他拍一下殷俊的肩。

殷俊红着眼眶点点头。

堂屋的香台上摆放着李老太和徐珍的彩色遗像,李老太笑得有点僵,她不习惯拍照片。

徐珍笑得合不拢嘴。

司徒楠走进堂屋,上了两根香,对着遗照深深地鞠了几个躬。

一旁的殷强揉揉眼睛,眼泪又流出来。

司徒楠走过去安慰了他几句。

“留下吃饭吧。”夏慕白滑着轮椅去厨房做饭,夏晓去学校了,还没回来。

司徒楠跟着去了厨房,“爸,我请个保姆照顾你们。”他说。

“不用,闲着也是闲。”夏慕白择着小桌上的韭菜,讷讷的说。

司徒楠掏出烟递给他,“不抽,夏晓不让抽,早戒了。”夏慕白连连摆手说。

司徒楠自己点上一根烟,站在小屋门口,望着小院里的绿色。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夏晓背着帆布包回来了,她现在专心读研,没去党校上班。

司徒楠掐灭手里的烟,跟着夏晓去她的屋。

“舅妈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冷冷地问。

“有这个必要吗?”夏晓放下包,拿出从图书馆借来的几本史书,淡声反问道。

“你到底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司徒楠握住她的胳膊,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司徒楠,我们离婚吧。”夏晓看着他,再次提出离婚的事。

“你忘记我说过什么?”司徒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记得,孩子的监护权归你。”夏晓平静的望着他的黑眸,他黑眸里闪烁着波涛汹涌。

司徒楠额头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暴出来,抓着她手臂的手用力地收紧。

她非要每次在他陷入低谷的时候,再捅他一刀。

司徒雄被羁押快两个月了,纪检委摆明了不想让他活着出来。

“楠楠,我不欠你的,我们夏家也不欠你们家的,当初叶美丽可是拿了我们家所有的存款给你爸去南方创业,在你们无家可归的时候,是我爸收留了你们,这些年,你们家一直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恩姿态——”夏晓缓缓地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懂饮水思源,知恩图报?”司徒楠一字一句的问她。

“过去的事不重要了,我们离婚。”夏晓轻蹙眉头,她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疼。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司徒楠用力甩开她的手,冷笑道。

“咚”的一声,手背撞在桌角上,热热的血顺着夏晓的手背往下淌。

夏晓转过身去,抽出纸巾捂住不断流血的手。

司徒楠看着滴在地上的血,生硬地移开视线,抬腿就走。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夏氏先是海外投资失利,然后整个夏氏被掏空,夏慕白的小妻子舒怡带着儿子卷款私逃,这一切都只是夏慕白的障眼法,他刚查到,司徒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幕后的老板就是夏慕白。

夏慕白连自己的女儿都骗,司徒楠终究还是不忍心对夏晓说出残忍的真相,现在在夏慕白的心里,只有他的小妻子和他的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