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浪还敢顶嘴后,潘金茂在气急败坏之下,咔嚓一下的就打开了手枪保险。
潘金茂的这个动作,吓得他几个属下不轻:潘局要是一激动,或者手枪走火,那这事儿就大了,在场的谁都跑不了!
有一个属下赶紧的走过来,低声和潘金茂说了几句时,已经把他的手枪按了下去。
得到属下的提醒后,愤怒的潘金茂,也明白刚才自己的动作太冲动了。
于是,他就借势下台,收起枪支后冷冷的哼了一声说:“哼,小段,你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小王,把这个侵犯他人人身安全的铐起来,带回局里!”
“是!”
那个叫小段的警察答应了一声,马上就开始打电话呼叫救护车。
而那个小王呢,这时候却从腰间摘下手铐,在手里哗哗的甩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对秦浪说:“哥儿们,是你自己伸出双手呢,还是劳驾我给你戴上。”
没有枪口指着后,秦浪的胆子就大了很多:“呵呵,哥儿们,这应该就是一出单纯的民间纠纷,用不着戴手铐吧?再说了,你们就算是给我戴手铐,好像也该把事情调查清楚后,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这样吧?”
“你哪儿这么多臭毛病!?”
刚才劝说潘金茂放下手枪的那个警员,看到秦浪这样不识相后登时生气了,抬手就向他胸口推去,那意思是说:刚才假如不是老子劝住潘局,你小子很可能得被崩了。现在只是给你戴上手铐了,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你还在这儿唧唧歪歪的,真特么的不识趣!
不过,秦浪的不识趣,并不仅仅局限于被戴上手铐,好像在这个警员推向他时,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秦浪以前当小混混时,肯定是经常和警官长打交道的,但他在警察叔叔面前,可一向是乖得像孙子那样。
可是现在呢,他可不打算那样做了……
还是那句话,随着地位的改变,他的眼界也高了许多。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秦浪眉头一皱,抓住那个警员的手腕后,本能的向旁边一甩,一下就把他甩了个踉跄。
秦浪这个动作,只是一个拒绝被推的本能反应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但是,那个被甩了个踉跄的警员,啥时候被人这样甩过呀?
登时就勃然大怒,完全忘了刚才他怎么劝说潘金茂要冷静的了,腾地就掏出了枪,点着秦浪的脑袋厉声喝道:“你敢袭警?嘛地,伸出手来!”
而这时候呢,那个被揍了个半死的李树城,也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含糊不清的吼道:“表、表弟,潘局长,快把这小子给抓起来,我要、要弄死他!”
被枪口再次顶住后,秦浪自然就不敢妄动了,只好乖乖的伸出了双手。
拿着手铐的小王,上前一步举起手铐就向他手腕上戴去。
“慢着!”
就在手铐即将搭在手腕上时,秦浪却猛地向回一缩手。
小王脸色一沉:“你敢拘捕!?”
“这算什么拘捕?”
看了一眼前去出搀扶李树城的潘金茂,秦浪冷冷一笑说:“哼哼,我只是想警告你们。你们给我戴上手铐容易,但要是想给我摘下来,却有可能得付出脱下这身衣服的代价了。”
听秦浪这样说后,拿着手铐的小王愣了一下,随即醒悟了过来:能够在一品堂休闲会所闹事、但却没有引来保安的人,会是一般的消费者吗?
小王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这不代表着别人也能想到这儿。
就像是把表哥扶上上沙发的潘金茂吧,此时就大声吼着:“不赶紧铐起他来,还特么的愣什么!?”
“哦!”
被潘金茂这样一吼后,小王匆忙答应了一声,也顾不得多想什么了,咔嚓一声的就替秦浪戴上了手铐。
双眼微微眯着(不眯着不行,整张脸都被揍成猪头了)的李树城,双手紧紧抓着潘金茂,望着秦浪语气恶毒的低声道:“金茂,把他弄进局里后,最好是……哼,别怕,一切都有我在,我已经给党市长打电话了!”
其实,在喝令小王把起来铐起来后,潘金茂也想到了某些疑点,甚至还有些担心了。
只是,当他听李树城说,已经通知了党副市长后,这点担心马上就烟消云散了,随即低声回答:“表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现在是去医院,还是跟着我回局里?”
假如李树城受伤不严重的话,那么按照警方的办案规则,他也得被带到警局接受调查才行,所以潘金茂才这样问他。
抬手轻摸着肿胀的脸颊,李树城发出一丝阴笑:“嘿嘿。去什么医院?你放心,表哥我还死不了的,我要跟你先回局里!”
听李树城这样一说后,潘金茂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要等秦浪被带去分局后,亲自参与对他的‘调查’。
“好吧。”
潘金茂这时候也看出李树城只是皮肉伤了,所以也没有坚持,就点点头同意了。
“走,快点走!”
得到潘金茂的命令后,小王几个人推搡着秦浪走出了包厢门。
当然了,至于那位此时昏过去的梁姐,潘金茂并没有打算带走他,而是留下一个警员,负责把她送到医院。
秦浪被推出包厢后,走廊中已经站了很多会所的工作人员,而林家俊正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秦浪竟然被戴上手铐后,林家俊的脸色一变,分开挡在他眼前的几个工作人员,刚想走近说什么时,却看到秦浪对他使了个眼色。
虽说暂时还没有看懂秦浪这个眼色的意思,不过林家俊却马上退了回去:看来一切尽在秦少掌握中啊,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安静呢?
的确,本不想打算把这事闹大的秦浪,在听到李树城叫潘金茂表弟后,马上就有了要脱下他那身皮的心思:如果随后赶来的孙明扬,连这点事都做不了的话,那么他也不值得秦浪再为他操心了。
要说秦浪并不是这种睚眦必报的人,相反他还是一个大大咧咧的,性格相当柔顺,人也比较低调……只要不把他惹急了,他也不会有要把人家衣服脱下来的狠心。
只是,这次李树城的做法,的确让他生气了……竟然敢亵渎在秦浪心中女神一样的楚晴,这比当面搞他老婆,还要让他接受不了,你说他能善罢甘休吗?
而潘金茂呢,身为该为人民主持正义的警务人员,不但没有那样做,反而仗着和李树城是某种亲戚关系,要歪着嘴的办案,秦浪这才生气了,决定要把他这身警皮给脱下来,这就是所谓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很快,在警察的推搡下,双手上搭着一条外套的秦浪,急匆匆的走近了电梯。
电梯的门刚合上,脸色阴沉的白峰基,就从旁边的包厢内走了出来。
“白少,刚才我看秦少的意思,好像暂时不想让我插手。您看……”
林家俊赶紧的凑了过去,低声的说了一句。
白峰基并没有回答林家俊的话,而是在稍微沉吟了一下后才问:“刚才来的警察,是哪个分局的?”
林家俊回答:“他们是天坛分局的,这次带队来的,是他们的一个常务副局长,叫潘金茂。我以前曾经听人说过,这个潘局长和李树城好像是有些亲戚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
白峰基无声的冷笑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径自向电梯那边走了过去。
白峰基不敢说什么,林家俊也不敢问,只是紧跟着他走了过去。
白峰基来到电梯门口后,却没有马上进电梯,而是在门口吸了一颗烟后,才转身拍了拍林家俊的肩膀:“林家俊,这些天麻烦你照顾我表弟了,你放心,有些事我会告诉老爷子的。”
听白峰基这样说后,本来就微微弯着腰的林家俊,脸上马上就露出了狂喜之色,腰身弯的更加厉害了:“白、白少,谢、谢谢!”
“没什么,大家现在都是朋友了,还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呵呵。”
白峰基淡淡的笑了笑,随即看似无意的说:“我家老爷子说了,依着秦浪的性格和阅历,他不可能走进官场,很可能得在以后回东方市发展。唉,希望他在商场上,能够打拼出属于他自己的一片天地吧。”
闻弦歌而知雅意的林大少,马上就回答:“还请白老爷子和白少放心,我最近正打算加大在东方市的投资,恰好缺少一个贴心的合伙人。如果秦少不嫌一品堂生意微末的话,我愿意……”
不等林家俊说完,白峰基就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家骏,凭着我们的朋友关系,你有必要和我这样谦虚吗?”
林大少、林家俊,到家骏,这三个称呼都是指的同一个人,但其中的亲疏关系,却是一目了然的。
白峰基对林家俊的称呼一改变后,后者马上就知道从此刻起,他已经彻底被白家接受看了,骨头顿时就轻了四两,两只小眼眯缝在了一起,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
秦浪被天坛分局的警察带走,虽说很是让白峰基感到没面子,不过他却不怎么着急,因为他隐隐搞懂了那小子的意思。
要不然的话,仅仅凭借那句话有个非常强悍的未来未婚妻,也没理由不打电话通知她的。
但是直到现在,白峰基却依然没有看到韩子墨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