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两个互相仇视的人的态度,忽然发生了转变,那么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不得不说的故事。
就拿秦浪和楚妖娆来说吧。
在秦浪还没有光明正大的对着她那个啥时,他心里怕楚妖娆是怕的要死。
因为他和这个死人妖的短短几次见面中,几乎每次身体和精神上,都得受到让他蛋疼的折磨:第一晚上见面,就被揍晕了两次,还差点被剥皮。
这一次,更是离谱,要不是楚妖娆身中的‘没休’之毒犯了的话,相信秦浪先生已经魂归天国了。
对秦浪来说,楚妖娆就是他的噩梦,这样说一点都不夸张的。
但是,经过刚才的一番‘疗伤’,秦浪却觉得这个恶梦醒了:楚妖娆再牛比,不也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这儿撸……
也许,男人真是一种靠下半身感受生活的动物,就像秦浪把他最丑陋的一面,展示给楚妖娆后,他的自信心,却得到了强烈的膨胀,觉得任何困难,都不过如此罢了。
现在,最起码秦浪敢坐在楚妖娆身边了,紧紧的挨着她,没有丝毫的惧色,甚至还抬手在人家头发上轻轻摸索了一下:“楚妖娆,接下来的时间,咱们是不是随便聊点什么?嗯,这样吧,我先问你,你是个现役特工?”
在秦浪的手碰到楚妖娆的脑袋时,她下意识的做出了个闪避的动作,但随即就镇定了下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脖子,却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因为在你看来,我是一个非常肮脏的男人。不过,我劝你最好和我说话,因为你心里其实也在等待结果,反正是无聊,不如说说话。”
秦浪看着楚妖娆的眼神,很温柔,就像是在看着恋人那样:“说吧,你是不是个现役特工?”
楚妖娆的双眸微微眯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喂,我说你好像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别以为你比老子厉害,就对我待理不理的,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那样做是被迫无奈的,可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
楚妖娆的再次不理睬,让秦浪有些不耐烦,刚想再说什么时,才忽然看到了一个事实:楚妖娆的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
如果楚妖娆的嘴里塞着块破布,还能说出话来的话,那么可就是怪事了。
“嘿嘿,真、真不好意思,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秦浪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把楚妖娆嘴里的破布拽了出来。
“呸,臭死了!”
破布一被除掉,楚妖娆马上就吐了口口水,‘恰到好处’的吐在了秦浪的左腿上。
对此,秦浪直接采取了无视:你向老子身上吐口水算什么呀,老子刚才还拿着那个啥往你脸上……
“你饿了没有,要不我让前台送点夜宵进来?”
秦浪右腿在左腿上一蹭,毫无痕迹的擦掉口水后,看着楚妖娆的眼里带着关心。
楚妖娆抿了抿嘴角,淡淡的回答:“不饿。”
“哦,那就省下我打电话麻烦别人了。”
秦浪说着,伸手把楚妖娆的身子扶正,第三次问出了他的问题:“你是个现役特工吧?”
虽说一点也不想秦浪动自己,不过楚妖娆四肢都被捆绑着,她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假装看不见,而是冷冷的说:“你应该看到我身上揣着的那个小本本了,还喋喋不休的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是个弱智吗?”
“你看我像是弱智的样子吗?”
秦浪辩驳道:“我要是弱智的话,你怎么可能变的比弱智还弱智?好了,我不和你计较这个问题,就当你是现役特工了。”
不等楚妖娆说什么,秦浪又问道:“你具体是在国安的哪个部门?”
楚妖娆合上眼,半死不活的等了足有半分钟后,才淡淡的说:“这是机密。”
“哦,原来是机密呀,那你是在哪儿受伤的呢?”
“机密。”
“哦,这样是机密,那你受伤多久了?”
“机密。”
“哦,那你今年多大了?”
“机密。”
不论秦浪问什么,楚妖娆都以‘机密’这俩字回答,这让某人心里有些烦,但表面却一直笑眯眯的:“哦,那你为什么要长一副死人妖的模样呢?”
“机密……秦浪,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楚妖娆刚习惯性的说出那俩字,才发觉上了秦浪的当,脸上腾地就浮上了阴狠的厉色。
秦浪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但接着又挺了起来:“你觉得我是那种不想活的人吗?尽管我刚才对你做了不想活的事儿。但我那样做,不都是为了救你吗?哼哼,你别这么凶巴巴的看着我。告诉你,老子是不害怕被你再次恩将仇报,有本事你现在咬死我啊。”
““哼,我发誓,你会死的,而且还是惨不忍睹。”
楚妖娆狠狠的盯着秦浪,呆了片刻后才哼了一声,索性闭上了眼,不再理他。
既然这个死人妖没一点想要聊天的意思,秦浪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也懒得再和她说什么了,站起身走到另外一张沙发上躺下,拿左手挡在了自己的脸上,一会儿就发出了轻鼾声。
刚才秦浪好像一只苍蝇那样,在耳边唧唧歪歪时,心情很复杂的楚妖娆,心里烦得要命,恨不得那锤子把他满嘴的牙齿都打掉,看他还能不能再叨叨。
可是,当人家秦浪躺下休息后,才过了五六分钟,楚妖娆就觉得有些不得劲了,忽然很想和这个家伙说话……
最好是哄得他解开自己身上的烤子、被单,然后再让他很有节奏感的死去。
“就是不知道这混蛋会不会上当,但怎么着也得试试才行,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楚妖娆心中嘀咕着,做为开口说话前的前提,使劲咳嗽了一声。
楚妖娆敢打赌,她这声咳嗽,足可以把熟睡中的老母猪惊醒,但那个不一定睡着的秦浪,却毫无动静。
“妈的,这小子是故意装睡,不想搭理我,真是气死我了!”
楚妖娆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然后再次大声的咳嗽了好几声:“咳、咳咳!”
这一次,秦浪终于有所反应了,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喃喃的说:“这儿又不是猪圈,怎么可能会有猪****后才会发出的声音呢?”
秦浪的这句话,彻底把楚妖娆激怒了,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尖声大叫道:“秦浪!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流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你这个日后生儿子没屁眼的窝囊废,你这个一辈子不举的痴呆弱智无能想不开……”
……
一直以来,秦浪都以为他的‘骂功’已经是相当强悍了,生平唯一一次败北,还是在电话中输给了乐思蜀。
但当一向冷冰冰好像板砖一样的楚妖娆,对着他破口大骂后,他才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的嘴上功夫再厉害,但要是和女人相比起来,那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就像男人再牛比,也不可能代替女人生孩子那样。
生儿育女,嘴巴凌厉、尤其是骂人时,女人有着绝对先天性的优势,男人插翅也难以望其项背。
义愤填膺的楚妖娆,胸脯剧烈起伏的对着秦浪,足足骂了三四分钟,竟然没有一句脏话是重复的,而且其间还夹杂了许多他听不懂的外国话,搞得某人赶紧捂住耳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喂喂,你鬼叫什么呀,我不就是叫了你一个死人妖吗?你至于这样大发雷霆的,你……”
“你才是死人妖,你们全家都是死人妖,你所有的亲朋好友,亲朋好友的亲朋好友,个个都是死人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的下辈子,你们全都是死人妖……啊,呜!”
随着一声有着极强冲击力的尾音响起,楚妖娆的嘴巴,被迅速跳过来的秦浪,拿着那块破布重新堵上了。
“真特么的受不了你了!”
秦浪把那块破布使劲向楚妖娆嘴里塞了几下,这才抬手擦了擦汗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房间里虽说开着空调,但这可是寒冬腊月,秦浪竟然被楚妖娆骂出了一头的汗水。
由此可见,她刚才那些话,给秦浪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被堵住嘴巴的楚妖娆,用她那双布满了杀气的眼睛,狠狠的瞪着秦浪,胸脯还在剧烈起伏着。
“哼,看你一个不服,八个不愿意的臭屁样,以为老子就真怕了你啊,你等着。”
秦浪望着楚妖娆那小胸脯,琢磨了片刻,才觉得好像忘了一件事,于是就不屑的哼了一声,走到门后的废纸篓前,找到那个捣药罐和那些没用完的草药,快步走进了洗手间。
片刻之后,这小子脸上才带着奸笑,端着那个捣药罐,走到了楚妖娆的面前。
捣药罐中,盛着一些发黑有发黄的混浊液体,里面还竖着一个牙刷。
砰的一声把捣药罐放在案几上后,秦浪指着捣药罐说:“Look,看到了没有,这里面有肥皂水、我的口水,还有忘记冲洗的马桶里的水,好几种水掺合起来的。它的功能呢,就是专门治脏嘴。我现在就拿下你嘴里的布,问你问题,你要是再敢骂,或者说再敢敷衍我的话,休怪我出手无情。”
在秦浪说着话时,楚妖娆的目光,就很自然的盯在了那个捣药罐上,咽喉情不自禁的蠕动了一下。
秦浪解释完后,先拿着牙刷,在那些看起来很脏的水里好好蘸了一下,这才揪出了堵在楚妖娆嘴里的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