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从无数场街头斗殴中,得到了许多宝贵的经验:别人要想张开嘴咬你,那你一定得在被他们咬住之前,先把他满嘴的牙齿打掉!
现在,那俩黑衣人没想着用牙齿咬秦浪,而是要用刀子来对付他。
那么,套用那些宝贵的经验,秦浪肯定得在被人家干死之前,拼力去干死他们。
没得,商量!
尽管秦浪以前从没有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干掉一个人,可今晚,他大开杀戒了。
是的,就是大开杀戒。
在狠狠的砸死一个人后,此时心中除了想着‘干掉这俩****’的秦浪,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的大扳手再次抡起,从右上方斜斜的由上而下,狠狠砸在了另外那个人的腮帮子上
……然后,随着一声夹杂着惨叫、骨裂的沉闷声,第二个可怜的阿兰达人,就像个破麻袋那样,斜斜的飞了出去。
在秦浪的注视下,这个人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痛苦的来回翻滚了几下,然后就此一动不动。
秦浪大展神威下,一举干掉了两个了两个黑衣人。
尤其是这俩黑衣人,死的是这样的悲惨,让天上的月亮都不忍心看了,赶紧偷偷钻进了一片黑色的云彩中。
月亮被乌云遮住后,整个世界一下子黑了许多,甚至连冷风吹过荒草发出的莎莎声,都已经静止。
天地间,只有秦浪急促的莎莎声。迅速弥漫起的血腥气息,给本来就阴气森森的沉水岭,平添了三分诡异气息。
秦浪双手紧紧攥着大扳手,站在原地狠狠望着那个鬼脸女人:原来,老子在生气时,可以这样威猛,一下子就干掉了那俩傻比!
在秦浪死死盯着鬼脸女人时,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只是左手垂在大腿旁边,右手却被在背后,就这样淡淡的望着他,气定神闲。
秦浪狠狠瞪着鬼脸女人,紧了一下手中的大扳手,然后向前踏了一步。
那个鬼脸女人呢,则及时的向后腿了一步,仿佛被秦浪此时散发出的威猛,给吓着了。
秦浪慢慢的举起了大扳手:既然已经干掉两个了,那么说什么也得把这个鬼脸女人干掉才行,要不然的话,他和楚妖娆别想离开这儿。
在此之前,秦浪曾经用铁撬、大号螺丝刀向鬼脸女人挑战过,不过都被人家轻而易举的躲开了,而且还锁住了他的咽喉。
由此可见,就算他把螺丝刀换成了大扳手,可在这个身手变态的鬼脸女人面前,好像也没有半点胜算的把握。
可是,秦浪现在却想把鬼脸女人干掉,而且还是信心十足。
秦浪还是秦浪,但他的心态,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变化了?
很简单,因为秦浪刚才杀人了,而且还是以及其残暴的方式,接连干掉两个人!
就像再怎么矜持的女人在高潮时,总会变成****那样,再软弱的男人,在受到极度血腥的刺激后,深藏在骨子里的那种雄性的凶残,就会被激发出来。
千万不要否认这个道理,就像现在和平年代的战士,再怎么凶悍,可也无法和上过战场、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老兵相比那样。
现在秦浪骨子里的凶残本性,就被红的鲜血、白的脑浆给激发了出来。
于是,秦浪才能在死死盯着那个鬼脸女人时,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大扳手。
感受到秦浪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意后,鬼脸女人眼里腾地浮上了愤怒的不耐烦,不过一闪即逝,随即再次后退了一步。
秦浪双手高举着大扳手,向前又走了一步时,粘在大扳手的一些红白色的脑浆,从上面滴落了下来,滴落在了他的额头上,滚落在了嘴角。
秦浪下意识的一甩脑袋,再把那点脑浆甩出去时,心头忽然猛地一缩,随即弯腰蹲在了地上,双手用大扳手拄着地,张嘴哇哇的就吐了起来。
“我杀人了,我怎么可能杀人了呢?”
也许是秦浪那个甩脑袋的动作,把男人那种骨子里的凶残赶走了,让他重新恢复成了一个人畜无害的五好青年,使他猛然清醒了过来。
秦浪有着无数次街头斗殴的丰富经验,绝对算是个狠人了。
而且,在春节前夕,秦浪在京华机场时,还曾经用胳膊生生勒死了阿呆。
按说他此时在干掉这俩阿兰达好汉后,不该有这种代表着胆怯的表现而已,好像是第一次杀人那样。
可事实上呢,秦浪的确有了当前的这种反应,仿佛是第一次杀人那样,心理、身体都无法承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导致他蹲在那儿,哇啦哇啦的吐。
秦浪为什么会有当前这种反应?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杀人和杀人的方式不一样。
当时在京华机场,秦浪用胳膊勒死阿呆时的做法,和当前他用大扳手把人硬硬砸死的方式,是截然不同的,所受到的感觉,也会不同:勒死阿呆时,动作是温柔的,不见血的,但眼前,却是极度血腥的。
这就好比一个人和老婆、小姨子做爱,动作和过程都是一样的,不过感觉呢,会一样吗?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结果,但不同的方式,总能给人不同的感受。
在秦浪蹲在地上大吐,特吐时,鬼脸女人要想干掉他,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她却没有这样做,就站在那儿看着他,动也不动。
过了老大一会儿,秦浪觉得把三个月前吃下的那顿饭都吐出来后,才抬手擦了擦嘴角,脸色苍白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看着鬼脸女人,喘息着问道:“你、你为什么不杀我?”
秦浪刚才虽说吐的很‘欢’,但他脑子也是很清醒的,知道这时候鬼脸女人要想干掉他,好像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个鬼脸女人却没有这样做,秦浪这才感到奇怪:难道说,她要让我堂堂正正的死去啊?
对秦某人这个愚蠢的问题,鬼脸女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后,才淡淡的说:“你好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吧,那么这次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听鬼脸女人说出这句话后,秦浪首先的反应就是一呆:“你怎么知道,我、我不是第一次杀人?”
鬼脸女人微微闭了下眼睛,没有回答,而是慢慢的转过了身:“你走吧,现在就走。”
这一下,秦浪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你说,让我走?”
鬼脸女人仰面望着沉水岭的最高处,沉默了很久后才说:“快走,抱着你的女秘书一起走。”
抬手扒拉了一下耳朵,秦浪更懵了:“你、你不但放我走,而且还肯让我带着她走!?”
秦浪深更半夜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楚妖娆。
不过,在他才开始接连两次袭击鬼脸女人都失败后,救下楚妖娆的念头,就不再有了,甚至都做好了和这个死人妖‘共赴黄泉’的思想准备。
尤其是在他很残忍的,把两位阿兰达好汉干掉后,更不奢望自己能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可实际上呢,这个说话腔调很古怪的鬼脸女人,不但没有干掉他、为她的两个同伴报仇雪恨,而且还要放他走,带着楚妖娆一起走!
鬼脸女人这种莫明其妙的做法,让秦浪有些犯傻,好像傻比似的犯傻,只是喃喃的说:“不会吧,你会放我带着她走?”
秦浪的话音未落,那个鬼脸女人就霍然转身,一双眸子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厉声道:“你走不走?难道想等我改变主意,把你们都干掉吗!?”
鬼脸女人的厉声喝斥,让秦浪一下清醒了:奶奶的,老子这是怎么了?人家放咱走了,咱还傻比兮兮的在这儿疑神疑鬼的,草!
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下后,秦浪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把手中的大扳手一扔,走到楚妖娆跟前,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正准备向车子那边走去时,却听到鬼脸女人说话了:“站住!”
随着鬼脸女人这声断喝,秦浪身子一震。但是他却没有回头,只是在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的问道:“怎么了,你反悔了?”
鬼脸女人发出一声阴沉的笑声,答非所问的回答:“把你身上带血的衣服脱下来,这样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秦浪紧绷着的神经,马上就松懈了下来,一声不吭的把楚妖娆放进车子后座后,背对着鬼脸女人,将身上的外套、裤子,甚至连鞋子,都一股脑的脱了下来:“这样好了吧?”
不等鬼脸女人说什么,秦浪就急吼吼的跳上车,用最快的速度启动了车子,一踩油门的蹿了出去:他真怕鬼脸女人会反悔啊。
看到秦浪驾车迅速向前驶去后,鬼脸女人有些奇怪:咦,这个家伙怎么没有向市区方向去呢?哦,他是怕我在他调头时反悔,哼,哼哼!
鬼脸女人心中冷冷的哼了几声,低声骂了句什么,等看不到秦浪车子的后尾灯后,这才走到公路上,弯腰抓住那条死去的猎犬,扔在了两个同伴的尸体上。
看着那只狗和俩人的尸体,呆了片刻后,鬼脸女人再次看了看沉水岭上方,然后又把秦浪脱下来的衣服和鞋子,也用脚踢在尸体上后,这才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火机,点燃了这些衣服。
在农历三月还是很寒冷的北风中,那些衣服、尸体,和周围的荒草,迅速燃烧了起来。
随着荒草发出的啪啪声,空气中也弥漫出着烤肉的问味道。
鬼脸女人望着越来越旺的大火,眼神呆滞,许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