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和安乐儿沉默不语,各自在心里揣测零和颜飞曾有什么过节,值得他亲自出马来处理“五龙帮”的事情。
“布鲁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待在颜飞身边,做他的贴身助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好了,你先回去等我的通知!我和安乐儿谈谈。”
“是!”
吉米向零低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乐儿,过来。”零笑容可掬的拍拍大腿,示意她坐在他的腿上。
安乐儿点点头,坐在零的大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
“乐儿,等会你去给颜飞打一针麻醉剂,控制他在半清醒半昏迷中,知道吗?”
“为什么?”
零的脸色沉了一分,带着宠爱的笑容伸手刮了一下安乐儿的鼻梁,“乐儿多问了,这些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很难吧!我相信你的医学硕士证也不是白拿的,等到颜飞半清醒的时候,你脱下白袍和口罩,让他在朦胧中看到你身着便装的模样,然后你坐在床头,深神的看着他叫他阿飞,让他看到你的容颜。”零阴冷的笑了,脸上尽是算计,颜飞不给他好日子过,那么自己也要让他平静的日子出点小小的涟漪,他倒要看看,等会文娜要是听到他口口声声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会是怎样的情形……
“嗯!”
零伸手抚摸着安乐儿的脸,眼眸中是欣喜亦是落寞,他的心依旧,可是容颜却易老去。
“乐儿,你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再来找你。”
安乐儿点点头,总觉得零疼惜这张面孔比对她的疼爱还要多,她甚至可以感受的到零每次捧着自己的脸的时候都在神游,透过他的眼神,她可以猜测出他在想着另一个女人……
中午一点,文娜出现在人民医院,大厅里刚好和吉米撞个正着。
吉米愣住片刻,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里是医院是公共场所,可以随便编个理由打发她,抿了抿唇,“文小姐,……”
“吉米,你也来看阿飞吗?是李哲告诉你的吧?”文娜抢先开口。
吉米错愕一怔,木讷的点点头。
“你来的太早了,阿飞还在无菌病房里,昨天医生说要等上二十四小时才能看到他,下午四点左右应该可以看到阿飞了,到那时你再来吧!”
无菌病房?二十四小时才能看到他?安乐儿真会瞎编,零只不过还没有找到处理颜飞的方法,只想先别让其他人见到他,说白了,就是变相的软禁他。
“吉米……吉米,你怎么了?在想什么?”文娜见吉米神游去了,伸手在他眼前摇晃。
“啊……我,没想什么,好的!我晚点再来医院看吧!文小姐,我有事先走了。”
“嗯!”
安乐儿站在楼梯口盯着文娜的侧脸,一看就知道是个单纯的女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大厅里扫视一遍,看到缴费窗口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站在那里,心生一计。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妈妈呢?”安乐儿蹲在女孩身边。
甜美的声音引起了文娜的注意,回眸,正看到一个护士很耐心的寻问小女孩亲人长什么样和逗她开心。
“护士阿姨,我爸爸走那边去了!”小女孩边说还边指着走廊。
“阿姨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嗯,好,好。”
安乐儿拉着小女孩的手正准备走,迎面走来男子,神情慌张面容憔悴,下颚新生的墨色胡渣使他看上去更邋遢。
“爸爸。”小女孩看到他,挣脱安乐儿的手扑倒在他的怀里。
“谢谢你护士,我老婆正在抢救,刚刚医生要我去签生死状,一时激动和担心,所以就把小爱给忘记了。”
“现在拐卖儿童的人比比皆是,你一不留神孩子就没有,到时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安乐儿厉声数落男子。
男子连忙点头说是。
“我先有事去忙了,别再把小孩子丢下不管了。”安乐儿临走前还不忘了交代一句。
“是,小爱,快,跟护士阿姨说谢谢。”
“阿姨,谢谢,抱抱。”
安乐儿笑了,眼睛成了一个月牙儿,一手抱住小女孩一手取下口罩亲亲她粉嫩的脸颊,“小爱要懂事噢,一定要牵着爸爸的手不能乱跑知道吗?”
小女孩很卖力的点点头,搂着安乐儿,粉嘟嘟的小嘴凑近安乐儿的脸颊亲了又亲。
“小爱,乖,护士阿姨要去忙了。”
小爱很不舍的放开安乐儿,嘟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安乐儿挥挥手说再见。
文娜将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暗暗感叹这个护士不仅人长的美心地更美。
安乐儿见文娜一直错愕的看着她,微笑着对她点点头,“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没有。”
安乐儿微笑着看了文娜一眼,戴上口罩转身上楼,楼梯口,脸上的笑容嘎然而止,冷哼一声,给她留下一个有爱心第一印象,相信以后待在颜飞身边又少了一个反对的人。
在她擦身而过那一秒,文娜看到了她胸前的工作证,安乐儿。
安乐儿去库房里拿出一瓶麻醉剂,经过调试,然后走入无菌病房,不动声色的打入颜飞的体内。
渐渐的颜飞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朦胧中又好像被人叫醒,他看到了叶玲坐在床前守着他,握着他冰凉的手,叫他阿飞,然后跟他说了许多话,可是他却一句也记不清楚。
“叶玲……叶玲……别走,别离开我。”颜飞努力想看清楚她的模样,想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再次离开,可却发现她离他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挣扎着,不停的扭动身子,额头也冒出了虚汗。
下午四点,在安乐儿的带领下,文娜穿上无菌病服走入病房,却看到颜飞躺在病床上不停的叫唤着叶玲的名字。
文娜的心好像被揪住一般,脚上像是灌入了铅块似的,直直的盯着床上的人,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一言一行都足以表达内心,只是为什么,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想的竟是另外一个女人。
泪,夺眶而出,****了口罩。
“文小姐,你没事吧!”安乐儿问道。
“没……没事。”文娜仰头看着天花板,把泪逼回眼眶,走到床头双手紧握住颜飞的手,“阿飞你醒醒,我是文娜。”
颜飞终于清醒了过来。
“阿飞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没事。”颜飞看清楚是文娜,急忙掀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病房里又恢复了沉寂,一布之隔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文娜坐在床前眼神盯着被单,可思绪却渐渐的飘远。
安乐儿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转身离开病房。
走廊上,雷诺和安乐儿两两相撞。
“对……对不起!”安乐儿连忙道歉。
雷诺脸色沉了几分,正准备开口说她的时候,对上安乐儿的眼眸,心蓦地一颤,好犀利的眸光,虽然隔着口罩他看不清她的模样,但可以确定,一个普通的护士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
安乐儿不悦的撇撇嘴,瞟了一眼雷诺,绕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