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湛宁回到别墅,打开电脑,给叶臻衢发过去一封邮件。他一直以为散养比圈养好,现在却真真正正体现到圈养胜过散养的理由了,至少,那样她就不会不认得他了。
叶臻衢倒刚好在看邮件,真的是恰恰好。他一看邮件就乐了,一手拍着大腿一手去拿电话来打。
“臻衢,你那边现在不是凌晨三点吗?”
“是呀。”叶臻衢拿着电话直乐,“我一看见邮件就回你电话了。”
“我当你在温柔乡,不好打扰。”
“咳咳,大哥!你当我只发育完善了生殖能力吗!别和小慈那丫头一样说话。”叶臻衢恼。他的确是风流,的确是多情,的确风流多情得出了名,但不能这样出名呀!
司湛宁笑了下,“说回我的事情吧,现在,怎么办?”
“追呗!”叶臻衢答得直快,“当时我就说了散养不行。她当时那么小,从认识你到你去法国,两年里你们接触过几次?你和我倒是常玩在一起,但她好像没在吧。她对你印象又那么坏,能记住才怪。”
司湛宁抿了下唇,“不是说越是讨厌越是能记住么?”
“哈!那你现在知道她记不记得住了吧?”叶臻衢把腿翘到桌子上,“重新追回来,然后再圈养,我的意见。”顿了顿,他又补充,“其实小慈这丫头很好搞定的。”
司湛宁看一眼外面刚刚暗下去的天空,心情也变得有些灰暗,“但我今天看到她挺快乐的样子,我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她。”
“和徐军路在一起?”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可能是她男朋友吧。”
“那就是徐军路了。”叶臻衢沉默了会接着说:“我不大看好他们,总感觉不长久,哎,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
“怎样?”
“我再看看,考虑考虑。”司湛宁挂了电话,看着窗外发呆。
那年她叫他死哥哥,她才八岁,他也不过十三岁。人是很奇怪的动物,特容易犯贱,他觉得自己就是这样。就是她叫这么一句死哥哥,他记住了,在仅有的几次接触里面,他故意逗她捉弄她事事不顺着她。两年后他随父母去法国,他十五岁,她十岁。可是来送机的只有叶臻衢和叶太太。从她哥哥的口里,他知道了她带给他的话,就是这样一句:好走,不送!
现在过去十年,她二十岁,他二十五岁。她依旧清晰地存在他心中,而她却把他当路人了,连一句愤愤的死哥哥也没有。她有了男朋友,有了快乐的日子,可他却因为散养不圈养而单身着。
司湛宁看着深蓝天空上的一团厚厚的墨云笑了下,追,怎么追?
司湛宁回到桌前,拿起文件看了眼,却又无心工作。洗了个澡躺到床上,依旧无心睡眠。硬是闭眼努力睡觉,眼帘里却是不断播出叶冉慈今天那个微笑。淡淡的,甜甜的,和当年的她是那么的不一样,可又是那么深地再次刻在他的心上。
司湛宁一直熬到凌晨两点,喝了杯茶清嗓子然后再拨电话给叶太太。
叶家的外事是叶先生在管,而内事则是叶太太在管。他希望叶太太还是一如当年一样对他存有好感。事实证明,叶太太的确是一直对他存有好感。所以当契机来临的时候,一切都发展的那么顺顺利利。
司湛宁再和叶冉慈见面,是在名为相亲的饭局上。
之前叶太太曾经和司湛宁说,小慈刚毕业回来,已经和前男朋友分手了,但就是一直没走出来,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说让家里给安排一个人,快点结婚算了。
司湛宁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叶冉慈,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只在最初介绍的时候扯过一抹笑。他心里微微发酸,那个叫徐军路的人在她心里的位置那么深,过去那么久了还不能走出来。他要把她受伤的心,一点点修复回最初的样子。
司湛宁夹了个翡翠虾饼给她,“这里的翡翠虾饼做得不错,你尝尝看。”
叶冉慈小小地咬了口,仍旧低着头,“嗯,谢谢。”
叶太太在旁边称赞道:“湛宁这孩子就是体贴,我真羡慕司老有你这么个儿子。不像我,儿子女儿都不让人省心的。”
叶冉慈终于是抬眼看了她妈一眼。
司湛宁给叶太太夹了个蟹腿,“阿姨,冉慈很乖的。”
叶太太在旁边笑,“也就你这么说。”
叶冉慈把视线转到司湛宁的脸上,他对她露齿一笑,一双小虎牙十分的可爱。
第二天叶太太就给司湛宁打电话。
“阿姨。”
“呵呵,湛宁啊,马上要改口了啊。”
“啊?冉慈同意了?”司湛宁很兴奋,觉得自己就像个正值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一样,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叶太太笑意加深,“小慈说你人挺好的,没意见。”
“谢谢,谢谢阿姨。”
“还阿姨呐。”
“谢谢妈。”
“嗯。呵呵,我当年就想认你做干儿子,现在你做我女婿,也算是我半个儿子了。”
司湛宁顿了顿,说:“妈,那你说什么时间举行婚礼合适?”
叶太太笑着摇了摇头,“你先回去问问司老,司太太的意见。”
司湛宁急急地说:“我知道,但我想尽快。”
叶太太笑出声来,“急什么,小慈有我给你看着。你先问过你父母意见,再挑个好日子吧,婚前还有许多东西准备,都不能马虎的,我们叶家嫁女儿可不能让你随便马虎过去。”
“知道,妈。谢谢妈。妈,那我先挂了,等我安排好再给你打电话。”
“嗯,去吧,叫妈倒叫得真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