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硕心里更委屈,心想您是我亲妈啊!怎么还这么说?
事实上宋书琴的做法是对的,她这样说,张硕心里顶多抱怨一下,若她再表示几句心疼,说什么我女儿受苦了之类的话,张硕的眼泪当时就能掉下来。
这里母女两个还没上楼,罗澜开着用张老太爷的钱新买的白色沃尔沃xc90停到了二人身后的停车位上。听见动静,宋书琴忙回头,看见女婿从车上下来便笑了:“小硕今天回来的也早。”
罗澜锁好车走过来,叫了一声‘妈’之后揽过张硕,低声说:“我刚给秦雨打电话,说你中午吐了三次?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嗯,好饿啊。”张硕委屈的扁扁嘴巴,侧头靠在身边温暖的肩膀上。
罗澜手臂用了用力,把替自己享受怀孕过程的老公搂得更紧一些,低头吻了吻他的额角,温柔的顺毛:“乖,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张硕无奈的摇头:“我现在也说不上来吃什么了,只要别有怪怪的味道,让我吃了又吐就谢天谢地了。”
“晚上煮小米粥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比不上五谷杂粮对身体好。”宋书琴对女儿如此这般的撒娇状况有点瞧不上,虽然怀孕了,可也不能跟个孩子似的整天撒娇吧?叫街坊邻居瞧见了像什么样子。
罗澜看见自家老妈率先往家走,便跟在后面揽着老公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下班的时间,家属楼里进出都是熟人,跟宋书琴关系交好的一位姓王的教授迎面走来,见了宋书琴笑着打招呼:“宋教授,回来啦!”
宋书琴笑着点头:“王教授,去买菜?”
“是啊。”王教授看着跟在宋书琴后面的一对小夫妻,羡慕的笑问:“这是你们家澜澜和她对象?”
宋书琴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女婿,笑着点头:“是啊。”
罗澜捏了捏张硕的肩膀,张硕会意,忙笑着叫了一声:“王阿姨好。”
“哎,澜澜还是这么漂亮,哟!澜澜这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身体不舒服啊?”
宋书琴笑道:“怀孕了,正吐的厉害呢。中午在公司里吐了三次,连喝的水都吐出来了。”
“哎呦喂!这可受罪。”王教授叹息着,“咱们女人哪,这辈子什么罪都得受。这孕吐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孩子你要放宽了心,就当自己跟平常人一样,别老想着这事儿就成了。你越想着怀孕了,难受啊什么的,越是想吐。”
“哎,知道了,谢谢王阿姨。”张硕乖巧的笑着答应。罗澜揽着老公保持同步微笑。
“澜澜这对象长得可真帅气。”王教授羡慕的打量着罗澜,“宋教授你真是好福气哟。”
两个人又说笑了两句,王教授见孕妇脸色的确不好,便忙劝道:“我看澜澜很累的样子,你们快回去休息吧,改天有空了,来阿姨家里坐坐,阿姨给你炖乳鸽汤。那个对孕妇最好了。”
“嗯,谢谢阿姨,阿姨再见。”张硕忙礼貌的跟人再见。
张硕只喝了点小米粥便回房去床上躺着了,罗澜又冲了一杯孕妇奶粉进房间看着他喝完,又拿了清水给他漱了口,方靠在床边把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亲爱滴,还难受吗?”
“好多了。”张硕侧着身子往罗澜的怀里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安静下来。
这次灵魂换位之后,这家伙就一直很乖巧,简直比女人还女人,动不动就往怀里钻,把罗澜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母性光辉全部撩拨出来,每回都把他当场他肚子里的宝宝,耐心的顺毛。
屋子里很安静,因为怀孕后变得听觉神经十分敏感的某人把闹钟什么的都清理出去,屋子里连时钟走动的声音都没有。二人细细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然后渐渐地合拍,一呼一吸都整齐有序。
“老婆。”张硕忽然开口,“你说这种状况还要多久?”
罗澜的手指在怀里某人的脸上轻轻滑过,低声问:“什么状况?十月怀胎没听说过吗?”
“我是说吃啥吐啥这种状况。”张硕叹了口气,老婆这小身板儿本来就瘦,再这么个吐法,可怎么好。
“我咨询过专家了,说因人而异,有的人根本不会吐,没感觉。有的人呢,会吐很久,还会头晕什么的。但大多数人大概两三个礼拜就过去了。”
“两三个礼拜?”张硕摆着手指头算日子,希望自己老婆这身体属于大多数人之一,“唔……我这才开始吐了一个礼拜吧?”
“多吃蔬菜和水果,每天喝孕妇奶粉,不要油腻,荤腥和刺激性味道的食物,会好一些。”
听了这些张硕又忍不住皱眉:“这也不许吃那也不许吃。嗷嗷……我最喜欢的咖啡也不许喝了!”
“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我就想劝你少喝那些东西了,趁着这个机会,你最好把这个给戒了。”
“凭什么?”张硕立刻从温暖的怀里挣扎着钻出来,手臂支在枕头上,不满的瞪眼:“我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的爱好就是喝一杯咖啡,就这你还要让我戒了?”
“不是我想让你戒,是你的宝贝娃儿要你戒好吧?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啊,你得负责,知道不?”罗澜抬手把炸毛的某人摁下去,拢在怀里顺毛,“再说了,也就怀孕这段时间不让你喝嘛。而且,说不定三个月之后我们又换回来了呢。”
“嗯,到那时已经不会再吐了,这茬罪就由我替你受过去了。”
“切!你以为怀孕就刚开始这阵子受罪啊?听说到后来孩子大了,把五脏六腑都挤的移了位,全身血脉不通,十来分钟上一次厕所,血压也跟着升高,那时候才叫受罪呢。哦,对了,还有生呢,生孩子就是从阎王殿前走一遭啊,那些罪,都比孕吐难熬多了吧?”
张硕听了这些话,脸色白了黄,黄了白,变了几圈儿之后,终于忍不住掐指算起来。
“怎么又数手指头?”
“我算算,如果三个月咱们两个就换一次的话,那到生的时候咱们是个什么状况?是你在生,还是我在生……”张硕算的极为认真,是罗澜从未见过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