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人生三段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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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书者长寿

多年来,自己虽然写字一般,但喜欢欣赏好字,也梦想着自己能写得一手好字,但一直未能如愿。前几天在深圳看到一个书展,挤在一个街边公园的一角,周围充满了叫卖声,心中很不是滋味。书法艺术一旦跟商业沾上,便多了一些怪怪的味道。古人就没有听说书家搞这些名堂,照样流传千古。书法到了今日,奇奇怪怪的多了,不足为奇,这也凸显了一个时代的浮躁和不甘寂寞。

学书法,香港人和台湾人得天独厚,因为他们写的都是繁体字。大陆的年轻人不会写繁体字,有些字写起来自然无法体现韵味。

古人道:“书者,心之迹也”。书法可以达其性情,形其哀乐。明代书法家祝枝山说:“情之喜怒哀乐,各有分数:喜则气和而字舒,怒则气粗而字险,哀则气郁而字敛,乐则气平而字丽。情有轻重,则字之敛舒险丽,亦有浅深,变化无穷。”说明书法能够抒发人的思想感情,宣泄不良情绪。

说到书法的养生之道,则更是各有千秋,异彩纷呈。古代书法家几乎都是长寿。但由于个人的文化底蕴、生活环境、价值观、性格不同,得出的养生感悟大相径庭。我个人认为,书法的养生之道,最令人感到有趣的是心理疗效。正是书法的养生心理疗效,使得写字的人在静与动的阴阳融合中获得到了一种奇效,从而使书者对书法艺术有了更多的青睐。健康的人未必会写字,但喜欢写字的人,必定健康,写字对工作压力、情绪调解有融合功效,至少可以对忙忙碌碌的人们,一天的紧张和疲劳有一些缓冲、减压效力。当你展纸挥毫时,肢体在活动,是一种高雅的活动,大脑在构思,心里在盘算,意念在运作,境界在营造,牵动着人体诸多器官。这期间,随着书者的巧妙运笔,并通过点、撇、捺、横、竖、勾的连接,将书者的全体器官成员都发动起来。而且,在意念的统一指挥下,按一定的章法,或大浪淘沙,或蜻蜓点水,或狂傲涂鸦,或精细运笔,使书者在一种奇妙、忘我、遨游中得以体验书法的快感和境界,造成了意念与人体器官的同步行走。走在心里,走的是心路,走出了一种心理疗效的健康之路。这或许就是人们常常讲的陶冶情操吧,也是一种非中西医能够起到的非凡疗效。陆游有诗曰:一笑玩笔砚,病体为之轻。本来只是写字而已,反而获得了健康的另类收获,真是难得。

书法养心。现代人总是浮躁,根源在那里?在心!心静不下来。当官发财、金钱美女、房子车子,哪一样不得操心?所以现代人很累,特别是心很累。心一累,心肾不交,水火不容,阳不归阴,导致夜不能寐,所以现在很多人年纪轻轻的就患有神经衰弱。心火上浮,导致脸上长包、嗓子肿痛,所以香港人动不动就喝凉茶。刚来香港时,我也是老上火,五块钱一碗凉茶,没事儿就去喝。凉茶管一时,治标不治本。刚喝完挺管用,过几天又不行了。其实,没事儿练练书法,把心静下来,这些毛病可能不治自愈。练书法不见得非把字写得如何好,主要是为了养心。

据心理学家讲,写字对于高血压、胃病、神经衰弱和精神烦躁等慢性病症,均有一定的心理疗法疗效。写字系自己的兴趣使然,因此乐此不疲,心情愉快,想的、做的、意念里的,都是自己感兴趣的;苦的、乐的、累的,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得失均自愿,甘苦寸心知,如此书者的心境,长寿就自在情理之中了。

1999年11月于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