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凡是有人有逃跑之念,我都会收到心电感应的。哼~居然有人想逃跑,这个可是要严惩的。既然是个小白脸,那小花花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处置他?”
“处置!?”哎哟喂,我的小心脏诶,小正太,我要拯救你!
“要不……把他卖到窑子里去?”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震了一下。
“要不……刮花他的脸,然后丢去喂后院那几只大狼狗?”
这回,是面具男感觉身下的床震动了一下。
“再要不,我自己来吃他?听说吃了美少年的肉,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老诶。”
拜托,那个是唐僧!这回,是全屋子的人都感觉到地面一震。
然后见面色苍白的我犹如幽魂一般坐了起来,直愣愣地可怜巴巴地望着面具男:“帅哥,其实想逃跑的人是俺,您不要冤枉好人,你要怎么处置我都……哎,我选第一条!您还是将我卖回窑子吧!!”我一脸巴不得的表情。
因为看不见面具男的表情,聪明无双的我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不会真的把我丢去喂大狼狗,刮花我美丽的小脸吧!
面具男伸出手来,缓慢地向上移动……他不会是想掐死我吧……我花花如花似玉,正值青春好年华,还未来得及与小正太来段旷世奇缘,可不想这么早带着遗憾离去呀……“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妈的……他竟然,捏我的脸,并且前后晃动!并且,觉得我很好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当我被迫给面具男唱第二十三首歌的时候,我几乎要绝望地哭泣了……面具男!你大爷的,你是个神经病,你爸爸是个神经病,你妈妈是个神经病,你们全家都是神经病,你们全山寨都是神经病……可怜我小小的花朵遭受如此的折磨啊……这些歌都是我的招牌好歌啊……平时要每个客人收3文钱才唱的……我还要留着去开演唱会的咧……结果,就这样廉价地……还被迫边唱边跳地奉献给这个见鬼的山寨了!
我看到步州得瑟地鼓掌就跟抽风了似的道,好啊好啊,花花姑娘唱得好啊。
看到那一群戴着面纱传说中很美丽的姑娘们哈哈地不顾形象地大笑。
我唱的是灵魂音乐,不是勾魂音乐,拜托你们不要丢丢了魂进了疯人院一样地瞅我行么?我要愤怒了。但是,本着“不以人少,欺负人多”的道德准则,我还是忍了。我是一个封建主义好青年。
我一边练习下蹲起立,一边绕着圈圈,唱着“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株无人知道的小草……”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
“好好笑好好笑啊!”
“你看她的样子!”
我愤怒了,我终于忍耐到了极限,跳起来破口大骂,老娘不干了!
哼,我这么甜美的嗓音,岂是你们可以玷污的。
“再来一首。”这次发言的人是面具男。说实话,他是一个较为有素质的听众,不吵不闹的。也有可能他丰富的狰狞的表情被他的面具给掩盖了。
“哼,才不要。”我抬了抬下巴,我现在很大牌,我刚开了一场赈灾义演演唱会。
“如果……你让我们大家都开心的话,我可以放你去见那个小白脸噢。”他阴险地道。
“真的吗?”我眼睛冒光,已经不去辨别真假,下一句开口就是,“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莫力的没力花……”
唱着唱着,我对面具男眨巴着眼睛,为了表达他让我见小正太的感谢,我决定展现我的招牌好戏——芭蕾!
当所有人用那双难以置信的眼睛,将我扫了个遍时,我万分淑女地露出一个不骄不躁的笑容。
“你……是穿越过来的吧?”步州揉揉眼睛问我。
“哼。”我不屑一顾,在这个穿越已经成为主潮流的时代,芭蕾有什么稀奇,我连街舞都会!就是怕我跳起街舞来,太性感太美丽,让众人对我的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你们知道的,我还没有练好我的签名。
“好吧!进入主题,你带我去见他吧。”
面具男妩媚地翘了个兰花指(好恶心),拨了拨他额前的发丝,用无比慵懒的嗓音道,急什么呢,小花花。莫非,你对他产生了相思情节?
“哈哈哈……”我的笑声为什么这么冷,万一要是他知道我喜欢上了小正太,这个扭曲心理的面具男,是不是会为难他呀,于是我润润嗓子,极其温柔地说,“我哪有嘛。”
“那你为何对他如此关心?”面具男咄咄逼人。
“因为……”我灵机一动,“因为他长得跟我以前养的猫很像!”
“唔?”
貌似这个理由有点儿牵强呢,那就换一个吧,在我的智慧锦囊里,还怕找不出最佳答案吗?
“其实不是啦是因为他跟我爹长好象噢!”对父亲的依恋,你总不会有啥意见吧。我咯咯地笑。
却见众人都不出气地望着我,面具男缓缓地伸过手来,挑衅地抬起我的下巴:“但是,花花你是孤儿呀,你的这位爹爹,也是穿越过来的吗?”
好容易摆平了面具男,我终于到了地牢的门前。
奢侈!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个面具男,他果然是不知人间疾苦,难道不知道大江南北,那么多人流离失所,那么多人饿死街头么?他竟然用黄金修砌道路,用汉白玉做茅房的墙壁,将珍珠挂在树上,他以为天天在过圣诞节么?我决定了,等我逃跑那天,我要在这棵树上偷些珍珠回去,建一座孤儿收容所!
谁都不会比我更了解,没有双亲,颠沛流离,遭人白眼的痛苦了。
就连地牢,都是用白花花的银子打造的!我想学一位穿越朋友教我的话,发克有!
“你你你还好吧!”隔着水晶质地的地牢之门,我望着里面简直是四星级待遇的“牢房”,吞了口口水。他一定好了啦,我都想入住了……若为锦衣玉食顾,自由啊,爱情啊,都可抛!
却见我的小正太一脸哀伤地望着我,脸上竟然有血痕:“我不好!”
他他他们竟然打你?这么如花似玉的小白脸你们竟然也舍得打?不过,我忍不住问他一句:“他们用的器具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呀,黄金?白银?”
小正太愣了下,忧伤溢于言表:“他们怀疑我和你有私情,要将我卖入窑子。”
囧!
“你要救我!”小正太隔着牢门抓住了我的手,冰凉的感觉入我的骨髓。
我怎忍心不救他,你看这小正太长着一张任人都想折磨的脸,我的那些姐姐们,一定都想捏一捏,更可恶的是,最近城中正兴富婆包小白脸的不正之风!
我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那就是,我对小正太已经一见钟情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就像小时候对糖葫芦的热爱那样深切!
但是……却不能言说。我只好深情地望着他,发誓道:“你放心,我会救你的。都是我害的你,我会不惜代价救你出去的,你不要怕。”
语罢,我决定去找面具男谈条件,听见背后传来小正太的声音:“我等你。”
回头嫣然一笑:“记得啊,我叫花花呀。以后看到我出专集,要记得买呀。”
我强忍着泪水的冲动,生怕这一望,就是永生之隔。
“我叫阿雷。”他轻声道。
“你如何才肯放了阿雷?”我对半倚在床上的面具男道,自从我在山寨一唱成名后,出入基本自由,要逃跑估计也不是难事,但因为阿雷,我不得不留下来。
(哎,女人啊,都是被爱情绊住了脚。)
他这个姿势真的有点喷血……如果换上阿雷那张素净有爱的小脸的话,他端着一杯茶,小啜一口,絮絮道:“要放了他呀,我为什么要放了他呀。他居然有逃跑之心,你偏偏还这么关心他,我会吃醋的啦。”
“我哪有关心他啦哈哈哈……我是说了嘛,他跟我以前养的猫好象的咧!大王哥哥你就放了他嘛。”我换了乞求的语气,哎,有求于人的感觉真是不好,“这样吧,你要是放了他,我啥都答应你!”
“真的?”
“千真万确。”
“那好。嫁给我。”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朝我提出一个和他的面具一样狰狞的交换要求。
“不行!”要我花花一辈子毁在这个山寨?绝对不成。
“那我要先把他卖窑子再把他杀掉喂猫。”他语气天真却残忍地恐吓我。
“好!我答应!”哼,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不了等我成了山寨女主人,我再逃走,去找阿雷过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临走时还要去偷圣诞树上的珍珠,“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说。”
“你不但放他走,还要给他千两黄金~”
“好。我还会赏赐他美女十个。”
“这个不行!”我举四肢抗议。虽然我对自己的姿色有信心,可是……我才不要美女吃我们家阿雷的豆腐!
“那好,黄金千两,我们明日完婚。”面具男誓在必行。
为什么……这么快!
小童子替我取来金丝蚕衣,如雪般柔滑,果然是让人爱不释手啊。可是,这哪能缓解我的悲伤情绪呢,我——花花,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威胁了,为了我的爱情,嫁给一个我甚至不知道他相貌,但是完全可以想象那估计就是一张刀疤脸,并且毫无人性的家伙,但是……想到未来,与阿雷侬织布来耕田的幸福场景,这些又算什么捏?
但是,他会兑现诺言么?情不自禁地拉住了身旁的小童子,问道,你知道不……阿雷被放走了么?
“阿雷?”小童子眨巴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谁是阿雷呀。”
“阿雷是个帅哥呀。”不过在这个审美观有问题的地方,帅哥貌似不吃香。
“我可不认识什么阿雷,我只知道,山寨里,最好看的就是大王了。”小童子一边替我梳头一边道。
盲目崇拜,一个都不敢摘下面具示人的家伙,你们崇拜个什么劲呀。
窗外烟火连绵,桌上摆的全是山珍海味,我就像只被束缚了手脚的木偶,坐在锦绣的床沿,等待夫君回洞房。我突然想起要面对一个很残酷的现实,首先,是我怎么在嫁给老淫贼后保持一身清白呢?他会不会霸王硬上弓啊。还有,阿雷离开后,我要怎么找他呢,挨家挨户地找么?等我找到他,他会不会已经有了妻儿呀……最近说书的,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场戏码了,人生就如一场戏,我不要悲剧不要悲剧啊。要不,我现在就跑吧,现在去追阿雷应当还来得及,于是我该出手时就出手,冲到窗户前,就准备不顾淑女形象地爬出去,艰难地进行到一半发现,我怎么不直接往大门出去咧?
哼,我的新婚之夜,众人皆醉唯我独醒,我要为我的自由顾去了!
“嘣……”门被踹开。我差点被门打到,一个战栗,望着眼前一身红装的面具男。
“你要去哪里?”他的声音不带一丝醉意。
“没有啊没有啊……”我不断掩饰,“我与大王您有心灵感应嘛,我冥冥之中感觉大王您的步伐近了,近了,又近了!于是我就出来开门了。”
“哈哈哈哈这个理由我喜欢。”他张望我一眼,“你的红盖头呢?”
我这才想起我的红盖头因为刚才很热被丢到一边了,我正欲找它戴起来,却被面具男拉住。
“你要不要看我的样子啊。”
“唔?”我感觉被雷到,他不是不许人家看的么,怎么我掌握了此等特权。
“你看了会做噩梦的哟。”他得意地笑道。
“那不要看了。”我一哆嗦,我怕被吓个半身不遂从此与幸福擦肩而过。
怎料面具男往床上一坐,呵呵呵呵地笑开了,照例是一个兰花指:“你会天天梦见好多人好多人围着我转,你会因为这个嫉妒地发狂的。”
狗屁,我心只围阿雷转,哼!
“你是不是不敢看呀,怕爱上我呀。”面具男继续挑衅我。
“谁怕谁啊,看就看。”语罢,我一把夺下他的面具。
呃……瞬间我觉得自己被雷得外焦里嫩。
面具下面……还有一个面具!并且画着一张猥琐的蜡笔小新的脸!(话说穿越大潮正掀起,街上全部都是泥人捏的蜡笔小新……他已经成为了当代猥琐男孩的代言人。大人在恐吓小女孩的时候只需说,你再不乖,就买蜡笔小新的泥人陪你睡觉,孩子保准服服帖帖。)“我才不要陪你玩!”我怒了,这个男人的行为,太太太诡异了,“我只问你,阿雷是否已经安全上路。”
“阿雷?”他一边脱起了鞋子,对我的话漫不经心地道答,“他呀……我把他杀掉了呀。”
“你你你,你说什么!”我怒不可遏地掐住他的脖子,“你说过放他走的!还答应给他黄金当盘缠的!”
“是的呀!”他居然天真地回答我。
“你这个骗子!”
“是的呀,但是你也骗了我嘛!”
“我骗你什么了我!你这个骗子我要杀死你!”
“你骗我说,你不关心阿雷啊,你不喜欢他呀,可是你看你紧张的。”
“我没有骗你……你怎么能杀他……”阿雷,我的眼泪落了下来,关于幸福的幻想化为泡影……“那既然你没有骗我,那反正你不喜欢他,留下他有什么用嘛。”
这是什么歪曲理论嘛!可现实就是他不需要一点儿力气,就把我的手掰开,轻轻一推,我就跌在了地上。
“喂,你哭什么嘛。”面具男看我哭得肝肠寸断地,忧心地问道。
“关你屁事啊。”
“你是我老婆,当然关我事啦。”
“老娘才不是你老婆,老娘喜欢的人是阿雷,哼反正他也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这个死神经病死猥琐男死骗子,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我劈头给了他一个拳头,没想到用力过猛,将他的蜡笔小新面具打碎了。
噼里啪啦……
窗外的鞭炮声响了,我看到蜡笔小新面具碎下来,露出面具下一张白净的脸来。
是阿雷的脸。
“阿雷,老娘要跟你同归于尽!”我跳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眼泪和鼻涕一起往他身上抹,“你居然敢骗我!”
阿雷嘿嘿一笑,兰花指捋开我额前的发线,手掌抚****的眼泪。
“好啦,以后我们背一大袋黄金下山吃糖葫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