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雨城长年没有战事,这里的士兵早已变得麻木呆滞,等许元跃上城墙后他们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手忙脚乱的穿戴盔甲,沿着城墙冲向城门上方寻找机关的许元。
“该死,那个机关到底在哪儿!”
站在城墙上,许元焦急的打量四周,可是夜晚无光,加上他对机关这类的东西丝毫没有研究,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机关在哪里。
此时柳若雪一行人已经临近城门,再过数息时间就能赶到城门口,而老鸨子一行人则是在他们身后两三百米的地方,正快马加鞭的飞驰而来,一个个叫嚣得很是厉害。
“快开城门!”柳若雪站在城门下,仰起头一声娇喝。
一旦被老鸨子跟她的爪牙赶到,必将陷入混战,那样一来络雨城的守军必定会闻风而动,想平安离开这里就不太可能了。
“我找不到机关啊!”
站在城墙上,眼睁睁看着老鸨子带领的七八个神师快速奔来,许元心里也是焦急不已,握着魔刀的手心隐隐见汗。
“笨蛋,那两个士兵守着的就是机关!”朱雀在许元的肩头喝骂一声,挥动翅膀飞了出去。
顺着朱雀飞去的方向,许元一眼便看到了两个如临大敌的士兵,而在他们身后,则有一个磨盘状的操作杆,不用说,这个东西肯定就是开启城门的机关了。
许元目光一动,十多个守军正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从机关的那边冲杀而来,因为城墙比较窄,想要靠近机关就必须干掉这队士兵,为了节约时间,许元手印翻动,以穿云裂石射了过去。
嗤嗤嗤嗤!
一连串轻响接连发出,许元就跟鬼魅一样穿过了这队士兵的身体,稳稳地站在两个守护操作杆的士兵面前,“滚开!”
十多个人眨眼间命丧黄泉,这两名士兵早已吓得肝胆欲裂,见许元目光森寒的站在身前,当即颤抖着退了出去。
扫清所有障碍,许元双手抱着磨盘状的操作杆奋力扭动。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起,厚实的金属城门一点一点地打了个开来,柳若雪一行人立刻从门缝中穿了过去。
随即,许元将操作杆反向扭动,刚刚打开的城门再次缓缓关闭,在老鸨子一行人到达之时,城门已经整个关了起来。
“各位,我们有缘再见了。”站在城墙上,许元冲下面气得七窍生烟的老鸨子大喊一声,走到城墙的另一边,张开双手一跃而下。
咚!
双脚着地,许元只觉得一股刺痛从脚底板涌入脑中,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双脚,朝柳若雪几人离去的方向紧追而去。
寄存马匹的马棚离城门口并不远,取回寄存的马匹,在玉红的带领下,一行人迅速冲入了夜色当中,从此之后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二十里的夜路,足足赶了近两个时辰。自从家境破败以后,玉红一家三口便远离了繁华的城市,为了躲避那些讨债的债主,逼不得已只能住到荒无人烟的大山里。
山路崎岖,多蛇虫鼠蚁,一行人前进的速度非常缓慢,临近黎明时分,总算是看到了玉红口中的三间茅屋,几人当下重重的松了口气。
啪!
司徒月灵一巴掌将手背上的毒蚊子拍死,厌恶的搓了搓手背,赶忙取出药剂敷在被叮咬的地方,“这个破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真不知道你们一家子是怎么忍受的。”
好不容易脱离虎口,且家人遥遥在望,玉红的心里也是兴奋不已,“没什么啊,习惯就好了,那些蚊子毒性不强,被叮的话顶多痒一下而已,几刻钟就好了。”
“那会不会留下疤痕?”女孩子最在意的就是皮肤,司徒月灵自然也不例外,指着手上那些红点焦急的询问,“这些好了以后不会变成疤痕吧?”
“这可说不定,得看咬你的是什么蚊子,毒性强不强,不过看你手上的那些红点,蚊子的毒性应该都不强。”玉红仔细看了下司徒月灵手上的红点,肯定的回答。
柳若雪回过头,瞥了眼一路默不作声的许元,淡淡的开口询问,“你脚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不碍事的。”
许元有些惊异的回了一句,没想到这冰美人也学会关心人了,要关心别人的话也能理解,可关心自己这个看在眼里不怎么顺溜的人,未免有些奇怪了吧?
“没事就好,我们抓紧时间吧,送玉红回家以后立刻离开山里。”柳若雪挥了挥手,脸上充满了厌恶的表情。
发现那些围绕在她身边伺机而动的毒蚊子,许元不禁一阵暗笑,“没问题,怎么说咱队里也有三个大美人儿,要是被叮成了花脸猫,那可真是罪过喽,咱们兄弟至少也得被治个护驾不周的罪名呀。”
好不容易有了逗弄柳若雪的机会,天风可不会白白放过,许元的话声刚刚一完,立刻张口而出接了下来,“岂止啊,要我说应该直接推出去斩了!”
“我说你们两个就别一唱一和的了,没发现若雪姐脸红了么?”
听见尹流风的话,柳若雪闪电般扭转脑袋,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尹流风至少死了千百次。
“呃……当我什么都没说。”
接触到那双冰冷的眼眸,尹流风顿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老实巴交的底下脑袋。他跟柳若雪的年纪相差不大,顶多也就一两岁的悬殊而已,可柳若雪却是四年级的最强者,五色神灵!
尹流风只是七色神导,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柳若雪放肆。达到神灵的境界,哪怕是一级之差也极有可能扭转战局,往后每一级的差距将会越来越大,待到最后,战斗几乎只会发生在同级神师之间。
好不容易赶到茅屋前,天色已经蒙蒙亮起了。从纸糊的窗户上,隐隐约约透漏出昏黄的烛光,以及两道佝偻的人影。尽管无法看清他们的面貌,可只看那沧桑的影子,玉红便忍不住流出两行清泪。
“爹,娘!”
玉红声嘶力竭的一声大喊,屋内两道佝偻的人影当即微微一颤,随即只听见一阵跌跌撞撞的声响,房门被猛的打开,两个神色憔悴,穿着破烂的老人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