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乌云盖过,枕头轻轻收翅落在岸边,它的背上跳下来两头已长到肥鹅一般大的双头蛟幼崽。
“蛋蛋,崽崽!”鹰羽雪立刻收手,欢呼雀跃着跑过去了,长得略胖一些的是蛋蛋,它和崽崽四个头咬住枕头背上的拖网,用力拖了下来。
双头蛟天生力大,更不要说两头已经练出体内气劲的双头蛟幼崽。
“吕大武,仲少,黑鳅,你们这帮好逸恶劳的家伙还不来帮忙?”鹰长空朝那边树林里吼了一句。
鹰长空摸了摸双头蛟的脑袋,将那一网荒兽鱼虾从枕头背上取下来。
猎获很丰富,一头两百岁的铁背鳄,一头百岁兽头蟒身兽,两条鱼尾蛇,三条蛇尾刀鱼。
两头双头蛟幼崽一头咬着鹰长空和鹰羽雪的衣甲,一头朝一条鱼尾蛇和两条蛇尾刀鱼指去。
“那是你们猎的?”鹰长空跟这两头双头蛟幼崽有心灵感应。
“枕头和蛋蛋,崽崽你们太厉害了,将营地五天的肉食都准备了!”鹰羽雪低低地惊呼道、
“老爸,蛋蛋和崽崽跟我到渊底猎兽,它们在水里比岸上灵活许多,我刚咬住那头凶残的兽头蟒身兽,蛋蛋和崽崽就冲了过来,咬住兽头蟒身兽的尾巴,至于鱼尾蛇和刀鱼,我朝兽群冲过去后,蛋蛋和崽崽从我背上跳下去就咬……荒兽除了我们吃掉的,多余的就被它们咬住装进拖网……”鹰长空听得心里发酸,枕头还不到一岁,蛋蛋和崽崽才几天,就为一心修炼的老爸找食物回来,知道疼老爸。
鹰长空见吕大武,仲少和黑鳅等过来,咬牙切齿跳了起来,双手泛着白金的色泽,闪侧俯仰,出手如同疾风暴雨,朝吕大武,仲少和黑鳅等胖揍过去。
那几个家伙虽然已是高阶武师,勤练刀技不缀,勉强抵挡几招,身上便雨点般落了许多拳脚,想反抗也没那个实力,只能抱头硬挨,让鹰长空揍个够,揍个舒坦,反正他也不会下重手,只图出口气。
“我是个很讲道理的,知道为什么打你们吗?”鹰长空揍得心理很舒坦,装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问。
仲少揉着熊猫似的眼眶:“老大恨我们给双头蛟幼崽取名不支持——”
没等他说完,鹰长空一脚就把仲少踢开,打完了才给他说原因:“让三个幼崽给你们猎兽弄食物,你们有那么厚颜无耻么?”
这儿除了鹰长空入水如履平地,剩下的就是枕头,蛋蛋和崽崽,这个原因大家都知道,却不敢说出来。
黑鳅聪明得多,一瘸一拐地过去:“老大,我们马上就去收拾荒兽,晚上给你弄顿好吃的。”
几个家伙才鼻青脸肿地去收拾荒兽。
鹰长空对他们语重心长道:“我出手是检验你们的进展,下次你们一定要多撑几招,我才能发现谁进阶快,才好传授更加高深的功诀刀技。”
“长空老大,我们明白你用心良苦。”吕大武眼圈红红地。
“老大,下次你下手重一些,我才有危机感。”仲少昂着头,眼中有一种嗷嗷叫不服输的劲头,可惜脸被抽成了包子。
“比起枕头,蛋蛋、崽崽下荒渊泽猎兽,我们挨一顿胖揍那叫幸福,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幸福天天有。”黑鳅扯动乌青的嘴角,充满感情认真地道,猥琐得跟何胖子有一拼。
枕头,蛋蛋和崽崽对各种熟食美味不屑一顾,只喜欢吞兽血,嚼兽肉,吕大武他们弄的烤肉鱼饺让鹰长空品尝了一顿美味,还打着饱嗝道:“以后就按这个标准弄,练武的肉食要跟得上。”
转眼又过去几天。
鹰长空跟鹰羽雪的蝴蝶手刀技已经不分高下,四只手刀如穿花蛱蝶一般,搭截劈扎,来留去送,全靠手臂的气机感应,生出相应的手刀变化。
鹰羽雪要是累了,鹰长空就直接找吕大武他们练空手对白刃,每次刀不仅夺过来,还要挨几下胖揍。
鹰长空正练得起劲,忽然侧闪出去,脸色变得微微有些紧张:“羽雪,我感觉到枕头的求助信号,蛋蛋被大炎武士用网捕获?”
鹰羽雪立刻发出鹰鸣,一头雪白的狼鹰飞过来,鹰羽雪也要跟着去,鹰长空瞥了一眼密林中的营地,冷静劝道:“你不能在水下呼吸,还是守在营地,谁来偷袭,下手不要留情。”
鹰长空跳上疾掠而过的雪狼鹰,立刻向荒渊泽深处飞去,手中已多了血色大弓。
严格来说,枕头捕猎的地方距离岸边只有几里远,距离烟波浩淼的荒渊泽中心至少还有几百里,碰不见像双头蛟那样的煞兽
十几个身着紧身蛟皮水靠武士手持长长的苗刀,跨骑在头生独角肋生双翅的荒兽蛊雕背上,或从空中扑击而下,或在水底搅动暗流,偷袭枕头。
荒兽蛊雕是荒渊泽所产的一种凶残荒兽,水空双栖,聚合成群,异常凶残。
枕头现在体会到猛虎难敌群狼,身上的鳞甲上面满布着白色的刀痕和窝点,嘴里还被人刺了一刀,不时喷出大口的血沫子,而它背上已经有鸵鸟般大的的崽崽就更加凄惨,全身被割了十几刀,伤口仿似婴儿的小嘴,往外咕嘟咕嘟冒着鲜血,看着异常狼狈而惨烈。
本来枕头可以驮着崽崽逃走的,因为蛋蛋被人捉了去。
在外围,一头格外硕大的荒兽蛊雕在水面缓缓游动,它的背上站着一位虎背熊腰的高大男子,一头披散的黑发微卷,岩石般粗糙黝黑的脸颊带着一股犷悍之气,蒲扇大的手将蛋蛋的两个脖子都攥在手中,荡来荡去,像提着一头伤痕累累斑斑待宰的肥鹅。
那个卷发大汉青筋暴绽的右手提着一柄厚重粗长得变态的九环开山刀,长刀一抖,发出金铁之交的哗哗声响,伴着粗豪兴奋地吼声:“这几头幼兽都是上古异兽,他奶奶个熊,弄回去我们就发达了!”
鹰长空的怒火自心间生出,焰腾腾地按捺不住,蛋蛋自己和羽雪心痛都来不及,还被卷发大汉攥着脖子提在手上,还想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