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最后一个风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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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如果江城不快乐

吃完饭后,钟离拉着和尚一起去唱歌,两人合唱了一首《纤夫的爱》。

和尚犹豫了两下: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谢灵玉笑道,走调和唱错词了。钟离接到,我俩的爱我俩的情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悠……陈荼荼推辞了半天,也唱了一首王菲的《百年孤独》,显得寂寞无比。

高墨则唱了一首《无所谓》,唱得肝肠寸断。我想,高墨现在的男神会是谁呢?

谢灵玉晃动着脑袋,多少人在歌声之中寻找属于自己的灵魂皈依,得到的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谢灵玉最后也唱了一首《一往情深的恋人》。

离别的时候,我说,愿我们天涯同此时,我来一首《难忘今宵》……

今晚时光才渐渐有了离开的味道。

钟离单位又收到了一起八十岁家中过世三天才被发现老人,必须赶回去给老人化妆。戒色不太放心,要送她过去。

谢灵玉小声跟我说,萧棋,你送送陈姑娘吧,我再看一看有你的江城夜色。

我黯然道,好!路上小心点。陈荼荼很意外我用送她,竟也没有推脱,只不过路上,没有什么话说。

夏天了,多少人的心在还在暮色苍茫的秋天里面。湿漉漉的嘴唇还没有找到可以亲吻的情人。第二天,我把小贱带上,收拾了玉尺和一些随身带着的东西,拜托军哥多多照顾谢灵玉。

只身回到了小镇。

谢灵玉说,如果江城不快乐,我就会离开。我其实想问她,你会不会告诉我,你会到哪里去?

这句话和连带她欠我的拥抱都被风吹散。

从江城回去的大巴上,玻璃里面映照着小贱的鼻子和眼睛,它眼睛里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湿气。

它舍不得何青菱。

我呢,何尝舍得谢姑娘。只是话不说出来,就当舍得吧。大巴车开了三个小时就到了小镇子,我在镇子上面买了一条猪腿,还有烤鸡,和半只烤鸭,买了一些啤酒和两瓶瓶装酒。摩的师傅认出了我,龙家外孙,你回家来,真孝顺,给父母准备的吧。我点点头,不是孝子,最近生意清淡,就回来看看父母。

摩的师傅道,做什么生意,发财了吧?我笑道,发什么财,顶多养活自己,发财我就自己开车回来了。

摩的师傅经验十足,按着喇叭把横穿马路的孩子骂了两声,又跟我说了起来,一回来就弄大猪腿,整的是好酒,不是发财,谁舍得啊,肯定是发大财了。

我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反驳。小贱闻了故乡的气息,悲伤的情绪似乎好了不少,它有点晕车,趴在车子里面,看着眼前几只跑过的漂亮白狗、花狗、黄狗。流了一嘴的哈喇子……

母亲见我回来,十分欣慰高兴,问我生意怎么样。我骗了母亲,说生意都挺好的,一切都很正常,请了两个人帮我做,回来看看你和老爸。

老爸说,弄这么一条大猪腿,得吃好几天。把火钳烧红,把猪腿上面猪毛烫掉,拿出斧头,把斧头给剁好。隔壁大叔喊道,萧棋回来了吧,整这么一条粗的猪腿。

老爸喊道,三啊,晚上一起来喝酒。大叔道,成,中午山上面打了兔子,让嫂子给炖了。老爸应道,妥了。

他们做饭的时候,我得空给吴振打了个电话,说可能要回白水村一趟。

吴振说,明天正好有时间,可以跟我一起去。我笑道,吴所长这回不怕了吗?吴振呵呵笑道,有萧兄弟在,我还怕什么。

我笑道,吴所长胆子变大了,对了,你告诉马艳,虫老五死了。吴振似乎愣了一下,怎么死的?

我听了母亲的叫喊,简单说了两句,虫老五和白悬一样的死法。吴振挂掉电话的时候,声音明显有些发抖。

母亲喊我是因为柴火烧没了,到猪圈那里弄点柴火来。我嘀咕说,不是有煤气灶吗?烧柴火干吗?

母亲笑道,野兔是山里面打来,用煤气炖出来就失去了原汁原味,还是用柴火炖出来味道好,在猪圈下面有几根桃树木,正好拿来烧了。

兔子切好丢到锅里面,红辣椒丢一把,弄点桂皮折断放进去,放点盐,其他的作料一点都不加,先烧大火炖的咕咕响,然后火炭慢慢炖得。

香气散开,小贱在屁股后面不安地转动着,巴结地看着母亲。母亲用筷子挑出一块肉,丢给了小贱。小贱估计吃得太急了,烫得汪汪叫。

猪脚又是另外一种做法,剁好的猪脚放在锅里面,照旧放点盐和桂皮,最后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一瓶上好的青岛啤酒,倒大半瓶下去。

用煤气大火烧起来,让里面进行剧烈的加工,把油逼出来。用啤酒消解油腻。

院子里面支起了桌子,酒摆上。乘着做饭的时候,父亲又喊了另外几个叔伯。大叔看着我买回来的酒,连说没味,一个大罐头杯子里面,用两条大蛇泡好的药酒,给自己倒了两杯。父亲笑道,太猛了,我还是和瓶装酒。我又开了两箱冰镇啤酒。

大盘的猪腿和炖好的兔肉,烤鸡,烤鸭散开。两盘花生,桌上面摆两盒烟,边说话边抽烟,倒酒敬酒,搞得非常火热。兔子肉有点微甜,回味无穷。猪腿稍显油腻,正好用来下酒。

我说,大叔,我们家狗喜欢猛酒,你给它倒一口。大叔有些不舍,小东西尝尝味道。

小贱喝了两口,翻了跟斗,跑到屋里面睡了。

吃晚饭,我又分了一轮烟,天色慢慢晚了,众人都散去。母亲收拾干净,看着睡着的父亲,上前踢了一脚,起来洗澡再去睡。我有些头晕,想着要不要给谢灵玉打个电话,想想还是算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吧。第二天一早,吴振给我打电话,说开车过来接我。我带上小贱,给父母说了一声。

吴振是带着马艳一起来的。车上面马艳连连道歉,自己还年轻不懂事,希望我可以原谅。我问道,你现在知道了阴我不对了?

马艳有些不安地点点头,我错了,我不该……

我冷笑,早知今日何不当初,但古人也有讲究,事不过三。马艳知道我算是原谅她了,露出笑容,说再也不敢了。

上了吴振的车到了白水村,上国道然后经过盘山公路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白水村。

老村长白广德果然让人在种上了向日葵,并且移植了栀子花,此刻正是花开的时候,远远就能闻到了栀子花的香味传来。而且向日葵显然也有些开放,很快就会收获葵花籽。

今日来不是看花,办事要紧。我跑到了白敬仁的新坟上,原本压在上面的石头已经被移开了,一只野猪还在上面拉了一坨排泄物。看来,墓穴很有可能空了。

吴振到白水村里面找了白广德,找了两个人,我本来要见大胆叔,当面谢谢他,他好像到外地收猪去了,没在村子里面,也算是一件憾事。

白广德热情道,龙家外孙,这回回来怎么了?小贱见了村长,叫了两声,用头抵在老人脚下,撒欢打泼……

我走到白敬仁的坟头,指着上面,石头是您搬走的吗?白广德手里面搓着烟丝,点头道,怎么了,你不是让我七七四十九天把秤砣拿走,结果我来的时候呢,秤砣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大石头压在上面,我就把石头给搬走了。我觉得压秤砣和压石头差不多吧。

我知道白广德村长定是尽力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刻意把秤砣给拿走了,说,没事,但愿里面还有人。

我二话不多说,用锄头将两边的土挖开,露出一条沟壑。吴振问道,要不要帮忙?

我说,大家先不要过来,你们到那边站一会。

天气已经很热,挖了一会泥土,汗水就完全把衣服湿透,太阳又不配合地伸出脑袋,劈天盖地地晒了下来,越发觉得热。

两只骷髅虫从沟壑里面慢慢地往外面爬,把棺木上面的泥土给推到,脑海忍不住想起出租车上面听到的鬼故事,棺木里面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当然是一只人妖的手……

耳边的山里面的知了也叫个不停。十几米外的几人远远地看着我,额头上也是热得不断流汗。吴振抽着烟,鼓起一口气,喊道,萧老弟,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古怪。

我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说,再等等。

一锄头下去,露出一群白蚁窝,更是大为吃惊,怎么白蚁都长出来,赶紧用水冲掉。棺材盖露了出来,我用力一推,棺材盖钉好的棺材钉已经不见了。

盖子只是勉强盖在上面,然后重新做成了坟墓的样子。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喊道,吴所长,有烟吗?吴所长听了叫喊,赶紧让马艳送烟过来。马艳送烟过来,偏着头不敢往坟墓里面看,小心翼翼走到面前,给我拿了一根烟,问道,还在里面吗?

我抽了根烟,玩笑地说道,十有八九是走亲戚去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等我把烟抽完,再打开看一下。马艳送完烟,飞快地就跑回去了。我蹲在地上抽烟,这段时间,烦心事太多,烟又多抽了,之过吃了五条虫子进去后,身体越发健康,抽烟已经不能影响,我就多抽了两根。

小贱蹲在地上,张嘴叹气,我给他喂了一口水。

把烟蒂掐灭,上前一把把棺材盖翻开了。里面除了石灰和几件烂掉的黑衣服,两双鳄鱼牌皮鞋和两根八匹狼皮带之外,连一根人毛都没有,白敬仁已经不在里面,阳光照进来,把里面残存的尸气给晒没了。

我说,都过来吧,里面没人了!

一群人踱着小步走过来,往里面一看。老村长白广德骂道,一根毛都没有了,难道被人偷去配冥婚了,还是被人挖去炒菜吃了。

马艳插嘴道,大爷,你可真会开玩笑,哪有人吃人肉的。

白广德冷笑一句,姑娘,你还是年轻,人要是没吃的,泥巴,虫子都吃,人肉为什么不能吃。

马艳一阵害怕,连忙躲到人们后边。吴振干过民警,眼光肯定有毒一些,四周看了一个遍,感觉四周的草很久没有人踩了,摇头道,不像是有人来偷尸体的,萧老弟,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