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明知道化形之后的妖,修为至少都在八阶之上,相当于修士元婴初期的水平,那是相当的厉害,目前四人中,确实只有小柳有那个能耐。
她记得当时初遇那狐妖时,她说自己修炼了千年,还未能化形,想要到须弥洞天中找机缘,后来应该是没去成的。
再相遇时,中间不过短短一年就化形成功,也许是有了什么机缘,会与那黑衣男子有关么?
一妖一魔,为何会以夫妻相互称呼,着实怪异,闻所未闻?
她并未看出,那黑衣男子的修为是什么水平,他好似挺在乎那红衣女子的,保不住会惹怒了他,大家也许会有危险。
收起冲动的情绪,她淡淡地对小柳开口道:“不了,我改变主意了,我们暂时先不动,等着瞧瞧他把我们留下的目的是什么,至于对付那女的,我想总有机会的。”
小柳其实早知道,那红衣女子有古怪,但还是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这次是不得不放下了。“看来,想找恩人真是件遥遥无期的事。”
叶明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忍心看她失落的样子,端了杯茶递给她。“反正你以前老是嚷嚷着,说我是你的恩人,干脆就当我是她吧,你也不吃亏。”
“少来,你才不是。”小柳气道,这女人与她那男人,没一个是省油得灯。
林中那一团团的雾气,笼罩了整片林子,连天幕中的月光都遮挡住了,内里一片寂静,肃杀,冷清……
红衣女子一脸的安然,仿佛习惯了呆在这样的环境中,身子软软地依在黑衣男子肩上,明媚的水眸平静地望着叶明明,下榻的屋子所在的方向,轻轻地开口。“炎,你为何把他们留下来,还给他们住那么好的屋子?”
黑衣男子望了眼红衣女子,望着浓浓的黑雾,这些是他的保护色,半天才吐出话来。“好奇,明,你还未想起往事么?”
红衣女子闻言笑了,笑灿烂如花,慑人心魂,魅惑人心。“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了,你会因此不喜欢我了么?”
如果那张平凡的脸没出现之前,没有味道那百花的味道,黑衣男子眉头都不会蹙一下,也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两字——不会。
偏偏,鼻尖似乎又缠绕着那股,若有似无的百花汇聚成的,淡淡,甜甜,醉人的花香……
他沉默了下来,有些慌乱,难道他从始至终,都找错了人么?
他对眼前的人,可不是意见钟情,而是因为她的模样,像极了记忆中的那张脸。
红衣女子的等待落空了,紧张的指尖似乎都要嵌入皮肉之中……
不,不会是这样的,自从她得到那个机缘之后,拿到了不少的修炼资源,日夜潜心修炼,最终成功化形。那日在妖界渡劫之后,便惊艳四方,不少本族的男子向自己求婚,可她不稀罕那些男子,他们都是没心的,她被自己的好姐妹陷害,受了伤,有惊无险地逃出了族中。
来到凡人界后,遇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炎,是他救了她,她一眼就喜欢上了他,更没想到他说他也喜欢自己,他对她也该是一见钟情了吧!
她当时就傻了,也许这就是天意,没有经历什么波折,两人便顺理成章地恋爱了,住在了一起,成了所谓的夫妻,连个正常的双修仪式都未举行。
本以为她自己不在乎那些虚名,只要他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过着幸福的日子,没有婚礼她都愿意。
哪知,今日林中闯入突然四位不速之客,炎未向过去那样,在第一时间把那些人都杀掉,还留下他们,当客人一样对待?
他明明知晓,那些人是来找自己的麻烦的,却不制止,还在帮外人,她如何能不伤心,能不怨?
就算她是照着那人的模样化形的,那又如何?
谁让自己自从见了她之后,天下有再多的美色,也入不了眼,在化形的那一刹那,她不由自主地想着她的模样,后来果化成了她的模样,她不知有多高兴。
又遇到了炎,炎说自己长得相月明真人,问自己是不是她,她伤心了几日,后来想通了,只要爱的人能留在身边,她就算当当月明真人又何妨?
两人的感情好不容易升温了,正要更尽一步时,这些人要来破坏她的幸福,她能愿意么?
“炎,我们举行婚礼吧,正好让那几位客人,来为我们证婚如何?”红衣女子面前黑衣男子,握着他的手,楚楚可怜,眸中充满了祈求。
黑衣男子身子一僵,她的眸子与那张平凡普通的脸上何其相似,那张普通的脸,会是那女子真正的模样?那么美的眸子,与普通的脸太不相称了?
他猛地抽回了被握住的手,转身,往那个方向大步而去……
留下红衣女子纤瘦的身影,孤单,遗世,独立……
在别人地盘,没人会选择修炼入定,除非是不想活了。
聊天也聊累了,没事做,便睡觉吧!
小柳最先爬上了床,她本就是个不懂人情事故,就算懂了也不会在乎,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懒妖精,好似没注意这儿还有男的在旁,也不在意睡姿是否雅观,反正能休息就行了。
反而是赵夜安脸红了红,想走出屋子,想起黑衣男子的警告,除非是不想活了,只好背对着床坐着不动,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
叶明明唇角,含笑故意与吴诗云对望了下,这女人不是上回刚吃了几大缸子醋,险些就酸死了,还跑到她那儿躲避,现在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在乎了?
瞌睡虫的影响力太大,大家都这么熟了,同处一室也没什么要紧的,就算是想不同处一室也不行。
可是,四个人三个女的,一个男的,只有一张床,要怎么睡才合适?
好在那张床实在够宽大,叶明明与吴诗云自动爬上了床,寻了舒服的位置睡去了。
赵夜安可怜见的,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床上挤,除非他真不想活了,如果只有诗云一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郁闷地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打着盹儿,还得守护着这几个傻乎乎的女人,她们真当这儿是安乐窝了,还真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