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多年的老友,中年修士关心道:“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杀得了他们,他们可是姓顾的。”
无心道友不满了,他好歹是金丹中期修士,他们渡劫完了,灵力耗尽,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就是练气期的小修士,也能轻易要了他们的命,阴森道:“那就要瞧谁飞遁的速度够快,谁就占了先机。”别的不行,他逃跑的速度可是一流的。
“那便祝你好运,再会。”中年道友拱手道。
“多谢,借你吉言。”无心道友答完,身影一闪便消失在眼前。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叶明明也渐渐清醒过来,可惜的是眼睛都睁不开了,抬个眼睑都着实费力,她心中叫嚣着不妙啊,千万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默默地运转真元,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等叶明明再次睁开眼睛时,心里一阵难过,思维都有些混乱,苦笑不已,做修士真真是活受罪,为何非要过这一关,生生地被雷劈呢,很好玩么?
可不是为了追寻仙道么?她已经不是纯粹的古人,受了那么多年的现代教育,心中的执念没有了昔日那么深,可就这么放弃,也非常不甘心,那样的话之前受的那么多苦,不是白费了么,前八道天雷算是白挨了。
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豁出去一般,狠狠地骂道:“什么狗屁天神,你们就不能让这些雷间隔的时间更久些么,让我也多些心里准备呀。你瞧瞧你把我们都整成什么样子了,你说说我们即便是被雷劈死了,对你们又能有什么好处,何不给我们一个人情,或许某年我同师兄飞了升了,还能对你们有些益处,你说是不是,何必赶尽杀绝呢,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负责渡劫的雷神一惊,眉毛跳了跳,他做了几十万年的雷神,还没有那个渡劫之人不要命了敢骂自己,还让放自己放水的?
刚想提前发作,让渡劫之人干脆死了算了,又听得底下的两渡劫之人,居然不怕死的在那交谈起来。
叶明明本就是拼着最后的力气在那骂人,这下更是有气无力了,出气多进气少,艰难道:“师兄,你还好么,你说最后一劫,我们能躲得过去么?”
顾子远的情形,也比叶明明好不到哪里去,南明离火剑掉落在一旁,就知道他伤得有多么严重?
身体动弹不得,面色着实不好,轻叹了口气。“丫头,别说那么多……最后一道天雷……也是最厉害的一道天雷,尽力就是,大不了我们一同死吧,只是欠着师父,大伯的恩情,心中有愧,也只能留在来世报答……”
叶明明听了他的话,心纠结在一起,有些认同更多的是不甘心。“你怎能这样说,你不是该鼓励我,说我们可以的么?”
顾子远的声音很小很小,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嗯,方才是同你开玩笑,我们一定不会输的。”
叶明明喘着粗气,用那仅剩的力气道:“你这样想最好不过,师叔对我们多好,我不想他老人家顾客伶仃的,更不想让老妈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虎子,小灵她们,我好想见见他们。”
又过了会,叶明明突然对着天空道:“雷神公公,您要是能听到我说话,就放过我和师兄行不,您就随便闪闪电,刮刮风,意思意思就成了,假如以后我同师兄能飞升的话,我一定给你做好吃的,保证不让你吃亏。”
云端,闭目休息的雷神闻言,眉头跳了好几下,这小女娃胆子够肥,骂了自己,还想贿赂自己?
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不过他堂堂雷神,岂能被小恩小惠给收买了,被别的同行知晓岂不是贻笑大方?
摸着胡须,凝眉望着云层底下,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的,长得俊逸非凡的一男一女,两个渡劫之人,单瞧骨骼,他们年纪太过年轻,居然不到三十岁,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两人本事不小,前八道天雷都能撑过去,该不是全靠祖荫才走到这一步?
在凡间,他们已经是人上之人,假以时日呼风唤雨不在话下,更没多少修士会是他们的对手,这两人也不像是渡不过劫的样子,怎能如此耍着赖皮?虽然顾子远并未想过,叶明明莫名其妙地想去贿赂雷神,可他同叶明明交谈,自然被雷神认为他们相识,是一伙的。
叶明明沮丧极了,心底仍是抱有一线希望与寄托,有气无力地望着对面道:“师兄,你说雷神能听到我的话么,会手下留情么?”
“不好说,快些疗伤,你真想听真话,那就是没希望,假话就是,端看他老人家心情如何了,是否愿意高抬贵手,饶过我们!”顾子远拿叶明明没办法,一边抓紧时间疗伤,还随意附和着她,心里根本没把希望,寄托在叶明明的说辞放想心上。
如果雷神这么好用,那么不是人人都想着走后门,塞礼物,那么曾经渡劫的那些修士,也不会比他们这时还惨,因为他们极大多数都有去无回了。
其实,他与叶明明都的例外,一般的修士修炼到元婴水准,大多都花费了几百年的时间,大多数修士的能力都不会相差不多,也会做足渡劫的准备工作,成败与否端看个人运气的好与坏。
雷神听了顾子远所言,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眉头颤抖了好几下,恼羞成怒地望着地面上的他,这不是说他的不是么?
不过,这小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自个有时候不就是看那些个不太顺眼的,身上戾气过重的,杀人无数的,作恶多端的,争名夺利之心太明显的,就算他修为高,也不让那种人渡劫成功,直接灰飞烟灭的么,这小子是怎么猜中自己心思的?
无论是天庭也好,修真界也好,凡人界也罢,那个地方都少不了人情关系,要是顾子远知道自己胡乱搪塞叶明明的话语,会被雷神如此上心,或许他也会同叶明明一样,早些使用各种手段来行贿了。
叶明明也不盯着天空瞧了,闭着眼睛疗伤,还念叨着。“我看也是没希望了,算了,还是得靠我们自己才行。”
“乖,这样想才对,别说话浪费力气了,总之我们定不会输的。”顾子远在另一边,已经能坐起身来,还不忘记对叶明明又强调一遍,就怕她万一气馁了,他们所作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