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做事还是挺有效率的说,午饭刚过,传旨太监就袅袅婷婷的来了。
这个太监虽然面白无须,却是浓眉大眼,不带一丝女气,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就面相上看,说是花甲老人也有人相信,偏偏弄了这么一个老头来传旨,是偶然,还是故意,或者说,就应该如此?秦九歌不知道,也搞不清楚,她只清楚,人生的首跪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了老太监,没办法,这个家的主人已经被她得罪的不轻,再跟这老太监杠上,就真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己找死了。
秦九歌还不想死,只得委委屈屈地随着龙奕下跪接旨,心中安慰自己说:这老头当自己爷爷有绰绰有余了,跪他不冤。
太监宣完旨,把圣旨交给龙奕,秦九歌奇怪的看着他转身就走,也不收个红包什么的,书上不是说太监都贪财么,真的好奇怪,更奇怪的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秦九歌似乎看到一条大蟒蛇的影子一闪而过,仔细看去,人家虽然是个人妖,但是走的那叫一个昂首挺胸,龙行虎步,哪里能和蛇挂上半分关系?
秦九歌心中纳闷,只以为自己多疑,却不知,她所修功法直指灵魂本源,修炼的深处,一眼之下,万物无所遁形,不论怎么变化,都能找到其本源所在,刚才那一阵恍惚,其实是灵光一现,被压制的就轮回心诀不甘就此沉寂,爆发之下传递给她的信息,可惜被她无意中忽略了。
丈夫要出征,作为正妻的秦九歌当然要为他准备准备,可是,要准备什么啊,谁来教教俺?秦九歌两眼宽面条,俺怎么就这么悲催呢?
幸好当家做主有当家做主的好处,吩咐下去,下人都就做好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准备的什么,总是感觉尽了一分心力,还不错。
晚上当然要会个餐,开个家庭会议,一家之主龙奕发表演说,大意就是:老子要去打仗了,你们在家都乖乖的,不要给我闹什么幺蛾子,有事没事,都要听俺老婆的话,实在有大事决定不了的,可以去问俺老子,要不就等俺回来,下面,大家吃好喝好,没事洗洗睡吧。
可怜望眼欲穿的两个如夫人,连句话都没捞着单独和龙奕说,就被各自赶回房间了,龙奕既没有睡方株,也没有睡墨言,直接睡书房去了。
第二天,御前点兵,所有人精神焕发,只有秦九歌盯着两个黑眼圈,没办法,秦姑娘有史以来第一次失眠了,你说,明明知道是假的,怎么就怎不住感动了呢,看龙奕独守空闺的,感觉好内疚的说。
这场盛大的点兵仪式,不但有圣上亲临,国师祈福,还有文武百官,皇城百姓围观,长长的仪式下来,又是点将又是誓师,最后点了满满当当的一千精兵,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话说,你能不能再假一点,折腾了半天,就送出一千人去,雷声大雨点小有木有,让一心看戏的秦姑娘很是失望有木有!呃,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知道国师是傅青云那个死小子了。
你说,人家女扮男装出来看热闹,哦不,关心一下相公,容易么我,这么盛大的仪式,满打满算,加上看戏的,望眼的,小摊小贩的,零零碎碎划拉了还不足三千人,你当是拍电影啊!
美中不足,没看到墨子归和卫子夫啊,他俩是什么身份?
要说这人就受不了念叨,这不,刚想着呢,墨子归就笑容可掬的打招呼来了:“好久不见啊,墨兄。”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老兄,你才是墨兄吧?敌情不明,秦九歌一把拽住身旁同样男装打扮的春杏,春杏会意,趴在她耳边轻声道:“这就是兴国公世子。”
叫什么来着,对了郑天生,真是好名字啊,天生好养,秦九歌高兴起来,眉眼洋溢着笑,上去勾住他的肩膀:“郑兄好,好久不见啊。”
这一出,倒把郑天生弄了个大红脸,这老兄不着痕迹的从魔爪下脱身,道:“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墨兄。”
“谁说不是呢,”秦九歌道,“我以为郑兄能在上边呢。”
郑天生道:“我还未袭爵,当然不能在上边了。”
“恩,这样啊,放心,你很快就能上去了。”
旁边两人一脸黑线,话说,有这样安慰人的么,这是诅咒人家父亲早死吧?
郑天生脸上僵了一僵,又后退半步,心说:嫁人了就是不一样,这墨言看上去似乎是变傻了。
幸亏秦九歌还不会读心术什么的,要不然,揍他个满脸桃花开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就是老子的青梅竹马啊,秦九歌心中嚎着,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听说陈兄对兵器机关很有研究,不知道对付那些匪患,有什么好法子啊。”这才是重点!
说到专业,郑天生自信满满:“放心,家父已经研究出最新的破甲箭,一定能够帮助晋王凯旋而归。”
秦九歌不甚满意:“破甲箭?那也要看谁用啊,就没有厉害的弩箭什么的,像八牛弩什么的,配上破甲箭不更好?”
“咦,这是个好主意,”郑天生大喜,使劲拍拍她的肩膀,“不愧是墨兄,你等我好消息!”说着就匆匆忙忙走了,哎,科研狂人就是这样,秦九歌美滋滋的想着,三言两语就被打发了,真好骗,等周承安那小子回来求援的时候,新式武器就可以上场了,当然,用不上更好,还省心了。
正YY着,却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怎么回事,游目四顾,正好对上龙奕那要喷出火的双眸,秦九歌纳闷:我又怎么惹他了么?回答是否定的,绝对没有,心中底气足,秦九歌撇撇嘴,轻声道:“毛病。”
春杏是急的满头大汗,王爷看这已经好一会儿了好不,这主子怎么就这么不自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