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九歌过来,知道她对大苍,甚至是本界不熟悉,周成安主动承担起导游的任务,对她道:“这便是风雷峡,朔州与异州唯一的通道,里边常年风雷不止,但是只要是贴地步行的话,普通人也可以安然通过,最多是被风沙擦伤而已。”
唯一的通道?不是吧?秦九歌瞄瞄两边高耸的山峰:“山上过不去?”最讨厌说什么必经之路,唯一通道了,这么骇人听闻,一听就是杀人越货的地方,难道绕路就不行了?
“当然过不去,”周成安显得很是自豪,“当年先祖布下中原十二州的结界,那山上便是结界边缘,任何生灵经过,都会受到结界攻击,即使天仙境也能轻易击杀,只在风雷峡留下一个口子,你说,这座峡谷是不是唯一的通道了。”
十二州结界和七州结界一个意思,不同的是,中央五州完全在皇族控制之下,别州之人通常统称之为中州。
“哦,这个样子啊,看来还非走这里不可了?”
“是。”
“可是,你不觉得,这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么?”
周成安笑了,很是自信:“在中原十二州的范围内,还没听说过有皇族被杀死的。”这话说的太满了,总有那么几个笨死的,只是不方便提而已。
“所以,出了这个峡谷,便安全了,你放心,中原是法制之地,不会像异州这么乱的。”
秦九歌狐疑的看了看自信满满的周成安:“真的吗,你这么自信?”
“当然是真的,你一百个放心吧!”
秦九歌狐疑的看向其他人,别人当然不会拆台,毕竟,论身份的话,周承安可以说是最尊贵的一个,于是都点头同意。
“那好吧,”秦九歌决定少数相信多数,“我就信你们了,出发吧。”
“等等!”
“又怎么了?”秦九歌无奈,能不能愉快的赶路了?
周承安指着秦九歌身后的两个小妖:“你准备就这么进去?”
“这么进怎么了?”秦九歌回头看看:稳重的大桃捧着盆景,活泼的小桃打着遮阳伞,两者一副温柔恭顺的样子,有什么不妥么?
咦,小英这家伙怎么出来了,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好生让人气恼,一把抓住脑袋,随手就塞进小盆景里边,拍拍手道:“这样好了吧。”
周承安哭笑不得:“都跟你说了,里边常年风雷不断,你让这两个小妖进去,不想让她们活了吧。”
啊,对了,妖物天生怕雷,更别提没渡过雷劫的小妖了,秦九歌恍然大悟,对俩女道:“把东西给我,你们进去吧。”
两女同时舒了一大口气,道过谢,化作一道流光投进盆景里,秦九歌继续招呼:“悟空,你这家伙别睡了,出来搬东西了。”
化作人形的悟空从盆景里飞出了,恭敬的接过盆景。
在场的男人无不对他投以恶狠狠的目光:尼玛,我们几个大男人挤一车,你跑女人堆里享受,瞪死你!
其实这还真冤枉了悟空,不明不白的就被巴蛇以大法力化形成功,悟空表示很是不习惯,很有压力,主动要求在盆景里边适应身体呢,因此,看到一众仇恨的目光,悟空很是莫名其妙。
风雷峡全长十里有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加上逆风而行,怎么也要小半个个时辰才能通过,这风,哎别提了,像刀子一样,要是未穿越以前的秦九歌,说不定已经全身是血了,现在,只是微微抽痛而已。
而且秦九歌走在最后,前面的人或多或少总能挡下风,也特地走的紧密一点,照顾一下唯一的女孩子,最前边,当然是卫紫荆。
荆州世家和别处不同,别的州,每一代最厉害的人,一般都是家主,荆州却是不同,族中每一代,修行最好的,却是成为掌器者,掌管家族中的传承灵器,所有的资源都倾斜到掌器者身上,然后才是家主或别的什么人,而掌器者,就是家族每一代的门面,他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修炼,战斗。
修炼,走在别人前边,战斗,去别家挑场子或者看守本家的场子,当然这话说的有点直白,应该说,守护本族,所以,没有传承灵器的家族,最出色的子弟则被称为护族尊者。
卫紫荆就是这一代的掌器者,掌管着卫家的传承灵器天水滴,而卫子夫便是下一代的掌器者,不出意外,这次回到本族,卫子夫就将正式成为卫家的掌器尊者。
路至中途,秦九歌忽然觉着,这个天地变了,从开始的漠视,变得恶意满满,如同野狼盯上了它的猎物。
“不对劲!”秦九歌提醒道。
“什么?”离她最近的是墨子归,他没听清,大声问道,即使修行者,在这种环境走了这么久,也有些疲劳。
秦九歌把手放在嘴上,成喇叭状,大声道:“我说——”不对劲!
然后不用她说了,空中的风,不知何时变成一道道风刃,扑头盖脸就飞了过来。
卫紫荆怒吼一声,被狂风吹的紧紧贴在身上的衣服突然鼓胀起来,同时周身形成一股气浪向外翻滚迸射,挡住了大部分风刃,还未有下一步动作,一道耀眼的白光凭空出现,夹杂着滚滚的怒雷声音,射向卫紫荆面门。
“喝!”
卫紫荆吐气开声,打出一记正步冲拳,空中发出一声响亮的爆鸣,居然盖过了风声雷声,同时天水滴出现在手中,瞬间变成一副薄薄的手套盖住了拳面。
冲拳击中白光,凭空响起一声炸雷,劲气四射,连风也停了一停,紧接着,白光突然就黯淡下来,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这时候众人才看清了它的样子,那,居然是一柄剑,一柄黝黑的剑。
黑剑倒射而回,百米外,一只手握住了剑柄。
手干燥,粗糙而有力,却不修长,这样一只手,其实并不适合握剑,它应该拿着锤子或者斧子之类,但是,偏偏,它拿了一柄剑。
这样一只手,当然是出自一名男子,若是女子有这样的手,秦九歌都怀疑她敢不敢出来见人了。
这只手的主人,并不如何高大,他脸庞黝黑,长得粗粗壮壮,穿着一身葛色的短打衣服,乍一看,甚至会误认做乡间老农。
但是,此时此刻,显然不会被人误认。
他并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女子,白衣,劲装,做妇人打扮,眉目如画,英气逼人,双手各持一柄刀,刀长两尺,散发着炫目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