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从未有今天如此欣欣向荣的局面，从上到下一片欢腾。唯独王国振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因为整个过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要说苏宛素出了成绩，王国振也能跟着沾光，但他心里有鬼，不能允许大权旁落。在位的时候，可能查不出问题，一但离开，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盖的住。
整个青山市的化工厂，原料几乎都被公司一手包办。装卸工人每天忙的几乎没有喝水的时间。调度一边指挥，一边想着下个月的业绩会不会比这个月更好。工作虽然繁忙了许多，可手里的钱也是实打实是多了起来。
眼瞧着王国振迎面走过来，调度喜滋滋的迎上来：“王总，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货装的怎么样了？”王国振瞥了一眼门口停着的货车，问道。
“上午发五十车，下午还有五十车。这还是物流公司的货车全力配合，不然可以出更多的货。”
王国振狠狠瞪了一眼兴奋的调度，干咳一声，拉着他往远走了几步，沉声道：“瞧你那德性，这么点小钱就把你美了？”
“王总，你不会又想？”调度欲言又止。王国振一个人想替换原料无疑是不可能的事。自然需要人配合，调度和仓库主任是他无法绕过的两个人。
王国振点头。
“王总，现在这个时间只怕有点难度。”调度犹豫起来。以往他是能分得不少，可这毕竟属于犯法，他的胆量不足以撑死。如今加上奖金分红之类的奖励，也不比之前黑的钱少，而且花的安心。
“有难度？当初拿钱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有难度？”王国振冷笑。
调度垂下头，没了反驳的语气。心里却知道，踏上了这条船，被人抓到了把柄，想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放心，这次做好了，我让你的存款变成七位数。”
“真的？”调度猛然抬起头，贪婪的目光活跃于脸上。
“跟着我，才能发财。”
王国振拍拍调度的肩膀，又找到了仓库主任如法炮制。见一条线上的虾兵蟹将整理好，王国振的脸上又有了笑意，轻松得意的敲开了苏宛素办公室的门。
“苏总。”
“王总，有事吗？”苏宛素明显感觉到称呼上的差别。以前王国振从来都是称呼苏副总，今天破天荒的称呼她苏总，还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苏宛素不由的警惕起来。
王国振笑着点点头。
坐在苏宛素的对面，盯着苏宛素笑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苏总来分公司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有和苏总谈谈工作上的事。”
“王总可是太忙人，总是需要迁就。”老狐狸一直都是让她负责难缠的客户，从来都没让她接触工作上核心的内容。苏宛素想，从撒种浇水到现在的丰收，都是自己一个人闯出来的局面，老狐狸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来摘桃子。
“苏总说笑了，以前苏总初来乍到，我们总是需要一个相互了解的过程。经过几个月的了解，我觉得苏总的能力和责任，非常适合胜任货物进出的主管位置。所以，我决定以后就由苏总负责这一块。”
苏宛素瞳孔猛的绽放，试图想要从王国振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但是老狐狸的演技太好，和颜悦色，丝毫没有阴谋阳谋的样子。
“谢谢王总的信任。”
“苏总，以前是我老王先入为主，太过轻视女人，还希望苏总不要介意。回头我约上调度和仓库主任我们一起吃个饭。”
“看来我只有再次谢谢王总了。”在苏宛素看来，老狐狸已经感受到了压力，这是来向她示好来了。有了这个主管的实权，调查王国振就有了更方便的机会。
“苏总在忙吗？那我就不打扰苏总工作了。”
王国振寻了个由头，快速离开了苏宛素的办公室。再不离开，他怕脸上隐藏不住的笑意被苏宛素看出异样。
“苏大美女，就算不能把你抓进去，灰溜溜的滚回总部只怕是无可避免了。”王国振冷笑一声，拨通了小蜜的电话，嘻嘻哈哈的调戏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国振驱车前往超市，接上小蜜一起搂搂抱抱开好了房间。
王国振离开后，苏宛素想了想，给柳以青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关机，苏宛素也就没再打，想着晚上回去的时候，和柳以青说一声。
柳以青的电话又没电了，坐公交车回到小区楼下的时候，才发现忙了好几天，电话一直都没充电。
“柳以青，有人找你。”转过楼梯口，夏雪宜的忽然打开，夏雪宜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香叶？她愿意开口了？还是你……”
柳以青一边调戏夏雪宜，一边往走里，话说到一半，便看到了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杨予琴。
“她怎么来了？”柳以青凑到夏雪宜的身边小声问了一句。杨予琴的突然造访，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应该问她。我只是在小区门口遇到她找你。”夏雪宜轻哼了一声，扭头进了房间。
“琴姐，喝水吗？”
柳以青觉得夏雪宜是一个冷漠的人，很难与人相处，更不懂待客之道。话出口，才发现杨予琴的面前不仅有喝了半杯的水，还摆放着洗好的水果。
“靠，什么情况？”柳以青惊异的望了一眼夏雪宜紧闭的房门，直感觉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太不可思议了。
“坐。”
杨予琴早已经坐下来了。
“那个……”
杨予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很少见到柳以青手足无措的样子。这一次，还是来的值了。
“是不是很意外？”杨予琴含笑望着她，瞥了眼熟悉夏雪宜房间布局的柳以青，脸色平静的走过来拉着他坐在身边，不等柳以青说话，抢着说道：“没想到我会来找你吧。”
“确实没想到。”
柳以青发现他有点看不透这个女人了，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脑子远没有能够预知未来的超强能力，也无法猜测到全部女人的心思。尤其是类似于苏宛素夏雪宜之类的女人，能够猜测十之二三已经算是情圣了。
可对于杨予琴这类人，柳以青只觉趋利避害的她们的天性。可以说她们拜金，也可以说她们冷漠无情，但现实往往如此，要么接受，要么苦苦挣扎。肖五没有失踪的时候，杨予琴或许可能来见他。但是现在，杨予琴不仅不躲他，还亲自来他住的地方，这就让柳以青难以理解了。
“贺天霸找过你了吧。”柳以青没有用问号，因为这一点他自信还可以预料到。
“是的。”杨予琴点点头，玩味的看着柳以青，问道：“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来见你，而且恨不能与你划清界限。”
柳以青沉默。
“啪。”
杨予琴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激动道：“别人可以这么想，但是你不能。”杨予琴激动起来，撰起粉嫩的拳头一边捶柳以青的胸口，眼角挂着泪机动部已经的呢喃：“你不可以这么想，不可以。”
“嘤咛。”
捶着捶着，杨予琴愈发的疯狂，把柳以青压在身上，狠狠印了上去。
有那么一瞬间，柳以青迷失在她狂野的热情里。
“嘎吱。”
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
柳以青猛然惊醒，一把推开杨予琴紧张的望了过去。
香叶的手里提着一个空杯子走了出来，瞥了一眼衣衫不整的两人，转过头打了杯水，又回到了房间。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丝毫不被脸红心跳的画面吸引。
坦白说，柳以青又惊异起来。
夏雪宜出来他可以理解，可香叶出来，这仅仅是因为香叶口渴想喝水了？
“为什么不把门关上？”
夏雪宜轻哼一声，从香叶的手里把水拿走，狠狠关上了门。
这一声巨响，恍如晨钟暮鼓，两人瞬间清醒过来。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红韵，眉眼含春，却又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杨予琴心脏猛烈的收缩，再也没有欲望的念头。
“我要走了。”杨予琴说走就走，竟然变得干脆起来。
柳以青点点头，没说话，也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你没话和我说了吗？”
走到门口，杨予琴忽然转过头，乌黑的眸子紧盯着柳以青。她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哪怕一丝留恋。但是她失望了，这个男人比以往遇到的任何男人都难以猜测，玩世不恭却又让人琢磨不透。杨予琴猜不出来，只有不放弃的追问。
“我会推掉贺天霸的邀请。”
不等柳以青回答，杨予琴已经抢先。如果柳以青的答案是趋于美好的一面，他早就说了，不会像现在这样犹豫。她这么做，只是在柳以青回答之前，拿话堵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能从纷繁的圈里混到有人投资，左右剧组的安排，杨予琴除了所切确的名气，几乎全部有了，熟悉她的人从来都是当面奉承背后编排。柳以青沉默的那一刻，多年的辛酸苦辣一起涌上胸头。
她不敢再呆下去，害怕抑制不住的眼泪决堤。
“又让你骗了一个女孩子。”
夏雪宜胳膊依靠着门框，玩味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说又呢？”
夏雪宜没理会柳以青的调侃，一本正经道：“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杨予琴来的时候，香叶竟然走了出来。这几天她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做类似于这种无聊的事。”
“注意到了，我以为是你故意让香叶出来。”刚才杨予琴忽然热情奔放，作为房主主人来这么一手，柳以青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