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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长沙特别篇 铁马冰河,潼关雁城行(一)

挽歌porject·碎魂特别篇长沙保卫战——向《夜深沉之战长沙》这部作品,向战死在湖南这片抗日热土上的中国士兵们致敬

第一章铁马冰河,潼关雁城行(一)

若道中华国果亡,除非湖南人尽死。

————杨度

1938年11月12日长沙国民革命军第141师特务营方炎麒少校

月亮粑粑

兜里坐个爹爹(dia)

爹爹出来买菜

兜里坐个奶(三声)奶(四声)

奶奶出(qu)来绣花

绣个(za)粑粑

……

夜色低垂,长沙城中的百姓们早已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奶奶抱着自己的孙子,坐在家门口的门槛上,轻哼着那首属于长沙人的歌谣。

此时方炎麒坐在自己的吉普车上,看着长沙城内的喧闹,不由得皱紧着眉头,虽然自己所在的南浔防线取得了几乎全歼日军一个师团的大胜利,但是兵败如山倒,即便是一处的亮点也掩盖不住整个武汉会战的失利。

从1938年秋天以来,南京失陷,徐州沦陷,花园口决堤,开封沦陷,此后日军打赢了武汉会战,武汉失陷,无数的难民顺着长江西下来到了长沙,希望在长沙落脚的难民们却失望的发现,小小的长沙城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随着时间的迁移,粮食、棉麻、医药逐渐告罄,虽然身在部队,但是从当地城防军的口中方炎麒也得知,整个长沙城的生活日渐艰辛。日军进军的传言不断流传,恐惧的人们开始逃亡重庆,桂林。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赶走无能的军政府!”在这紧张的局势下,青年学生们只能凭借自己的一腔热血组织着一场又一场抗议游行。那些学生在国仇家恨的控制下先将自己的矛头对准日本侵略者,然后又将自己的矛头对准了那些军人。伤兵溃兵成为了他们的攻击对象,每天都会有学生和溃兵冲突发生。至于方炎麒这样的身着体面的高官,更成为了学生的众矢之的,学生们的爱国热情使得方少校的吉普车没法前进,直到陈副官朝天鸣枪,学生潮才散去,这辆吉普车才得以继续前进。

“老总,您看我家闺女咋样,介绍给您认识呗?”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适龄妇女们在家人的带领下,纷纷的嫁给外省人或者是军人。像方炎麒这样的军官,更成为了抢手货,这也是他不愿意来到城里的原因。

在得到了方炎麒说自己还要呆在城外驻防的消息后,那些妇女们也就散了。这样的抢婚只发生在要往大西南逃难平民或者换防的军队身上发生。

本来只需要20分钟的车程,方炎麒竟然走了整整1个小时。

穿过难民聚集的街巷,方炎麒的吉普车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边的街巷干净整齐,战争似乎就和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一样。这里是长沙的中心商务区,或者说,是那些难民们的禁区。吉普车驶向了一家餐馆,这家餐馆也是整个长沙城最为豪华的餐馆了。

“方长官,里面请!”还没等方炎麒报上自己的名字,店小二便热情的将方炎麒请到了楼上,陈副官以为自己应该在门口等着,结果小二竟然在门口也给陈副官安排了一桌饭菜。

“上去吧,营长,朱门酒肉臭嘛。”陈副官摆了摆手,方炎麒则冲他做了个鬼脸。

“方长官,毕业于意大利第什么骑兵学院,海外学成归国,年轻有为,给咱家人介绍一下。”当方炎麒推门进去之后,那个他要找的人——军需处的李处长就谄媚的站了起来,做着方炎麒应该自己说的自我介绍。周围的人都也是李处长的跟班们,随着李处长的介绍露出了奉承的眼神。

“加里波第陆军骑兵学院,谢谢……”方炎麒干咳了一声,纠正李处长的错误。

李处长脸上拉上了一道黑线,略显尴尬,不过很快也打起了圆场:“对对对,李某粗人,不懂得西方的那一套。”

“不好意思,方某也是粗人。”方炎麒倒是毫不客气,找到了那个空缺给自己预留的位置坐了下来,桌子上早已摆了一桌子好菜,德州扒鸡,干烧鱼……甚至还有兰陵白酒,这一桌子都是方炎麒老家山东的名吃,“说吧,李处长,我们部队那三百七十五套棉服,什么时候送来?”

“方……方长官果然是气度不凡,这样吧,我也直说吧,我家小女,年16,也到了出嫁的年龄……”

“375套棉服。”

“这样方长官……”

“375套棉服。”

“方长官,小女的事您要是考虑一下,你部队的棉服我也考虑一下。”

“……”

空气凝固了,方炎麒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军需处长,他的目光如同冬季的飞雪一般寒冷,李处长竟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国父说过,中国有四万万人,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女子从前的地位很低,所以要主张民权主义,要让女子和男子享有相同的地位,方某完全不了解令爱,或者说令爱完全也不了解我的情况下就被您强加了意志,这有什么道理可讲?”方炎麒长吁一口气,

“可是自古以来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如今倭寇还在中华大地上肆虐,谈婚论嫁这样的事情,似乎也和我八竿子打不着边吧。”

“还是明说了吧,现在日本人马上就要打进来长沙城了,方长官是明白人,如今长沙城,多少人家的闺女都要嫁给逃难的或者是军人,我李某也是为了谋一条生路啊。”

“笑话!”方炎麒狠狠的一拍桌子,黄花梨制成的餐桌竟然让他拍出了一道裂缝,吓得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哆嗦。“军人之命,与国同殇,如今我的兄弟们都在前线流血,而你们却在后面苟且偷生!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仗能打成这样,中国军人,再无无辜之人!”

“今天也就是见到了方某,如果是别的前线下来的军人,估计你们连十条命都不够杀的。”方炎麒戴上了自己的军帽,站起身来。

李处长冷汗淋漓,连连道歉,方炎麒摆手一挥,起身就走。

“方长官真是对不住了,明天……我明天就派人把棉服送到你们部队,375套对吧,我给您500套。”

“不必了,375套一套不多,一套不少,剩下的兄弟们也要过冬呢。”方炎麒迈出大门,没有理会在屋内发呆的所为的“中国军人们”。

“对于这个国家,我们已经流干了自己的血,可是……为何……”当方炎麒走下楼看向自己的吉普车上的时候,却发现上面已经坐着了一个女孩。

“某方姓营长在战事爆发的时候曾经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而如今,这位方姓营长居然扔下自己的部下,然后来到城里相亲,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哦。”女孩走下车,毫不客气的说道,态度气势逼人。

“我去城门口等你咯。”陈副官一脸幸灾乐祸的发动了汽车,然后离开了街道。

“那我还记得某方姓医生说过,在鬼子没走之前,自己会做好身为一名医生的职责,没想到这位医生也会出来旷班,我真是没法说什么了。”

“哥……我也是听说你进城了我才提前下班来看你的呀。”那个女孩名叫方澹麟,也就是方炎麒的妹妹。

“别,千万别,你哥可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你还真以为我是来白看你的吗?”方澹麟狡黠的一笑,“我没吃晚饭,作为来看你的报酬,哥你请我吧~”

“这……”方炎麒挠了挠头,可是还没说话,自己这个妹妹就已经跨到他的肩膀上了。

“我不记得你过去是这么随便的。”

“那……这次就随便一次吧。”说着方澹麟就拉着哥哥向着街边的一家小吃店走去,因为日军的轰炸,所以很多店都已经不开门了,很少有店铺能坚持营业下来的。

“老板,两份鸡油八宝饭。”方澹麟下班之后基本上都会来这家店奢侈一下,所以对这里的招牌菜还是非常熟悉的。

“嗯……嗯……”老板有意无意的答应着,方炎麒环顾了整个店,已经没有人光顾了,按照常理说,这时候的怎么说老板也应对客人热情一些。

“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

“什么,现在八点也没到,怎么就……”方澹麟疑惑的问道。

“军爷,实在不好意思,我马上收拾好店,很快就搬走,不会给政府添任何的麻烦。”

“等等……我只是路过吃个饭……”

“军爷,难道你和刚才来的那帮老总不是一起的吗?”老板说着拿出了一张似乎是长沙市政府的签发公文。

方炎麒接过后简单的阅览了一下,上面的一段话让他差点没惊死:

“如今战事不利,日军已强渡新墙河,城中各位居民立刻收拾财务,不要为鬼子留下一针一线。”

新墙河?方炎麒记得晚上从那里走的时候日军还没打进来啊,难道短短两个小时日军就可以突破141师的阵地兵临长沙城下?

难道?

难道?

“呐……大哥……你看啊……”方澹麟感觉到一丝异常的光亮,她心头咯噔一声,方炎麒顺着妹妹指的方向看去,远处已经燃起了点点星光。

方炎麒脱口而出道:“起火了!”

只见方澹麟指的那方的天空一片通红,火光不断地蔓延来开。

火势逐渐蔓延向了整个街道!街道里面一片混乱。

“先救人要紧啊!”兄妹二人在同一时间说出了相同的话,然后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开始在街道上敲着每家每户的门。

“着火啦!着火啦!”这些市民们一户户的被叫开大门,其实说多也不多,仅仅只有四五家而已,既然处于中心商务区,这条街的人都是非同寻常之辈,自然有能力跑,剩下的也不过是不愿意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长沙城的老顽固们,大家惊魂未定挤在街口,只见四面八方都是火光冲天,整个长沙如同白昼,即使想逃一时间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鬼子打到新河了!同胞们,我们快走啊!”一名警察在街道上大声的喊着,顿时街道上聚满了人,不只是长沙人,也有那些逃跑过来的外省人。

城市中的火势越烧越大,整个城市宛如升上来第二轮太阳了一般。

许多人祖祖辈辈生活在长沙,舍不得祖宗传下的家业,城里还有许多人没走,人们面对大火束手无策,哭声震天,骂声不断。

逃难的人们纷纷往湘江边跑,不时有人大声嚷嚷:“快跑,鬼子打过来了,马上打进城了!”

“喂,兄弟!”方炎麒喊住了那位警察,“鬼子打到新墙河了?谁告诉你的?”

“刚才过来的几位军爷,诶?你不跟他们是一起的吗?”警察如实的回答道。

“带我去最近的警局,我需要一部电话联系上我的部队!”方炎麒毫不客气的命令那名警察。

“哥!你要去哪里!”

“我必须要先和部队联系上,确认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先去医院,现在一定有很多的伤员。”

警察带着方炎麒一路沿着小路前进。

“141师,特务营,军爷你的部队不是被击溃了,您还不知道?”警察似有似无的向方炎麒打探着消息。

“我的部队不会这么轻易的被鬼子击退!我不相信鬼子能兵临长沙城下!”

“抱歉军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警察露出了一副沮丧的神色,“我也不希望……我的家被这样的烧掉啊。”

沿途上,三三两两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从四面八方跑来跑来,一路敲打民房大门,有的泼汽油有的点火,脾气不好的直接赶人,脾气好的还在跟居民苦口婆心宣扬“焦土抗战”。自己的家被烧,人们哪里肯答应,许多人跟士兵扭打成一团,然而,迅猛的火势面前,这种举动只是螳臂挡车而已。

长沙是千年古城,许多街道房屋历史悠久,烧起来自然快,只在街头放过火,火龙借助风头,瞬间就能吞没整条街。可怜许多人尚在梦中,烧到门口才知道,穿着单薄的衣裳冲出火海,哭叫连天。

若是没来得及跑的呢?方炎麒也不敢继续想了。

“军爷,我们的警察局就在……”方炎麒此时突然抓住了那个警察的右臂,向后翻折,顺势将黑色的警察制服袖子掀起。里面赫然露出了黄呢子式的军服!

“八嘎!”

果然,是鬼子!那个鬼子刚刚骂出口,方炎麒就用自己的右手将那个鬼子往墙上撞去,墙上突出的部位正好打在了那个鬼子的脑袋上,他没再说话,轻哼了一声,就这样倒在地上,方炎麒看着那个警察枪套里的南部式手枪,更能确定这个警察实际上就是日本间谍的身份。

方炎麒将鬼子的手枪拿走之后就离开了那个巷子,火势不断的蔓延,方炎麒估计没人会知道他是如何死去的,他的敌人——中国人会把他当成火灾中烧焦的干尸,然而他的同伴们则不会给他留下任何的军籍成分

“千年的缔造,就在今日毁于一旦了!”

刚才遭遇鬼子间谍的经历虽然没对方炎麒造成什么身体上的损失,不过想想还是非常的后怕的,如果没有先发制人,估计现在在火堆里燃烧的就是自己了。

看起来,根本没有必要前往警察局了,方炎麒确定现在阵地一定没有被攻破,而在城中利用城防长官恐惧焚烧整座城市的主谋,就是那些神出鬼没的日本特务。

从一条街道走到另一条街道,这条街上已经凑满了难民孤身,一位七旬老人似乎是这里很少有文化的人——从他那身读书人的长袍和留长的白胡子看出来的,他扶着拐杖颤巍巍挨到方炎麒身边,肃容道:“这位长官,战况到底如何?”

“鬼子根本没有打进来!”方炎麒道出了他目前判断的真相。

远方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吼声:“你骗谁呢!鬼子到新墙河了,我们还要在城里等死吗?”

仿佛是证实那些人的话,枪弹的爆炸声轰然而起,在各处此起彼伏,然而,爆炸声后,各方很快归于平静,只有人们的哀嚎怒骂,并不见密集的枪炮声,方炎麒更好的认证了日军根本没有打到新河的判断。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栋老人身后的房子突然起火,众人察觉不妥,在门外大声呼喊。

“当兵的烧房子啦!”只见一队城防士兵开始向周围的房子投掷起火把和汽油。

“快!不要给鬼子留下一草一木!”带队的少尉趾高气昂的喊着,这样的喊声固然可恶,但是这也让方炎麒确信面前的这队士兵应该是自己的同胞,同胞们带着和善的微笑将汽油泼洒在街道的每一处角落,他们自己还以为这是在进行焦土抗战的壮举。殊不知他们已经成为了日军间谍的棋子。

他走上去,按住枪喊上一队士兵冲出来,拎开正在放火的一个士兵,喝道:“谁要你们放火的,鬼子还没打到新墙河呢!”

看着手下的士兵被一个不认识的少校扣留,少尉气喘吁吁冲上来和他撕扯,叫道:“到处都在放火,不是司令部的命令谁敢!”

“司令……”方炎麒突然脑海里一片空白,他不认为司令会投降日本人,但是他已经明白了,日军已经让整座城的士兵动了起来。

如果说日军的特务队只是火柴,那么他们已经用自己点燃了整座城市。

城里的部队已经相信了放弃长沙城,焦土抗战的命令。

“烧光!烧光!一根草都不给鬼子留!”一位士兵突然双目赤红,骂骂咧咧地疾步而去,抢过一个士兵手中的火把,把没烧起来的屋子通通点燃,又踢翻一个汽油桶,对准它开了枪。

“轰!”

整个街道已经完全陷入到了火海之中。那已是一片冲天的火海,近身不得,街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寥寥几人在哭喊。士兵们放完火,离开了。

“这哪里是抵御外敌,根本是自毁长城!”老人突然老泪纵横,叹了又叹,用拐棍驱赶着放完火的士兵,痛苦的嘶吼着。

方炎麒绝望的半跪在地上,如果……能早一点认识到今天反常的动态,是不是就可以早些看穿日军的阴谋!

“方营长!方营长!”两辆吉普车迅速的开过烈火燃烧的街道,冲到方炎麒的身边。

是陈副官,此时他的衣服帽子全烤焦了边,满脸黝黑,只剩一双赤红的眼睛,喷火一般。他开着第一辆吉普车,后面那辆吉普车上也坐着特务营的士兵,士兵们保险打开,全副武装,从枪口仍然冒着的青烟来看,他们应该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张司令希望咱去司令部一趟。”陈副官说道。

方炎麒也没说话,坐上吉普车。一路上的叫喊声依然不绝。

吉普很快就载着方炎麒一行人来到了城防司令部。

“141师特务营营长,方炎麒少校,向司令报道!”

方炎麒踏进张治中司令的办公室,那个身形削瘦带着金边眼镜的司令——也就是国民革命军二级上将整面对着墙上挂着的青天白日旗和孙中山的巨幅画像叹气,背对正门和办公桌,沉默不语,那个瘦弱的身形却在这沉默和肃穆的气氛之中显得如同是一座高山一般厚重坚强。

“方炎麒……少校……”张治中将军绝望的看向眼前的这位少校,眼圈红肿,整个人似乎是老了十几岁一般,方炎麒明白,因为错误的判断让整座城市遭受无法去承受的灾难,这着实能让一个人彻底崩溃。

“你和你的部下都有与日军特务遭遇并作战的记录,讲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与一位伪装成我们警察的日军遭遇,并且击毙了他,在这之前他打算带我兜圈子,让我活活烤死在火里。”方炎麒右手举起那把交火的日军手枪,摆在了张治中将军的桌子上。

“我们在城门口发现了来路不明的中国军队,上前询问未果,我们以为是逃兵,结果他们开枪打死了几名城防士兵,正巧我们的中士易昭,上等兵王卫明赶到城门口,我们和城防部队一起击毙了这伙日军。”

“鬼子利用了我们的恐惧,果不其然。”张治中缓缓地摘下眼镜,用颤抖的双手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我是历史的罪人,我们所有的军人都是历史的罪人啊!”

“张将军……不要担心,我们共产党会全力协助贵党的善后工作。”身边的那位身着西服的男子说道,那个人名叫郭沫若,是在长沙管理统战事务的共产党专员。

“有你们在,善后工作我放心,在事件报告书上,所有的黑锅都推给我吧,只是……”张治中继续说道,“那些混在城中的日军特务,我们怎么处理?”

“这自会有我们处理。”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年轻的中将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跟随的是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众人看到了他,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人叫林蔚,是待从室第一处主任,说白了,他是与委员长走的最近的男人。

身后的那个人叫谭嗣怀,不知道他也无所谓,但是要知道的只有他的身份,他是军统。

“文白兄,这次对不起了,你的处理结果我们也无能为力,你尽力了,残存的日军特务,就交由我们来处理吧。”

“谢谢……这件事我一定会向委员长当面汇报的,无论怎样的判决,我都认了。而我刚才知道的情况,日军已经开始对新墙河发动猛攻,我想……我的部下不能没有一个指挥官吧。”

“这件事就交给薛伯陵好了。我相信,他也能做的像你一样出色。”

文夕大火于1938年11月13日凌晨发生在长沙。因应日寇的进犯,国民党当局采用焦土政策,制定了焚烧长沙的计划。但在计划正式实施之前,一系列偶然因素却让这场火灾变得完全不受控制,最终导致长沙30000多人丧生,全城90%以上的房屋被烧毁,经济损失约10亿元。

城中的火势也就这样一天天的减退,但是,日军的兵锋却没有一天天的消减。

长沙城,绝对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