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走漏风声,齐玉恒亲自去寻医师。可这大半夜里,大多数医馆都已经关门了,就算敲门也没人应,有的就是应了,也不愿意半夜出门看病,这几年雨灾,盗匪横行,谁知道门外求医的,是不是真的有病要治,万一碰上盗匪,救别人命就换成丢自己命了。
齐玉恒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一个医馆一个医馆地去敲。在这月黑风高夜里,敲得满城人都不安宁。
齐玉恒已经到了城的最东头,就剩下这一个药铺了,门上挂着的招牌有些破旧,但还是看得出上面的大字----灵禾医馆。
齐玉恒想试试最后的运气,走上前,用力地扣了扣门环。
“谁啊?”屋内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声音里夹着睡意,显然是被吵醒。
“我的朋友受了重伤,危在旦夕,您能不能发发善心,救他一命!”“救人?你确定不是半夜来打劫的吗?”屋内的人有些不相信,再次试探道“你朋友怎么受的伤?有多重?”
“我们一行人经商路过此地,不幸遇到同行竞争者派来的刺客,我朋友才受的伤。现在他已经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屋里一片沉默,屋里的人似乎在左右斟酌
“如果您肯救人,我齐某一定不会亏待您的。还请您医者仁心,救人为先……”齐玉恒几乎用乞求的方式来请她救人,毕竟这是最后一丝希望了。
屋里亮起微弱的烛光,一阵急促的衣服摩挲声后,房门吱呀一声地打开了,出来一个一袭白衣,面目清秀的女孩,脑后简单地盘着一个云髻,半散着头发,脸上未脱的稚气,与他的妹妹玉殷有几分相似。
“不是救人么,快带我去!”她打量了一下齐玉恒,确定他不是盗匪后,就直奔主题了。既然是救人,若是耽误了,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好!姑娘这边走。”
齐玉恒带着医师快马加鞭,赶回客栈。到客栈时,那位白衣姑娘的小脸被颠簸得有些发红,但这并不影响她赶去救人的速度。她拎着药箱随着齐玉恒从后门冲进去。
他们进门时,玉殷正盯着床上的高奕发呆。面无表情,眼神里却尽是忧伤。
那位白衣姑娘放下药箱,为高奕诊起了脉。不一会儿,又拿起银针,为高奕针灸。
玉殷与齐玉恒在一旁看着。这会儿,玉殷看似安静,其实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了,虽说已经有医师为他治伤了,可情况是好是坏还未知呢。若是高奕真的死了,她这一生该如何度过。
“情况还不算太坏,剑锋擦着心脏而过,并未刺穿心脏,其实他还挺幸运的……”白衣女子从地上起来,转身向玉殷和齐玉恒报平安。
“真的吗?这么说奕哥哥他没有生命危险了?”玉殷一时激动,高兴的眼泛泪花。
“暂时还不能这么说,他流了那么多的血,胸腔内还有大量积血,若积血不能化去,还继续增加,他很有可能爆体而亡”白衣女子淡然自若,将高奕的伤情全部说出。
而玉殷却是心头一震,担忧之情又浮了上来:“姑娘可有法子救他?”
“我刚刚用针扎的那几个穴位,就是活血化瘀的,时常按压可以让他体内的淤血化去,但这很有可能会使他的伤口迸裂,再次失血,你们要时刻观察他的伤势。”白衣女子拿出笔墨写了一张单子,“这是药单,对他的伤会有奇效。”
她撩起衣摆蹲下来,收拾起了药箱:“哦,我这里还有几味药,对他的伤有用,你们熬给他喝,先熬过今夜再说”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受玉殷一拜!”玉殷说着便跪下了。
白衣女子见玉殷拜她,有些慌了神,连忙去扶:“救人本就是医师职责所在,姑娘不必大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