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翊正视着她,眉目温润,他的唇角也一直是上扬的,握着她的手慢慢的拉着她靠近自己。明姒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顺着他的力道靠近他,“王爷……”
他的脸渐渐放大,最后明姒只能与他的眼睛对视,那呼吸之间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明姒觉得自己颈后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那双深邃又温柔的眼睛里荡漾着清浅的笑,明姒看着,不禁的想躲避他的视线,但是此时已经无处可躲。
一抹温软压在她的唇畔,明姒身体瞬间紧绷,好似被闪电击中了一般由脚底开始麻痹,快速的窜遍全身,最后直达头顶。
眼前那双眼眸渐渐模糊,明姒的眼皮慢动作的眨了两下,而后眼前一黑身子一歪轰然倒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很多人在身边来来回回。明姒蹙了蹙眉头,不情愿的睁开眼,入眼的是熟悉的帐顶,这几天她都是在这儿休息的。
扭过头,棠心正坐在桌边一手撑着脑袋打盹,帐内燃着烛火,看来已经是黑夜了。
坐起身,将散在肩头的长发撩到背后,不算大的动作却成功的将打盹的棠心吵醒,大眼睛还有些迷蒙的站起来,“王妃您醒了。”走过来揉揉眼睛,弯身给明姒穿上鞋,再将一旁屏风上的外衫拿来披上她的肩头。
“现在什么时候了?”站起身,身上的骨头好像都在响,嘁哧咔嚓。
棠心瞅了瞅明姒,似乎在隐忍着笑意,“大约三更了吧,王妃饿不饿,奴婢早就准备好了夜宵,还是热的呢。”说着,就要转身去给明姒准备宵夜。
“慢着,你笑什么呢?”棠心很少这样,没有多少心眼,有什么说什么,瞧着她那样,明姒不禁蹙眉。
棠心转过身来,抿着唇瞅了瞅明姒,“王妃,您还记得下午发生的事儿么?”
明姒眨了眨眼睛回想一下,脑子里猛然闪过几个片段,不禁一愣,她昏倒了?
看着明姒的表情棠心捂嘴笑,“王妃今天下午的事迹大家都知道了,虽然王爷和王妃那个那个很正常,但是王妃您怎么能激动的昏倒?”棠心像个老妈子似地点评,但还是忍不住的发笑,亲热能亲热到昏倒的,恐怕明姒是第一个。
明姒无言,不禁也有点难堪。在树林里那时她就觉得不舒服,下午更是愈发觉得疲乏,后来云天翊突然的动作,也不知怎的就觉得脑子里混沌的厉害,最后就那样了。
“王爷呢?”明姒走到桌边坐下,棠心给她倒了一杯茶,一边回答道:“王爷来看过您几次,一个时辰前还来过,现在恐怕已经休息了。”
喝了一口茶,有些干渴的嗓子好了些,“真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不过想想这整个围场就这么多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棠心咬着唇笑了两声,“是啊,七王爷和十五爷都过来看过您呢。”
明姒蹙眉,“说什么了?”
“十五爷一个劲儿的问王爷是不是对你用强了,噗!”说着说着,棠心自己又忍不住的笑出来,瞅着明姒不太好的脸色她又赶紧憋回去。“七王爷什么都没说,啊,对了,还给王妃送来了这个。说是缓解疲乏的,不知道是什么药。”棠心跑到一旁又跑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红木的圆盒子,大约成人拳头的宽度,高约一寸。
接过来,明姒上下左右的看了看,而后打开盖子,一股冲鼻的味道瞬时扑面而来。
明姒扭开头,“这是什么东西?”
棠心也闻到了味道,捏着鼻子探头瞧了瞧,“这是药膏?不过这味道怎么这么难闻?七王爷还说用于太阳穴和耳后最为有效,这东西这么难闻怎么涂啊!”看了两眼棠心退开,心下不禁对云燕潇不满。
明姒也极度无语,云燕潇总是能弄来一些很奇葩的东西,这玩意往太阳穴耳后涂,几里外就能熏死人!
药膏呈透明色,看起来很是不错,就是这味道实在难闻。瞅了两眼明姒盖上盖子,放在手里研究了半晌,外观还很考究,想必这药膏是高级货。
摇摇头,明姒将那药膏递给棠心,“放起来吧。”
棠心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接过来,瞅了一圈帐内,最后将它扔到了箱子里,能够永远的杜绝它的味道散发出来。
明姒面目平静,酌一口稍有苦涩的茶水,下午的事情已经全部回到脑中。想起云天翊那温柔的眼眸,以及唇上的温软炙热,她不知为何心里一阵不舒服。那不是排斥,也不是激动,只是让她不舒服。可如若具体的说,她又说不上那感觉。
或许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阻隔,无论怎样努力地拨开那些如同云雾般的阻隔,都无法坦诚相待。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最起码,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
翌日起身梳洗完毕,明姒便离开军帐去云天翊那边。因着昨天下午她晕倒的事情,使得棠心以及一些护卫都忘了昨天清晨那天降异象的诡异事儿,棠心很欢畅的说早餐布置在大帐中,王爷王妃一同用早餐。走出军帐,外面的护卫齐声问安,过于响亮的声音,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们在想什么。
摇摇头,明姒叹口气,面对这个情况,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走向大帐,那大帐前的护卫也很反常的大幅度给明姒问安,明姒扯了扯唇角点点头,便快速的冲进了帐中。
“王妃。”明姒突然冲进来,把正在准备早膳的棠心吓了一跳,赶紧走上来上下的看了看明姒,“王妃,怎么了?”
明姒摇摇头,“没什么。”绕过棠心朝帐中走去,床边云天翊坐在那里,胡太医正在给他换药。
“王妃。”云天翊温润一笑,裸着上半身,但却从容优雅。
明姒走过来,看了一眼他肩头那里胡太医正在涂抹药膏的伤口,看起来已经愈合了,只是皮肉依旧是猩红色的。
“见过王妃。”胡太医一手托着装着药膏的瓷碗,一手拿着专门用于涂药的圆头玉尺,近些日子他早晚的都会过来,年岁已高,但看起来却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