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不禁有些着急,记得上次好像很快的那位于东南和正南的两片树叶就变黄了,而这次,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反应呢?
就在十五踌躇间,呼!东南与正南方位的两张纸凭空燃烧起来。十五一下子坐在地上,明姒身子一绷,朝着一边歪倒。
云燕潇眼疾手快向前一步弯腰接住她,下一刻明姒睁眼,瞧着那很快燃烧成灰烬的两张纸长长地喘气。她自己也有震惊,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恐怕临近要出事儿的日子了。
皇上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看着那已经成了灰烬的两块纸张,半晌抬眼看向云燕潇。
云燕潇托着明姒站起身,而后松开手,与皇上对视几秒,“上次,只是树叶在瞬间枯黄。”其实他也是很惊诧的,以前只是觉得明姒稍稍会些皮毛,但是,今儿看来有些惊人了。
皇上的神情有些不明,视线转到明姒身上,“这属于哪一路的卜卦?”
明姒微愣,看着皇上的眼睛,低声道:“回父皇,这属于灵清一派。”
皇上蹙了蹙眉峰,看了一眼云燕潇,“灵清一派?哪一门的?”
云燕潇略微思虑了一下,而后说道:“如果儿臣没记错,应当是全真道教的一个支派。”
明姒垂眸不说话,集中精神对抗她此时有些混沌的脑海。
皇上点点头,“全真道教!倒是正派。”他慢慢的转身走回金案后,一边叹道,想必刚刚他也怀疑明姒用的是巫术了。就如同在金山围场那时,云燕潇的第一反应一样。
十五转着眼睛看着皇上和云燕潇,很着急这事儿最终皇上会怎么办。
“老七,说说你怎么看?”坐回金案后,皇上的视线扫过下面的几个人,最后固定在云燕潇的身上。
云燕潇微微垂敛眼眸,悠悠道:“回父皇,儿臣一直是不相信的。不过,今儿九王妃这一卦比在金山围场那时更为惊人,使得儿臣也不得不相信了。”看了身边的明姒一眼,云燕潇的神情意味深长。
明姒低头看着地面,云燕潇的话也没有听进耳朵里,脑子里面嗡嗡的响,脚下轻飘飘,比在金山围场那时的感觉还要强烈。
不过其他人却没有发现明姒的异常,皇上似乎在思考,云燕潇也没有说话,十五站在一边等着皇上最后的裁定。
吱嘎,书房的大门再次从外打开,那公公走进来,“启禀皇上,明相求见。”
明姒稍稍一诧,明戈来了。
“让他进来吧。”皇上淡淡道。
“是。”公公退出去,不过几秒,明戈从外走进来,一袭墨紫色的朝袍,神情严谨不怒自威。
“臣参见皇上。”在云燕潇的身边停下,明戈俯身拱手。
“明相平身吧。”皇上抬抬手,明戈站直了身体,转过头微微欠身,“七王爷。”
“明相。”云燕潇颌首回礼,岳父与女婿的关系有些冷淡。
“九王妃。”明戈的视线固定在明姒的身上,低沉平缓的声音,想必他已经知道今日发生的事儿了。
“明相。”抬头,明姒的眼前有一瞬的恍惚,微微点头,无论是否是父女,此时身份犹在。
“明戈既然来了,那么正好这件事你来说说。”皇上淡淡的看着下面的人,语调平静。
明戈似乎不解,转头看向云燕潇。云燕潇勾唇一笑,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讲了一遍,明戈的脸色有几分凝重,视线固定在明姒的身上,“九王妃,为何从未与臣说过你懂得巫蚬之术?”
明姒抬起头,看着明戈面色平静,“女儿只是贪玩学了一些,并不精通。也从未试过卜卦等,所以,没想过要用这些琐碎的事让父亲分心。”
“呵呵,明相,现在不是质问九王妃为何懂得这些,而是以明相来看,是否该重视这件事,毕竟现在坊间有数种传言,闹得人心惶惶。”云燕潇打断明戈要继续问话的架势,唇角噙着笑悠然道。
“七王爷所言有理,但不知七王爷有何高见?”明戈点点头,而后反问道。
云燕潇神色轻松,“本王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目前更重要的是安定人心,如若可以,父皇下旨派人到南方走一遭也未尝不可。”
明戈闻言慢慢的点点头,视线若有似无的掠过明姒,“此事九王妃参与居多,但九王爷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不知七王爷觉得谁人能胜任?”
云燕潇摇摇头,“由父皇定夺,儿臣此时心里也想不出谁人合适。”最终,又推给了皇上。
皇上坐在那里一直听着云燕潇和明戈在说,神色平静,“明戈也觉得老七说的有道理?”
明戈点点头,“安稳百姓是先要,臣不知九王妃的卜卦是否精准,但如七王爷所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以臣看来,九王妃很有把握,信一次对于朝廷也没有影响,反而臣认为,是一举两得之事。”
皇上单手放在金案上,食指有节奏的叩击着桌面,半晌,他开口道:“宣太子和老九过来!”
太子与云天翊来的速度很快,好像只过去十几分钟,那公公便再次走进来通报。
而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御书房,明姒与十五并肩靠边站着,云天翊看到明姒时温润的眉目间闪过一丝惊诧,随后与太子觐见皇上。
太子的脸色看起来仍旧是那样,有些发黄的皮肤,浓重的黑眼圈,好似没睡醒似地。
“不知父皇宣儿臣来有何吩咐?”太子开口,能听的出来他的语调尽量的在保持正常,但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他很不正常。
皇上微微蹙眉,上下的扫了太子一圈,“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儿?比朕这个半百的老头子还要糟糕,你打算先朕一步进皇陵么?”皇上的语气很重,眉目间满是怒色。
太子急忙躬身,“父皇息怒,儿臣最近在用药了,太医说儿臣气血虚,药补一阵就会好了。”皇上生气他也很惶恐。
“哼!”皇上一手重重的拍在金案上,声音沉闷惊得十五身子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