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寒雨相较起来,这点武功修为又算得了什么。”孟凌面不改色,连片刻的迟疑也没有,运气抬掌欲击向奇经八脉——
“不!”寒雨尖声阻止,泪水早已泛滥成灾,“孟凌,不要!求你别为我做这种牺牲,不要哇!”她苦苦哀泣,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齐少鸣难以置信地怔了怔:“你当真愿意为了一个失贞的女人做这种牺牲——”突然,他发疯似的快意大笑,“哈……没想到一向自命不凡、驰骋江湖的一世豪杰,竟然会栽在女人手中!这叫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应验了那句‘温柔乡,英雄冢’?”
“都不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一生不识真情可贵。”孟凌淡然道。
孟凌一语刺入齐少鸣的伤处,又妒又恨的怒火烧得他全身刺痛、失去理智,神情在瞬间变得狰狞可怖。“真情?哼!你懂真情是吗?自废武功根本是便宜你了,我要看你生不如死!乔孟凌,你自己选择,是要你的左臂落地还是要看你心爱的女人人头落地?”
寒雨惊骇失色,瞪大眼望着孟凌,连心跳都几乎停止了,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不,孟凌,你不会——不会的……”
孟凌没有回答,拾起齐少鸣丢过来的剑。闪着无情冷芒的剑,摧魂夺命般令人惊心——
“不,不要、不要……”没有半丝血色的绝美容颜,几乎让人以为她下一刻便会晕厥。就在孟凌举剑挥向自己的左臂时——
“乔孟凌!你敢!”寒雨使出所有的力气大喊,情急中用力握住刀口抵近颈间,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瞪着他,“你这刀要真敢挥下去,我会恨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信不信,当你挥剑时,我颈间的刀也会穿过我的脖子!”
“寒雨!”孟凌震惊得无法言语,只能心痛地望着她握着刀口的手正流下如涓涓细流的血河,染红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再滴到雪白如云朵的罗衫上。
当两人皆誓死如归时,齐少鸣好像也构不成威胁了,恼羞成怒的,满腹怨忿地恨声道:“好!既然你们这么希望生死相随,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做对同命鸳鸯!”气极攻心下,他怒而运气,一掌击向寒雨——
“寒雨!”孟凌一惊,情急中施展出他已出神入化的上乘轻功,以无人能及的如风速度来到她跟前,代她接下这足以致命的一击。
“孟凌——”寒雨悲绝地惊叫,汹涌的泪水疯狂奔窜在她哀恸的脸庞上。
“原来你乔孟凌也有败在我手上的一天,我终于赢你一回了,哈——”齐少鸣不顾一切地放肆狂笑,神情激动而狂乱。
孟凌没理他,运气勉强撑住身子,然后解开寒雨手腕的绳索,心疼地望着怀中的泪人儿:“寒雨,你——没事吧?”寒雨泣不成声,只是猛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