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谜底吗
王雨青向着雪月的房间走去，寂静的女奴房不见人影，靠近小小的房间内，传出来一双男女阵阵的争执声音，房间的门露出了小小的裂缝可以看清楚房内的人，王雨青脚步放慢了，小心翼翼的靠近房间的门口边。
“雪月，我们一起走吧！”
“不，不能。我不可以抛下李斯大哥的，而且还有雨青。”雪月站在梳妆台边泪流满脸地对着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一说。
“李斯？”男子讥笑了一声，“雪月你醒醒吧！如果他把你当亲妹妹的话就不会把你安排在秦王嬴政的身边，帮秦王嬴政杀人。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来当他的眼线。”
“我知道，但是他是我的亲人。”她哭着低了声音，“就算我满手鲜血，我也是愿意的。”
“雪月，你难道忘记了吗？我们在师傅面前说过，我们要行侠仗义，帮助困苦的人啊！”
“我对不起师傅！”
“我们逃走吧！跟我回楚国，我们就像从前那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好吗？”男子痛心地上前把她抱紧。
“雨青待我如姐妹，她还救了你，在她最伤心的时候我不能抛下她一人而离去的。”
此刻，房门轻轻地被推开了，闷热的天气里却冷冷拂过他们身旁似的，他们俩震了一下望向门口。
“素凤公主是你杀死的吗？”王雨青绷紧着脸，沉重的脚步踏入房内，对着雪月质问道，“是你吗？真的是吗？”
雪月惊愕地望向她，心慌了，王雨青来到雪月面前将手中的花形珍珠提到她面前，“这是素凤公主的女奴小双交给我的，她也是你杀的吗？”
王雨青带着忿然情绪冷冷地锁视着她，雪月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她们都是我杀的。”
“为什么？为什么？”王雨青激动地对着她喊出，“为什么要杀死她们？为什么？难道你也想杀我？然后冯姬美人却成了代替鬼对吗？”
“不是的，雨青，冯姬美人不是我害死的。对不起，雨青，对不起！”雪月带着歉意的目光望向她。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她们。”王雨青也禁不住泪水而落，“雪月，回头吧！不要再杀人了。”
“雨青，这是大王的秘旨，我不可以违抗的。你杀了我吧！我该死！”雪月哭着跪了在她面前忏悔道。
“不，要杀就杀我吧！我来替她还！”昌平君走到她们的面前说道。
“不，师兄，你走吧！我该死！”雪月是李斯的亲妹妹，姓李，名月，自幼就被父亲送往山上学武，十六岁就跟随李斯来到秦国，她与昌平君是同门师兄妹。
“你们谁都不用死，快走吧！”王雨青弯下腰把跪着的雪月扶起来。
“不，我不能离开你。”雪月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
“走吧！我不需要你！”王雨青扳开了她的手，眼中带着原谅，但却表现着冷漠。
雪月不舍地，她知道王雨青是故意气她走的。“我不会离开的。”
“我叫你走，听不懂人话吗！”王雨青强忍着泪水大声地对着她喊出。
“雨青……”雪月此刻而泪花满脸。
昌平君看不过眼了，她们俩都是重情重义的人，“你们都别说了，大家一起走。”
“带着我，你们是无法逃脱的。”看着雪月的泪水，她不在争执下去了。
“能，一定能。我能逃脱秦王的追查也能把你带出去。”昌平君有着十足的把握一说。
绵绵的细雨如银针洒落在日夜把守城门的士兵身上，他们不惧风雨笔直地站立着，此刻，高高的大石墙长廊‘嘀嗒’地传来几辆马车行驶的声音。
“楚国昌平君！”女扮男装的雪月坐在马车外驾驶者马车，她手一拉绳子停下了马车对着把守秦宫城门的士兵一说。
“后面的马车装着何物？”这时从城门楼走下的王翦与其子王贲问道。
雪月惊讶地下了马车，王翦怎么在这里？
昌平君打开车门镇定自若地望向王翦硬朗严肃的脸孔，几年没见，王翦依旧神采飞扬，他是个食古不化的家伙。“这是秦王回送给楚王的礼。”
“打开车门。”王翦眄视指使身旁的王贲去检查。
“大胆！王将军这样做是不把楚王放在眼里吗？”昌平君愤气地大声一说。
“昌平君严重了，本将军只是再好好检查一次，以防送往楚国的礼有疏漏。搜！”王翦强硬的姿态命令。
雪月与昌平君都惊慌了，王贲带着几名士兵冒着大雨来到运送礼品的马车，士兵打开了车门，王贲走近车内仔细搜查，几十件大礼品盒一一被他搬开，他惊愕地望着车内震住了。
王贲瞪大着眼，“王…”
王雨青惊慌地用小手捂住了他的口，她用力地摇头恳求他不要出声。王贲点了点头表示答应，对着她，他有一种无法抗拒于她的念头。
她松开了放在他嘴边的小手，眼中带着感激他的神色。
王贲把礼品放回原位关上车门，然后向父亲王翦汇报道：“都检查好了！”
王翦锐利的眼神瞪着王贲一令，“开城门！”
重重的铁门被士兵用力推开，昌平君带着朗朗的笑意走到王翦面前，“王将军，后会有期！”
然后，昌平君大步跨进马车里头。
穿梭在朦胧的大雨下疲累的马儿也承受不了日夜的奔波，马儿与马车同时倾倒在湿润的泥土上，马夫惊呼一声，王雨青拖着软弱的身子慢慢爬出。
雪月急忙地提下了马车跑向后方把王雨青扶起来，“雨青，你没事吧！”
“没事！”
昌平君也下了马车赶来一看，然后吩咐在旁的马夫与男奴收拾好地上的礼品，“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
“但是，离开秦国还需要多久？”她担心道。
“五日，日夜赶路。”雪月回答道。
“依我看，秦王嬴政暂时还不会对我楚国轻举妄动的。”楚国是六国中号称拥有甲士百万的国家，秦王没有把握的胜算绝对不敢乱来。
悦来客栈，秦国咸阳城外郊野。
王雨青吃饭的速度比不上雪月他们快，她只好独自一人坐在楼下慢慢地吞着大大的馒头，而雪月他们就上楼收拾着行装。
门外走进三名商人坐下了她的饭桌对面，他们聊起的话题引起了她的注意。
“秦宫北门城楼吊着一个小女孩。”
“听说是赵国人。”
“是赵国公子嘉的女儿赵瑜！”
此刻，王雨青手一震，手中的馒头落在桌面上，对面的商人看了她一眼，发觉了他们奇异的目光，她心神不定地拿起了馒头放回碟子中。
于是，她挤出一个笑容问道一旁的商人。“你们看错了吧！公子嘉的女儿是大王的妃子，大王怎么可能对她如此狠心？”
“姑娘，我们可没骗你，我们刚从咸阳城出来，可亲眼目睹的。”
“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姑娘吊在秦宫城门楼里，这种事情还没发生过，大伙们都挤去看了，现在的秦宫北门可都挤满了人群呢！”
“可热闹了，不知我们大王又玩什么玩意了！”
王雨青拧着了，是真的？赵瑜被抓了，那小云儿呢？难道她们都被抓回来了？
她忽然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跑去，这时刚下楼的雪月不解地追出去。
王雨青跑到了马房牵着高大的马儿骑上，雪月赶来一说：“雨青，你要去哪？”
“赵瑜被抓了，我要去救她。”
“不要去，这是个陷阱，秦王故意的。”
“雪月，我知道。但是，赵瑜被吊上城楼门里，她还活着，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王雨青不顾雪月的劝告执着地鞭起马向着秦宫疾速驾去。
“雨青——”雪月大声喊道，这时昌平君也赶来了。
雪月牵起了一旁的马儿，昌平君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不要去！”
“我不能！”雪月坚决地一手甩开了他的手。
“你去只是去送死！”昌平君对着她吼道。
“对不起，师兄，我不能跟你回去了。”雪月泪汪汪地望向他。
“雪月，我们一起回去吧！我求你了！”昌平君用手怜惜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师兄，你一定要平安回去，一定要！”雪月神色闪动了一下，在昌平君没有发觉下她快手狠狠地打下了他脖子，昌平君立刻晕倒在地上。
“师兄，对不起！雨青对我恩重如山，我怎能眼睁睁地见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受伤呢！”雪月擦干了泪水转身大步骑上马儿奔向咸阳城，她一定要赶上王雨青。
秦宫的北门城楼吊着一个娇小的人儿，雨水过后，那热辣辣的太阳无情地暴晒着她软弱的身躯，女孩脸色苍白了，一时晕过去，一时醒过来挣扎着。
在城楼下面的人群冷眼旁观着，把守城门的士兵们就如铁墙冷得无动于衷。
此刻，从人群的后方传来阵阵的马儿奔跑声，马儿停下了人群的后方，下马的女子急速地挤入，“让开，让开！”
王雨青见到赵瑜的那一刻，心碎极了，嬴政的狠心让她胆颤心寒！
她使劲地挤出人群，看见城楼门被吊着的赵瑜她呼吸就快喘不过气了，仿佛天快要塌下来似的。
她强忍着泪水走向士兵把守的界线，把守的士兵异望着她，她大声地对着他们怒吼道：“你们还算是人吗？她只不过是个小女孩，你们怎能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吊在城楼门上，你们的血是冷的吗？”
把守的士兵们凶巴巴地瞪着她不敢作声，直到城楼门上传来一令，“把她抓起来！”
秦宫的城门被推开了，几百名武装士兵阵容强势地步出，观望的人群惊慌地纷纷离开，只剩下王雨青一人依然镇定自若地站立在原位一动也不动，她既然回来就有了不怕死的心。
然而，这时后方传来一阵马儿急速提下的叫声，来者一身绿衣，她轻功了的地快步来到王雨青面前一剑一挥划破了几名士兵的铁衣。然后，她快速地一剑扫向士兵的颈喉，士兵们一一落地。她单手速快地使出锋利的小飞刀切断了被吊在城门楼绑住赵瑜的绳子，赵瑜落地的那刹间她接住了抱入怀中。
王雨青惊讶着，救赵瑜的此人正是雪月。
雪月将昏迷中的赵瑜交给了王雨青，王雨青轻轻地拍了拍赵瑜苍白冰冷的脸，“瑜儿，醒醒。”
“你们逃不了的，放下剑吧！”
此刻的她们已经重重被包围着，王贲严峻着脸来到她们面前劝说，雪月坚决不投降用剑指向他，然后她大声一喊使劲冲向他，王贲警觉地拔起长剑对上，剑锋相交就如响起的交舞。雪月与王贲的剑法不相百中，但是，就在此刻银光一闪亮，仿佛蓝天上划出的一道白痕，风速般的强箭射落在那丽影后背。
王雨青震住了，唇瓣发着抖轻声地：“雪月！”
她急忙放下赵瑜，心惊着跑向雪月。
雪月瞬间倾倒在地上，她抖着身子，手震着扶起雪月的上半身，雪月的后背血满一沓地，她慌乱了，她该怎么才能救雪月呢？她十分无助地忍不住泪水哭出了。
“雪月，撑住，你不会有事的。”
“雨青！”雪月虚弱地双手握紧着她的小手，带着几分泪痕望着她，“在没认识你之前我是一名冷血无情的剑客，手中沾满了血。自从遇上雨青你，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是会哭的，是个有血有泪的人。雨青，认识你……我死而无悔！”
雪月用最后一口气说完了，王雨青痛红了眼，泪流满面，轻轻地迎着头望着天大声呼喊道：“雪月——”
天空再蓝，在她的眼中也是灰色的，她的心已碎得无法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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