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章嘛~~算过渡,哈哈,不妨当作番外来看~~
固固和兰兰托着下巴,瞅蝉衣,“你真不在意哦?”
蝉衣偏头看俩人,笑,“在意啥?他们本来就是师兄妹么!”
兰兰勾着固固的手臂,歪头看山脚下头一辆马车前,依依稀别的朱赤芍和苏落,撇嘴,“他那个师妹对他有意思!你不怕叫她抢走了?”
蝉衣从怀里掏出一包画梅,塞了一颗到嘴里,“伽罗这人吧,大多说的话都很有道理的。是我的,别人怎么抢都抢不去,不是我的,我费尽心思也枉然。”
固固觉得有道理,“就好像落落的大师兄,明明自己有的已经不少,还是想要更多,所以下场就不怎么好。”
蝉衣失笑,回头,远远见顾天一从山上跑下来,后头跟着屁癫屁癫的恶霸,就叫:“外公,你又要开溜啦?”
邪虎和恶麒麟两个老头远远躲在树干子后头犯难,是拦他呢还是不拦他呢?
顾天一被蝉衣一嗓子吓住,赶紧冲蝉衣摆手,“别告诉他们看到我了啊!”
兰兰笑嘻嘻地,“你要上哪儿?”
顾天一想了想,眨眼睛,“要不要跟我走?”
固固拉一把兰兰,“咱们还要找爷爷呢!”
顾天一笑,“跟着他们,未必能找到段千重。跟着我么——”说着拿一双眼睛看着兰兰和固固,笑着不出声。
兰兰一听急了,“你知道爷爷在哪儿?”
顾天一笑的颇神秘,“跟不跟我?”
兰兰和固固对视一眼,坚定地点头,“跟!”
顾天一哈哈大笑,拽着两个人往山下跑,恶霸甩着尾巴跟上!碰到送走朱赤芍和魏咸的苏落,顾天一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声音大了那么一点点,足够蝉衣听个明白清楚,“苏家小子,我看你不如和蝉衣丫头今晚跟着先拜个天地,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回去两家人想再追究也来不及啦!”
“哎呀!要死了!”蝉衣愣了下,一跺脚扭身往山上跑。
苏落被顾天一一语点醒,追上去,笑,“顾前辈说的有道理!万一回去你爹娘责怪我拐你私逃,不准你嫁我了怎么办?”蝉衣皱眉,他赶紧又道:“或者,万一我爹娘不满咱俩未婚私奔,亲事不作数了怎么办?”
蝉衣眨眨眼睛,“你爹娘那么难相处啊?”
苏落急的直摇头,“我打个比方么!”
蝉衣有些犹豫起来,苏落赶紧乘胜追击,“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小娃娃都有了,他们就是想反悔,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更改不了啦!”蝉衣脸上一红,抬手捶苏落,苏落笑,“我这不是在意你么!”
蝉衣想了想,“要说在意,你该更在意朱姑娘才是。毕竟你们也算青梅竹马,在一起的时间长,咱们两个虽然早订了亲,但毕竟——”
苏落嗤笑,“你觉得,秦景石这人怎么样?”
蝉衣愣了下,“长的好看!”见苏落眯着眼睛瞪自己,赶紧又道:“对伽罗好好喏,又体贴又温柔的。”
苏落摇头,“别人可不这么看。秦景石这人吧,江湖上风评不一,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脾性怪异、冰冷无常。”
蝉衣张张嘴,心说哪有!分明极多情一个人!
苏落捏捏她的鼻尖,“说实话,我头一回见到他跟伽罗在一起,也是大大吃了一惊,跟江湖上传言完全不同嘛!不过后来再看他跟其他人相处我就知道,他只对伽罗不同。”他笑,“若论时间长短,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久,为什么秦景石就对伽罗那么特别呢?”
蝉衣笑,“我娘说,这个叫默契。上辈子在一起久了,这辈子遇到只看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种感觉吧,就像大家已经这样子一起生活了几世一般。”
苏落愣了下,“岳母大人说话极有道理!”蝉衣瞪他,他哈哈大笑,拉着蝉衣往山上跑,要去找夏炎和司徒商量婚礼凑伙办。
黄环章懒懒地坐在院子里,和吴庆达两人大眼对小眼。
“乂!”黄环章突然叫吴庆达,“你去找夏炎商量商量么,把你和百晓的事情一起定了?”吴庆达看他,目光颇为高深地摇摇头,吓的黄环章一个激灵,“愣子!你别这种眼神看人!”
吴庆达笑,“我跟阳阳么,还差那么一步,不急在这一时。”
黄环章想了想,“哪一步?”
吴庆达笑着叹气,“阳阳对我还是不放心么!”他耸耸肩膀,“他这人大概一个人生活惯了,对旁人总有那么股抵触的情绪。我和他现在虽然愈发亲密不少,不过我看,他好像还是没能够完全接受我,再等等。”
黄环章歪头想了想,“这事情上你倒是一点都不愣。”
吴庆达得意地笑,“事关我和阳阳后半辈子的幸福,哪敢有半点马虎!”
黄环章坏笑,“性福哦?你不怕憋的太久,百晓转身投入他人怀抱?”
吴庆达瞪他,抬着下巴往廊下指指,“我们肯定在那俩人前头!那俩人温吞水似的,我看着都替他们着急!”
黄环章顺着往廊下看了一眼,廊前种着怒放的山茶花,伽罗坐在廊边搭着两只腿轻轻晃来晃去,手里托着一碗茶,微微抬头看靠在廊柱上的秦景石,秦景石手里也托着一只茶碗,眉眼含笑低头看着伽罗。两个人不知道正在说什么,脸上都有淡淡的笑。这世间的笑吧,也是分千万种的。伽罗和秦景石这两人的笑,属于其中最特别的一种,眼含半分春色、眉带三分慵懒,笑意深深,直达眼底——这是情人间最默契、最信赖的笑。
黄环章托着下巴看了一阵儿,“他们呐,心里头通透着呢!我们旁人都看明白了的事情,没理由他们自己不明白——且往下看吧!”
旁边一个声音道:“我看也是!”
黄环章和吴庆达回头,就见他们身后走过来一个穿着锦衣的年轻男子,面如冠玉、身姿潇洒。
黄环章和吴庆达对视一眼,“商决明?”
商决明点点头,笑:“怎么样?看你们一众人都躲在这里,难不成陈连城治不活了?”声音不小,廊下正含情脉脉的伽罗和秦景石都扭头看他。
“姓商的小子!你死了老娘都还活的好好的!”话音一落,房门应声而开,陈连城披头散发从里头冲出来,跳着脚骂,“一开口就没好话,老娘跟你有仇还是怎么?”
伽罗看到陈连城此时的样子,忍不住就往秦景石身边靠了靠。秦景石轻笑,抿嘴尝了一口手里的清茶,觉得味道不错,抬手把杯子凑到伽罗嘴边去叫他喝。
伽罗顺势喝了一口,咂咂嘴,“跟我的一个味道么!”
“呀啊!”陈连城看到伽罗,跳着就要冲过来,“心肝儿!我要多谢你救命之恩呢!要不是你先发现我是被人下了蛊,我这会儿不定做了什么傻事!”话音刚一落,就见秦景石脸色微寒看自己,赶紧收住脚,咽咽口水,“那个,你想要什么,尽管同我讲,上天遁地我也要给你弄来!”
吴庆达急跑两步,从屋里扶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百晓出来,冷冷地道:“只怕是你另有所图吧?”
伽罗也摇头,“真正救你的是百晓,若不是百晓的天络十二针,根本没办法把那只蛊从你体内消除,你谢错人了。”
陈连城一愣,有些尴尬站在原地。
百晓冲吴庆达摆摆手,“不用计较,龙腹水之谜困扰我许久,也算是我解开疑惑罢了。”说着靠在吴庆达胸口,“抱我回房去,好么?”
吴庆达头回听百晓这么和顺地同自己讲话,又是心疼又是高兴,赶紧抱着百晓走了,临走还不忘看伽罗——好好治治他!
伽罗抬手摸摸下巴,还没出声,就听商决明“咦”了一声,“你俩用一个杯子喝茶啊?”
陈连城偏头,有些受伤地看着秦景石用刚刚喂伽罗喝茶的杯子轻轻啜饮,“你——”
伽罗轻咳一声,看商决明,商决明笑着冲他耸耸肩膀。秦景石托着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伽罗站起身,将手里的杯子递给秦景石,问陈连城,“关于秋罗殿,你知道多少?”
陈连城愣神,冲秦景石瞪了一眼,突然叹气,“我只知道,那个什么二公子的不是好东西!那时候黄环章拿回来要下给秦景石的药,就是他给的!”
伽罗皱眉,“还有呢?”
陈连城气的一甩袖子,“他好像在京都有什么据点,其他我知道的你们都知道!”说着甩着衣袍,气冲冲就跑了出去。
黄环章在旁边看的兴致勃勃,“喏,这陈连城生气的时候倒还是有几分男子气概么!”
商决明看他,“他骨子里本来就是男人,怎么都改变不了的。”
正说着,就听到胡半庸的声音远远地喊,“哎呀!我说你们这帮年轻人怎么回事!都躲在这里!前头忙的不得了,都赶紧帮忙去呀!”胡半庸脑袋凑到门口,看院子里众人,“吉时快到啦!快走!”
观澜山处处布置的喜气洋洋,前厅里头聚满了人,魔山上众人本来就不喜与外界打交道,因此这场婚礼也没请外人,全都是观澜山上一众人等在闹腾。
伽罗和秦景石远远就见程海碧和云不患两个人穿着新衣,脚不沾地跑来跑去,都笑——不知道的,还当今天是这两人办喜事呢!
商决明站在旁边看到两人默契地对视,拉了黄环章一把,“说不急,但看着真急,搓和搓和他俩?”
黄环章满门心思扑在要看拜天地上头,一把甩开他往人群里头挤,笑他,“皇帝不急太监急!”
胡半庸乐呵呵地站在旁边当证礼人,一本正经地喊:“新郎新娘到场~”
苏落穿着套新郎服,胸前绑着朵大红花,拉着穿着新娘子衣裳的蝉衣走出来。
伽罗在旁边看着笑,蝉衣今天格外漂亮喏!
蝉衣抬头冲伽罗摆摆手,苏落也笑的极为开心。
苏落和蝉衣站定,胡半庸愣了下,又喊:“请~新郎新娘入场~”
半天,还没动静。
“噗哧!”和顾清凌坐在一旁的文在修憋不住笑,“胡老,该叫‘新郎新郎夫入场~’”话音一落,全场都笑,可不是么!这夏炎和司徒两人较劲了十年,前几年懵懂不化,后几年可不就是在为这个争执不下!
胡半庸愣了下,撇嘴,“这俩人也真够别扭的,这事情,晚上脱了衣裳自然就分出上下来了!这时候非得在意。”说着不由也笑,清清喉咙,高喊:“请~新郎、新郎夫~入场~”
夏炎和司徒两人穿着大红的喜袍,从后堂走出来,见众人都笑,俩人也有些孬意思。
拜堂的时候,两人果不其然又为站位的事情闹起来。按道理男左女右,俩人都争着往左边跑,堂上顿时乱成一团。
“切!没劲!”梁佩玉一把清脆的声音,朝正争的不可开交的夏炎和司徒喊:“大喜的日子,全山上下都看着呐,你俩丢不丢脸啊!”
夏炎脸上一怔,看司徒。司徒也有些讪讪地。
凉凉坐在一个角落里头的定平见俩人不闹了,也跟着梁佩玉起哄,“要分,洞房里去分么!脱了衣裳滚一起,上头那个是夫,下头那个是妇!”惊的旁边跟她坐在一起的几个小尼姑都赶紧去捂她的嘴,“师叔!出家人孬乱讲!”
定平站起身,抬手抖抖身上磕落的瓜子皮,眼神略微向文在修扫了一眼,冲顾清凌道:“顾家丫头,我走了!你以后放机灵点,别再弄出这么些吓死人的事。”
顾清凌看了文在修一眼,见他坐在原位上淡淡的没什么表示,赶紧起身要去叫住定平,不想定平走到门口,忽然折回来,跑到伽罗跟前站定,将伽罗上下打量一番,“我实在吞不下这口气叫他们那么好过!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初你爹和你娘不要你,是因为嫌弃你!”
“定平!”顾清凌急。文在修也没料到定平会这么说,抬头看她。
定平一转眼,“你敢说不是?”
顾清凌看了伽罗一眼,皱着眉毛没出声。
定平鼻子里冷哼一声,拉着一众师侄们拍拍屁股走人!
胡半庸额头有些冒汗,怯怯地看文在修一眼,“门主,这婚礼——”
文在修不说话,看伽罗。
秦景石也没料到定平那屁股临走会爆出这么个料来,有些担心地轻轻拉拉伽罗的袖子。
“啊~”伽罗看看秦景石,“原来我师傅说的是真的啊!”
秦景石挑眉,见他表情没有太大异常,问:“说什么?”
伽罗托着下巴,冲文在修和顾清凌摆摆手,“我没事。”
文在修笑,冲胡半庸点点头,胡半庸抹把冷汗,冲同样还有余悸的两对新人摆摆手,婚礼继续进行。
顾清凌还是有些不放心,文在修轻笑,“他比你想象里聪明。”
秦景石拉着伽罗避到一处角落,“你师傅跟你说什么?”
伽罗看他,“你是好奇还是担心我啊?”
秦景石抬手,轻轻摸下鼻子,“都有。”
伽罗笑,“我师傅啥都没跟我说。”秦景石挑眉,他又道:“不过么,听倾城说,我爹和我娘刚开始都以为我会是个女孩儿,没想到生下来是个男孩儿,都还有些失望来着。”
秦景石挑眉,“就因为这个?”
伽罗耸耸肩膀,“他们的事情,谁知道呢!好像当时还有别的事情吧,我师傅也是抢了我才带我到幽冥谷里的,所以么,定平师太说的作不得数。”
商决明和黄环章两个人躲在柱子后头偷听,商决明忽然看了黄环章一眼,“一点功夫都没有,连自己的气息都不懂隐藏,真不知道你怎么跟着他们混过来的?”
黄环章眨眨眼睛,一巴掌拍到商决明肩膀上,商决明忽觉自己手臂微麻,皱眉。
黄环章抬手给他看手里头一根细细的银针,“伽罗和百晓都有教我一些基本的防身术。”
商决明眯着眼睛瞪他——这厮嚣张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