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小说蓝田诡案异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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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不眠之夜

伽罗几个人在房顶上看着白半江伏在房顶上听的挺痛快,自己又不知道到底房里的人都在议论些什么,黄环章急的都想揪头发。

秦景石从腰间摸出一颗飞蝗石,手腕用力往书房的房顶上就扔过去!

“谁?”里面的人马上发现了动静,书房门一开蹿出来几个人就往房顶上蹿,看到白半江三句话不到双方就动起手来!

黄环章佩服地竖大拇指,“这招高啊!一石二鸟,谁都听不成了!”

商决明跟着起哄,“所以,得罪谁都别得罪他,这人可不好惹。”

听的旁边的伽罗点着头附和!

屋里跟着出来的一溜人叫秦景石和伽罗看着都有些吃惊,可不就是商决明说的么,几个门派的人都有来,还有那一身绯红的木蝴蝶,站在一群男子当中尤为显眼。伽罗注意到站在她旁边一个青衫男子,长相斯文儒雅,大约就是木宇了吧?

“一群废物!”白半江一脚将跳上去跟他过招的两个人踹下房顶,“你们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还在这儿蒙在鼓里商量着要怎么对付人家,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到底是——”霍青风站在前头喝问了一声,忽然一愣,“白先生?”他这么一叫,另外几个人也都认出来白半江了,都叫嚣着叫他解释为什么伤人。

白半江冷眼看他们,“少林恒成大师、崆峒子玄、赤岗派徐峰、唐门鱼清水,这四位已经遇害了,你们还窝里斗怀疑彼此的关系,不可笑吗?”说着袖子一甩,“不信到刑部停尸房去看,有个叫百晓阳的给他们验的尸,浑身的血都没了,空留一副皮囊!”

霍青风脸色一变,“白先生,咱们敬重你是江湖前辈,事关朝廷的话还是不要乱说。”然而站在他身后的几人听白半江说的有鼻子有眼,都动摇起来,“如此说来,害死他们的也是血怪!”

霍风不冷不热地来了句,“如果真是血怪为祸,官府中人不知轻重把案子压了下来也是有可能的。”

霍雷冷哼一声,“律王府的小王爷不就是在刑部当差?别人不清楚血怪,他会不清楚?”

房顶上伽罗几个人都是眉毛一挑,觉得有趣,霍家三父子这一唱一和的,是挖好了陷阱要等人往下跳么!

站在木蝴蝶身边的那个青衫男子往前走了一步,问房顶上的白半江,“既然消息并没有在城中散播开,先生又是怎么知道几位前辈的尸体就在刑部?”

白半江站在房顶上并不下去,冷眼看着下头几人,“我既然已经说给你们听了,信不信由你们。”霍青风还要追问,白半江已经袖子一甩没了影子。

青衫男子见众人要追,赶紧就拦,“诸位,这位白先生的目的尚未清楚,不要盲追!”

“哥!”木蝴蝶扯了他一把,“天木府的人不能白死,要真是血怪作恶,那肯定跟那个叫伽罗的也脱不了干系!我要亲自去问个清楚!”

黄环章在房顶上头偷着乐,商决明跟他说,江湖上最近关于血怪的谣言越来越多,二十年前宏一道人养血怪作恶江湖的事也被又挖了出来,事情不可避免就带到了伽罗身上。而伽罗呢,偏偏最近几个月都和秦景石走的颇近,江湖里头人都在好奇,那个银面修罗怎么跟恶人宏一的后辈扯上关系了?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木蝴蝶这话里头听着酸味儿挺大啊!

伽罗也在旁边摸着下巴觉得自己挺无辜,不免恶狠狠地瞪秦景石一眼。

霍雷却是摇头,道:“木少侠当有所闻。刑部最近的怪案颇多,又是西山怪物、又是秦淮水鬼的,乱的很,此时只宜暗探、不宜明访,还是我们亲自上刑部确认一下较好。”说着就回头问其他几人的意见,一群人吵吵嚷嚷半天,最终决定由霍风、木宇和另外一位唐门的弟子叫牛月芳的一起去刑部暗探虚实。

伽罗见秦景石打从刚才就直瞅着白半江跑的地方出神,也没要追过去的意思,刚想问他,就听他道:“这个白半江,很有问题啊!”话音一落,黄环章和商决明都跟着点头,“身上那么大一股子臭味,怪不得不敢下院子里去!”

商决明托着下巴笑,“盐碱地专长拉拉蛄,我看他没安什么好心眼,刚才分明已经察觉到我们在对面,还装作没有发现。”

伽罗见下头木宇三人已经换了夜行衣就要走,赶紧站起来就要追去,“你们先回王府,我去看看!”

商决明看秦景石,秦景石望天,“你俩回去吧,我也看看去。”说罢俩人一前一后就没了踪影。

黄环章拉巴着商决明的袖子,“我想去西山看龙婆。”

商决明没好气地瞪他,“我给你卜过了,你最近都有血光之灾,不要凑热闹!”

“呀呸!”黄环章跳着脚就骂,一时忘记了自己是站在房顶上头,一脚没踹下去自己就跌了一跤“骨碌碌”顺着瓦片往下头滚!“呀——”一嗓子没嚎出来就被商决明扑过去一把捂住嘴,无奈地瞅他,“咋咋呼呼,怎么跟个娘儿们似地!”

。。。。。。

朱厚照被戴珊推醒之后死活不愿意回宫,继续赖着百晓往仵作房里头钻。戴珊一瞅,得了,堂堂一国太子非往阴秽之地去,说出去不像样子!但转念又一想,皇上向来宠太子宠的没边儿,说不准还要夸他上进,于是摆摆手自己上书房里去了。

朱厚照见百晓将一只水猴的皮毛一点点从身上割下来,刚割了两刀就弯下腰去看,吴庆达赶紧托着烛台走过去,给照明。

百晓仔细地又将其他几具水猴的皮毛与尸体切开了一些,拉着吴庆达的一只手把灯光又往前凑了凑,“你看,这身皮像不像是直接贴在没了人皮的尸身上的?”他摸着下巴又想了想,“我昨儿翻书了,书上头说,古时候有些部落的人处罚人的方式就是将人皮剥下,然后鼠皮敷之,使之成为硕鼠,终身禁于水潭之中不得正法。”

吴庆达听了皱眉,心说这也残忍了一点,朱厚照像模像样地倒点了点头,“我听父王说过,当年太祖开国的时候有好些有异心的人都在皮草场叫剥了皮,人皮揎草、人身附毒而葬,有些人的尸体不腐反倒在地下生起长毛,就成了僵尸。。。。。。”

百晓和吴庆达都瞪大了眼睛看他,“皇上吓唬你的吧?”

朱厚照脸色一红,“真的!”说着愣了下,有些不确定,“那会儿我老好奇那些盗墓的到底都怎么进人家坟的,说不准。。。。。。”

吴庆达问百晓,“如果这些人身上的皮毛是死后养上去的,那个仪青小师傅身上的鳞片有没有可能也是这样养起来的?”

百晓皱着眉毛摇头,“这养起谈何容易?剥了皮的人非死反而能够重生?”一时间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解释不清楚眼前的怪状。

吴庆达忽然将烛台放到朱厚照后上,提起放在旁边的断蒙刀就往外走。朱厚照也鬼机灵,把烛台把桌子上头一放就跟他屁股后头出去,知道吴庆达是发现什么动静了。

“房顶上的朋友,既然来了不妨下来见个面,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吴庆达走到院子中间,把刀往肩膀上头一扛看着房顶上三个黑衣人,顺带狠瞪一眼朱厚照——给老子进去!

朱厚照被他一瞪还来劲儿了,探着脖子跑到吴庆达跟前儿,跳着脚往房顶瞅,“我倒是看看,到底哪个王八羔子胆儿这么肥,三更半夜的扒死人的房顶!”

伽罗远远儿地躲在墙头笑,这娃娃嘴皮子还挺厉害!他本能地回头望了一眼,看见秦景石也跟来了,就指指院子里的情况叫他看,秦景石点点头,“白半江也来了。”伽罗愣了下,心说这人到底是操的什么心啊?怎么就阴魂不散的?顺着秦景石指的方向瞅了眼,看见几个影卫悄悄退了下去,跟个鬼影子似地站在房顶上的,可不是白半江么!刑部的灯火照的还挺亮,白半江的面容这时候叫两人看了个清楚明白,伽罗怔怔地看秦景石,“他以前好像是白头发吧.?怎么变成黑的了?”

秦景石摸摸鼻尖,“好像也年轻了,返老还童还是回光反照?”

伽罗笑,秦景石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白半江见霍风三个人被朱厚照披头盖脑一骂没了底儿,顿时有些火大的样子,呛着声就道:“我才要问问,刑部缘何将少林、崆峒、赤岗和唐门几位前辈的案子压下去不公布于众?”

吴庆达回头望,见眼前人有些眼熟,死活也想不起来是谁。朱厚照急了,指着白半江的鼻子就骂,“你个死太监,不在宫里守夜,跑这儿来瞎蹦达什么!”

“你!”白半江恼羞成怒,一指袖子扔了把匕首直扑朱厚照面门而去!

吴庆达大刀一拦,匕首应声落地,幽幽地泛着青光,吴庆达冷哼,“对个孩子还用毒镖,我看你除了是个死太监,也正经不到哪儿去!”说着回头问朱厚照,“他哪个宫里的?”

朱厚照胆儿还挺肥,面不改色,“他这样的太监属于没净干净的,宫里不收!”

吴庆达乐了,“你怎么知道他没净干净?”

朱厚照笑,“你看李广,还有我身边几个公公,哪个说话不是兰声细语的,他跟个老鸹似的破锣嗓子,就是没净干净!”

伽罗和秦景石在房顶上面面相觑,朱厚照说的有板有眼的,难不成白半江真是练什么邪功,自*宫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白半江气的脸都是红的,冲对过仨人吼,“还不下去把尸体赶紧带走!”

伽罗在房顶上看的清楚,戴珊听到动静也赶紧跑过来了,他怕等下动起手来会伤到人,毕竟下头百晓和朱厚照俩人都不会功夫,弄出什么事来可不好,一撩衣摆从房顶上站起来,跃到另外一个房顶上站定,还冲秦景石摆手,示意他不要现身。

秦景石愣了下,心头莫名有些不痛快,但也不好违背他的意思,安静地靠在房头上没出声。

伽罗远远叫了白半江一声,笑,“白先生到底受何人指使?刑部办案子几时轮到你来指手划脚?”

白半江看到伽罗愣了下,“原来是小王爷。”

穿着夜行衣的木宇下意识就去看伽罗,见他笑眯眯的也觉得有趣,眉毛一挑替他妹子叫了一声,“原来是伽罗么?”

伽罗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冲下面跑过来的戴珊道:“这几位穿夜行衣的是那几位江湖前辈的同门,前来探听消息的。”

戴珊朝房顶上几人一拱手,“几位前辈在江湖上都有些声望,在没查清楚死因之前案件不会向外面透露。他们的尸体确实是在刑部无疑,几位若是想要知道案件内情,不妨天亮之后再来。本府还有些问题想向几位请教。”

白半江冷哼一声,“还有什么不明白,分明就是血怪作恶!”他指着伽罗,“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包庇宏一那恶人?二十年前头一只为祸江湖的血怪可就是他养出来的!”

伽罗背着手笑,“你看见这只也是他养的了?”

白半江气道:“你敢说不是!”

伽罗不咸不淡地,望着天上的月亮,“说是的是乌龟王八蛋,我就说不是了,怎么的?”

百晓生怕那些人跑进去抢尸体,死死地守在几个江湖人的尸体前头正用心提防,猛一听到伽罗这么一句戏谑的话,“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院子里戴珊的嘴角抽了两下,吴庆达和朱厚照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就连房顶上头的木宇瞅着伽罗的眼睛里头也现出一抹亮光。

秦景石托着下巴也笑,这人骂起人来原来是这个样子!

戴珊挥挥袖子,“这位白先生是什么人?也是几位受害前辈的同门?”

白半江准哼一声,“江湖中人最重道义,我最看不得官场中人仗着势利欺负我一众英豪!”说着抬手抽出佩刀,“血怪作恶便是江湖中事,与你官府有何关系!我今天就先替江湖中人清理了你这朝廷的走狗!”翻身抽刀奔着伽罗就砍了过去,还冲房顶上霍风三人喊,“还不去抢尸体!”

秦景石远远地在房头眉头一皱,看伽罗。伽罗功夫轻盈敏捷,轻轻松松翻身就躲开了他的攻势,抽出手里的长鞭跟他过起招来!不单是伽罗,就连远远避在房顶的秦景石都有些吃惊。白半江如果真的数年前自废武功隐于秋罗殿里,那么眼前这个人肯定不是他!白半江招势凌厉狠绝,招招逼人要害,丝毫没有弱势的姿态!

房顶上三个人一见白半江跟伽罗打的难分胜负,钻着空就要往仵作房里钻!吴庆达提着断蒙刀就冲了上去,跟仨人混战在一起!

秦景石见伽罗抽着空还冲自己摇头,知道他是担心把自己也扯进去,不叫自己露面,这么一想,心头越来越觉得堵的慌。

“你若跟宏一没有关系,这一身的幽冥谷的功夫哪来的?”白半江跳出圈外,叱问,“你还说不是有心包庇!”

伽罗撇撇嘴,“我打满月起就叫他带走了,除了跟他也没人教我,你若是拿着这一点来说事就是别有用心了。”

戴珊招来了满院子的捕快将仵作房护起来,大声道:“几位,本府已然好言相劝,月内必将几位江湖前辈的案子给几位一个公平的说法,若是再在此地纠缠不休,别怪本府依法办事!”

霍风见强攻难进,冲白半江叫,“白先生,你路见不平替我等找到了前辈的尸体,接下来的事就由我们自行解决吧,前辈不必趟这淌浑水!”说罢一拉木宇和牛月芳,“走!”

白半江见三人走远,翻上墙头也没了影子。伽罗见房顶上头秦景石已经没了影子,知道他肯定追上去了,赶紧跑回仵作房去看百晓,见他浑身上下没什么异样,松了口气,“没事吧?”

百晓揶揄地笑他,“刚才秦景石肯定也在外面,为什么不叫他露面?”

伽罗摸摸鼻子,“不想拖累他么。我师傅那人向来怪里怪气的,现在人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这事我心里头都打鼓。”

朱厚照背着手溜溜达达跟进来,“你刚才完全可以用别的门派的功夫骗过他,你怎么就那么老实呢?”

吴庆达摇头,“是什么就是什么,哪有徒弟不认师傅的!”

朱厚照撇嘴,俩呆子!

百晓打了个哈欠,笑,“放心吧,到底是不是今晚验完尸明天就能有结果。”

伽罗点点头,走到门前又望了眼刚才秦景石站过的房顶,廊下的明灯和天上的明月把他的影子拖在门口的地上,一浓一淡,人影双立。